没等战凌祺反映过来,傲君已然转身离开,完全把战凌祺的盛怒视若无睹。
战凌祺气的吐血,恨不得把傲君拎回来扔进池子里面。
然而,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此处距离御书房很近,出任何事情都会传到皇上耳里,他若因此失了身为皇子仪态和气度,反倒是让人笑话,他和一个女人计较。
看着傲君傲然挺胸离去的背影,假山某处阴暗角落处,闪过一抹如同鬼魅般的身影,只是眨眼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傲君离开皇宫,便前往九王府。
到九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三刻。
九王府的管家见到她的来,忙迎上前,面色苍白,眼带畏惧,似乎受到了什么惊吓,直擦冷汗,“车大小姐,你总算来了,九皇叔伤势恶化,大发雷霆,召你快去见他。”
傲君秀眉不由一蹙,想到昨夜自己差点死在战离渊的手里,心里一阵快意。
伤势恶化,还大发雷廷,牵动胸口的伤口。
他活该。
“去准备干净的水,纱布,剪刀端去九皇叔的寝殿。”她说着,拿出一张药方交给管家,“等会儿宫里太医署会送来药材,按照方子上面的方法煎,不得出丝毫纰漏。”
管家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立刻接过药方交给下面的人,吩咐人去准备,出府迎接药材。
接着,领傲君前往九皇叔的寝殿。
“绍护卫,车小姐来了。”管家来一位面色冷峻,身着藏色侍卫服的男子前,恭谨的说道。
绍护卫名叫绍元,是九皇叔的贴身侍卫,在侍里的地位紧次于九皇叔之下。
冷漠的看了眼傲君,绍元完全没给她一丝的好脸色,“王爷正在等你。进去吧。”
傲君没有看他一眼,便迈着步子朝寝殿走去。
可才提步,就被绍元的长臂拦在面前,面无表情,杀气毕现的警告:“若果王爷出任何事情,你该是知道你的下场。”
傲君眉眼微挑,对绍元毫不掩饰的敌意,毫不意外。
她是奉皇命来的,而九皇叔行刺,很有可能和皇上有关系。
她的到来,整个九王府,没有人会欢迎。
“救人如救火,绍护卫莫非希望九皇叔的伤势继续恶化下去?”她不咸不淡,嗓音清冷的说。
绍元蹙眉,拿开了手,带她进去。
她说:“出去。”
绍元却也没有反驳她的话,或是违背,顺从的退出了寝殿。
寝殿的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地上一片狼藉,花瓶碎瓷,屏风断木凌乱一地,显然,躺在锦榻上的人刚发演了一通盛怒。
“车傲君,你好大的胆子,没有本王的命令,居然敢私出王府。”一声低沉的怒吼,傲君只见眼前白光一闪,一把锋利的匕首迎面飞来。她眸色一沉,本可以武闪过,但她却没有克意去躲。
“啊。”
一声痛呼,傲君脚下绊在了屏风的断裂的木框上,身子猛地前倾,不妨之下,朝向摔去。
就在她身子扑倒地瞬间,寒光冽冷的匕首,从她的头顶划过。
“铿锵”一声,射中她身后的门框上。入木三分。
若是她再晚一步,那把匕首正中她的眉心。
此刻,她便不是安然的趴在地上,而是脑袋开花。
她故作惊恐的从地上趴起来,看着自己被划伤,渗血的手掌心,蹙起秀眉:“傲君心念九皇叔伤势恶化,一时大意,竟在九皇叔面前失了礼。望九皇叔恕罪。至于昨夜之事,待傲君为九皇叔检查伤口后,再任由九皇叔处置。”
这个时候,准备热水,纱布的丫鬟们纷纷进了寝殿。
傲君前去清洗自己流血的手。走一路,血流了一地。可见,伤的不轻。
九皇叔倚躺在床榻上,面具下的脸庞让人辩不清神色,可眯起的双眼却是紧锁着傲君流血的手,眼底翻起暗潮芒锋。
她明明可以轻易躲过,可以不用受伤,明明知道满地碎瓷,却还是以最愚蠢的办法,去化解他的攻击。
“车傲君,本王倒真小看了你。”他泼墨般深隧而冰冷的眸子,像是一把芒锋必现的宝剑,透过银质的面具,架在傲君的脖子上。
傲君面色发白,一边包扎流血的手,一边伸手去脱九皇叔胸口的衣衫。
看着傲君裹的看不出原形的手,伸向自己的衣襟,九皇叔眸色陡然一沉。
然而,就在这时,傲君“嘶”地一下,倒抽一口冷气,握在手中的柳叶刀,从手中脱落,掉了九皇叔紧攥的拳头上,刹那见血。
没等九皇叔一巴掌拍下来,傲君就受惊的后退,一脸诚惶:“傲君这只手刚才摔倒时不小受伤了,虽无大却是握不紧刀子,无意伤了九皇叔,还望九皇叔宽宏大量,容傲君休息一会儿……”
看着自己手上鲜血汩汩,九皇叔面具下的那张脸,阴沉的能拧下水来,凝睇着傲君的眸子,寒芒如闪电般交错,从牙缝隙生冷的挤出一个字:“滚……”
傲君垂下睫羽的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是。还望九皇叔息怒,以免牵扯伤口,九皇叔的手流血了……”
没等傲君把话说完,一声宛如阴间传来的冷声再度令整个寝殿,置身如地狱,“本王的话,不喜欢重复第二遍。滚。”
于是,傲君捡起自己的柳叶刀,惶恐的转身离开。
而在转身的一瞬,眼中的惶恐之色荡然无存,只有自在地快意。
在保证九皇叔不会死的情况下,她也不会让九皇好过。
最后瞟了眼射在门框上的匕首。傲君眼底闪过一丝快意。
不是伤势恶化吗?
不是流血了吗?
那么有力的一击,短时间是死不了。
那就再拖上他个三五天。
好好折磨他一翻。
而彼时,傲君并不晓得,她眼中的快意,已然落入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双满含笑意的眼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