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回首对老人道:“想不到子珀竟然不是太后所生!不知道他知不知晓这个秘密?”
老人沉吟道:“可能知道吧……,不管这些,我们还是先找到他才好!”
两个人摸到一个下人房里,偷了两身太监的衣服换上,便向着内宫走去。
不等两人寻到子珀,却忽然发现在东南方向,一处宫室火光冲天!
这火光乍一燃起,便是冲天之势,分明有人为之!二人相视一怔,便齐齐飞身向起火之处掠去。
二人寻了一处屋脊,与起火的院落有一墙之隔,便隐下身形,向着起火的院落望去。
那院落倒也不大,五间正房,两边厢房,起火的是东北角一处小房,与大房并不相连。
只见一位丽人站在院中,身边围着几圈丫环侍卫,在火光映照之下遥遥望去,仪态端庄。
处急变而不惊,颇有大家风范!丹阳与老人相视点头。
有个机灵的太监搬了把椅子来,那丽人便施施然坐了下来,对着身边的大丫环道:“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连我的宫里都有人放火了?”
那丫环回了声是,便走到前面正在指挥救火的太监统领身边问道:“娘娘问你们是怎么回事呢!可找到了纵火之人?”
那太监躬身回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是有人用沾了油的麻团扔进了院子,看起来火势大,但只烧到了角落的杂物房!请姑娘回昭仪娘娘,没找到纵火之人,想是放了火便跑了!”
那丫环回到昭仪娘娘身边,将太监的话回了一便,昭仪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便快快救灭了,免得打扰了皇上休息!”说完,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屋脊上丹阳刚要动一动,却被老人一把按住,鼻子险些碰到瓦面!她心知有异,便悄悄伏下身,屏住呼吸,稍稍抬头看向院内。
只见斜对面五间正房上有十几条黑影扑到屋脊处,悄悄伏了下来!
与此同时,院门嘭嘭地响了起来。
里面救火的太监侍卫喝道:“什么人?”
外面一个公鸭嗓叫道:“太后驾到!”
立刻便有人要去开门,却听一声娇喝:“站住!没有昭仪的旨意!你们谁敢开门?”便有一条人影飞到门口,将开门的太监打翻在地。
外面的太监大声喝道:“文昭仪好大的气派!如今竟然连太后也不放在眼里了!”
文昭仪!看来就是子珀的那位宠冠后宫的文家小姐文佳娆了!
老人示意丹阳稍安勿躁,两个人便悄悄的伏在屋脊之上,看这位文家小姐如何应对。
只见那文昭仪从屋里出来,来到门前,对着紧闭的大门道:“请太后恕罪,并非臣妾不开门,而是国师有言在先,我这宫里要做道场七七四十九日,如今才十几日,实在不敢开门,要是开了门,跑了神气,对皇上是大大不利的,是以臣妾不敢请太后入内!”
咦?这是怎么回事?——丹阳在心里嘀咕。
只听一个老妇人道:“小妖妇,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自你到了宫里,我的皇儿便日日在你宫里,如今弄得连我这个母亲都不能一见!今夜你宫里起了大火,我的皇儿究意怎么样,我一定要看个明白!”
文昭仪不慌不忙,回道:“太后,皇上那日在您老人家那里不知道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临昏倒前下旨让臣妾照料他,这皇室宗亲、满朝文武都是亲耳所闻,而且国师当时便做法保住皇上一条性命,后来又拿来仙丹给皇上服下,又在我这宫里开了道场,要为皇上祈福,以便让皇上早日醒来,此事事关国体,还请太后明察!”
太后怒道:“那个国师不知是你从何处寻来的一个妖道,来到这里胡言乱语,他说的话哪里能够当真?今晚无论如何我都要见我的皇儿,这门你开也得开,不开也得开!来人,给我撞开!”
跟随而来的侍卫看来是有备而来,听得太后下旨,立刻便抬来水桶粗的大木往门上撞去!
那文昭仪也不说话,一招手,身后数十人便从宫墙飞出,来到门前,几个回合,已将撞门的侍卫点倒在地。
太后眼见自己带来的人一个个倒地不起,大吃一惊,道:“文昭仪,你要反了不成?本后的人你也敢打?”
文昭仪娇声喝道:“太后!非是臣妾对太后不敬,实在是皇上有旨,我不敢有违!再者事关皇上性命,臣妾不得不如此,倘若因此得罪太后,等皇上醒转,我一定在太后面前领罪!”
太后咬牙道:“你这妖妇,分明是你胁持了我的皇儿,却在这里装什么忠臣!来人,给我上!”话音刚落,身后便冲出一群侍卫,向着宫门前的守卫扑去。
眼看着宫门前打的不可开交,这时,伏在正房屋脊上的十几个黑影趁乱窜入了正房!
不一时,便见有两人架着一个人影从正房中跃出,身后是打成一团的黑影!
慈溪老人见状,悄悄拉了丹阳一把,两个人从旁边屋脊上绕过正打得热闹的众人,追向那架着人的两条黑影。
那两人只道同伴已经阻住了文昭仪的人,却不想旁边还有两位正打着皇帝的主意!再加上老人轻功卓绝,等那二人察觉有人时,已经着了老人的道儿,软软的倒了下去。
中间被架的那一位也随着倒了下去,丹阳在旁边早已做好准备,抢前一步扶起了那人。
却不想那人在丹阳扶他时一转手,竟然扣住了丹阳的命门!一转手剪在背后,另一只手执一匕首抵在丹阳颈项!
这一下事出突然,丹阳一时之间无法反抗,只得轻声叫道:“子珀!是我!”
那人冷笑道:“我知道是你!我家小姐果然神机妙算,知道你会来救那个傻子皇上,是以才让太后的人轻易得手,如今连你也落在我的手里,看来老天都在帮我们!”
丹阳手被剪在背后,无法看清此人面目,心中气怒,却是无可奈何。
“那倒未必!”随着声音,只见一点银光奔着那人面门而去,那人冷笑着将丹阳往前一送,丹阳下意识地将头一偏,露出那人的面目来。银光擦着那人头皮飞过!
几乎是同时,慈溪老人凌空一弹,一道劲风弹向那人面门,正中眉心,那人头上一疼,手上力道稍减,丹阳趁势低头转肘,脱身出来,回身抬脚踢向那人!
老人笑道:“好孙女,你且后退,这个人交给我这个老头子吧!好久没练手了,今儿个练练!”说完,身形微动,手上用力,又弹出几道劲风!
“驭风指!”那人惊呼一声,旋身躲过,对着老人一拱手道:“这位老先生是何人?竟然会这武林绝学?”
慈溪老人笑道:“老头子的名讳不值得一提,不过能躲过我这几招的,功夫也算不错,不知阁下为何受治于文家?”
那人冷笑道:“这个不用先生操心,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今夜能碰到先生这样的高手,即便功亏一篑,在下也无话可说!”说完,展身形向黑夜之中飞去。
丹阳急道:“爷爷,为何不拿下他,让他带我们去找子珀?”
慈溪老人道:“这些人都是豪门培养出来的死士,定然不会出卖主子,我若拿住他,他必然会以死报主,哪里能问出什么来?以我看来,那文家小姐似乎将皇帝藏得颇深,她的手下也未必知道,要想找到皇帝,看来只有找她要人了!”
丹阳点头称是,又问道:“可是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交出皇帝来?今晚这么大的动静,想来她一定会更加小心!”
老人道:“那文家小姐想要拿下你,大概是从皇帝口中知道你的存在,但她不知道你究竟有多少人马,是以想先下手为强。拿下你,皇帝便没有了后援,只能随她摆布!但她的手下未能拿住你,我放了那人回去,也让她有所忌惮!”
“可是我们要怎么才能找到子珀?”丹阳此时心急如焚,想不到几个月的时间,形势突变,子珀这个傻瓜竟然被人所制!
“这个要从长计议!以目前形势来看,江家与文家好像已经撕破了脸,但江、文两家旗鼓相当,文家还要靠着皇帝来做幌子,所谓胁天子以令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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