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刀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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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他真的要管教这程秋绪的客人,此地也不是管教之所。

故此王越葭立刻便请了白少央一行人进了拥翠馆的正厅。

白少央细细打量,只见椅子是涂黑漆雕云龙的交椅,桌子是描了山水图的紫檀长桌,旁边摆着青玉夔龙纹的插屏,随处可见堂皇之气。可放眼看去,这富贵之地却只有一个伺候的下人。

而这下人竟是个老驼子,一个腿脚不太灵便的老驼子。

老驼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端起茶来也是慢慢腾腾,王越葭也没有半点尊老怜幼之心,对他十分不客气道:“今日有客人来,你莫要在跟前碍眼,这茶我自己来泡即可。”

老驼子倒也听话,用颤巍巍的手放下茶壶,便老老实实地待在一旁。他低下头,垂下眼,不声不响地倚靠在墙边,宛如破庙里一座残缺的神像。

王越葭说完便一屁股坐在交椅上,冲着白少央昂起下巴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白少央只道:“在下丁纯,刚刚那位是我的护卫……”

王越葭似笑非笑地打量了陆羡之一眼,缓缓道:“你这护卫倒是极有趣,既进了这朱柳庄,便该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可他第一句话便说是见不得我受辱。”

陆羡之面上泛出一丝苦笑,白少央也微微咳嗽道:“他性情冲动了些,还请王公子不要见怪。”

王越葭只冷笑道:“见怪?我为何要见怪?我来这破庄子两年了,还是第一次听到句人话。”

白少央笑道:“刚才那位公子说的难道不是人话?”

王越葭冷笑道:“他不过是一头猪,猪怎么会说人话?”

白少央皱眉道:“可是你好像很享受鞭打这头猪的滋味。”

话音一落,王越葭低低一笑道:“这头猪不远千里而来,就为了让我打他一顿,我当然要大发慈悲,成全他的愿望了,反正挥几下鞭子还能赚点小钱,你说天底下还能有比这更好的买卖么?”

陆羡之听得目瞪口呆:“他们是付钱让你打的?”

这里本不是他可以插嘴的地方,可他实在是有些按耐不住。

王越葭冷笑道:“他们不止付钱,付的还不算少,我打一鞭就是这个数。”

他说到最后的时候,还伸出了三根手指。

陆羡之敛眉道:“这是三两银子?”

王越葭大笑道:“是三十两,你这傻子。”

他看起来竟对自己的身价特别满意。

可陆羡之简直要听得发狂。

他从来没想过世上竟有这样有钱的疯子,疯到不远万里地赶到朱柳庄这破地方,就是挨上这一堆鞭子。

王越葭又道:“不过有些人倒不是来求鞭打的。”

白少央暧昧一笑道:“那他们是来求一夜春风的?”

他的笑好像只有王越葭这样的人才能读懂。

但王越葭只冷笑道:“我难道会让一群猪骑在我头上?”

白少央苦笑道:“是我说错了。”

王越葭轻描淡写地给出了答案:“那另外一些人都是来求捆绑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极为稀松平常,仿佛在说今天的天空如何晴朗,昨日的月光如何朦胧。

可白少央却被这再平常不过的语气给吓了一跳。

“求捆绑?”

他上辈子虽然喜欢玩小白脸,但还没真玩过这些东西。

王越葭侃侃而谈道:“世上的门道众多,这绑人也是一项门道,也有自己的花样。如何绑得漂亮,绑得舒服,绑得安全,那都是讲究众多的……”

这话音一落,就连白少央面色也变得有些诡异了。

他只觉得这风月场便和江湖一样,永远都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即便你浸润了十多年,也总有人比你浸得更深,浸得更久。

王越葭见他神情诡异,只讥笑一声道:“瞧你这模样,想必也不是来求鞭求捆的,既是如此,那就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要浪费彼此的时间。”

陆羡之听得一句话都憋不出,只会低头不会抬头的郭暖律则更是指望不上了,白少央只得硬着头皮道:“我只是很好奇,像王公子这样的青年俊才,是如何进了这朱柳庄的?”

王越葭摊手道:“我若说我是自愿来的,你信不信?”

白少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信,可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王越葭笑盈盈道:“你若想问为什么,那也简单得很。这庄子里风水极好,又衣食不缺,本就是一处养人的好地方。而且程秋绪答应过我,只要我安安分分地待在这里让他上,我就可以上尽他庄里的美人,你若是我,你答不答应这份美差?”

白少央诧异道:“你为了嫖这朱柳庄的一干美人,竟不惜让别人来嫖你?”

王越葭只不紧不慢地抚着手里的青釉梅纹茶杯,语调微微上扬道:“反正我只让他一个人嫖,这单生意做下来也不算亏。”

白少央仿佛有些黯然道:“是不算亏……只可惜……”

王越葭粲然一笑道:“只可惜什么?”

白少央还未来得及答话,陆羡之便无比痛惜道:“只可惜‘白羽金衣’王越葭,竟是虚有侠名……你扔掉白羽,脱掉金衣,把清白身子投到这脏地方来,不但枉费你一身好武艺,还辜负了你师尊好友的一腔期待。”

他这话未免越说越冲,冲得郭暖律都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一瞪却是冷冷清清、幽怨无比。

王越葭不怒反笑道:“我看你还真是个傻子,谁会没事往自己头上插根鸡毛?你莫非以为我每天都要穿着一身金灿灿的衣服招摇过市?那是我朋友寿辰时,我才穿成那鬼样子逗他开心,不想却被江湖上的闲人看去传去,传得越发离谱了,我也就懒得去管。至于这一身武艺嘛,用嘴就能解决的事,何必非要动手?你和我的师尊好友一样,都把自己的路限得太窄了。其实人生这么长,本就该走走新的路,见见不同的世道。”

有些人的确是在走新的路,可有些人却是在误入歧途。

陆羡之仿佛很想把这句当头棒喝给说出来,可一见郭暖律的瞪眼,一听白少央的咳嗽,他又把这句话给牢牢地按在了肚子里。

他见这庄子里的别人受苦受累倒只是痛惜,见到这王越葭本人却是无比痛惜。

这人盛名在外,功夫不俗,做过许多令人称道之事,可他如今沉溺于皮肉声色,自甘堕落至此,怎能不叫人惋惜?

王越葭又转头看向白少央道:“磨蹭了半天,你还是未曾讲出来此的目的,既费了金银,何不敞开天窗说亮话?”

白少央笑道:“我只是觉得这地方的风景极好,你瞧院子里那棵枫树,就连叶子也是红得深浅不一的。”

王越葭目光一闪,随即冷笑道:“我的客人都说新来的丁纯是个万里挑一的草包,我本来还以为这是他们的诳语。现在看看你不但是个草包,还是个败家子,花了这么多钱,就为了看一棵不值钱的枫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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