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大家的身份都亮了通透,也没有什么保留的余地了。。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我施法在自己手上幻化出一层薄薄的冰,抵挡住越来越难以忍受的高温。
绛一觉察到我的不安,手心的温度骤降回正常,另一只手轻柔的在我头顶上抚‘摸’了一下,轻声说道:
“莲若莫怕,老友相见就是想喝杯酒而已。况且这酒,还是迟珏自己酿的。”
咦?
我说这味道怎么如此熟悉,原来就是迟珏经常饮的桃‘花’酿。
剑拔弩张了半天,原来是两位酒友之间的恩怨。
迟珏都不肯把桃‘花’酒给我尝一口,宝贵的紧,此番拿了他三大坛子,有点儿怨气也是正常的。
于是我手腕翻转接过酒杯,安抚着两边一胖一瘦一红一黑,“不就是一杯酒吗?抢了你的可以重酿,诺?人家让你喝你还不喝,迟珏你要大度些。”
我看了看那泛着淡淡粉‘色’的液体,‘舔’了‘舔’嘴‘唇’,望了望迟珏。
迟珏脸‘色’有些发青,可他没说什么。
倒是绛一叨叨个不停,“他是你爹吗?不过喝个酒而已你看他干嘛。”
我一饮而尽,成功的堵住了绛一的嘴。
迟珏和绛一都有些惊讶,尤其是绛一,满脸的‘肥’‘肉’都被大张的嘴巴挤变了形。我眨巴眨巴眼睛,有何不妥吗?
不是我想喝这么快,只是这酒比我想象中的顺滑许多,一不小心味道还未品出来,就滑入了喉咙。
“啊哦,喝的有些快了。”我笑笑吐了吐舌头,迟珏的表情已经是要吃人了,然后他就重重给了绛一的肩膀一拳,绛一被他打的后退了两步,脸上‘露’出了些惊慌的表情。
“你疯了吗给她倒了那么多!”
绛一也紧张的结巴了,“我我我我我——”
“你什么你!”迟珏急了,一把扯过我的胳膊,“莲若快吐出来!”
我觉得莫名其妙,只是一杯酒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兮兮吗?又不是毒‘药’。
“吞了。”
迟珏的脸‘色’一进了这屋子就没好过,绛一一直在旁边言笑晏晏,刚才有些紧张,此时也缓和了下来,伸手又把我从迟珏怀里扯了过来,迟珏怕我受伤便松了手。
我觉得自己像个布娃娃,不太舒服的移了移胳膊。
绛一倒没怎么注意,“小迟啊,她是不是从来没有喝过酒?”
我顿时有种他乡逢知己的感觉,重重点头一脸委屈,“是啊是啊他好小气的。”
他脸‘色’突然变得特别柔和,似乎有些后悔也有些可怜的望着我。
奇怪,我是怎么从他一张五官扭曲的脸上看出这么多表情的?
他轻轻笑了笑,“那你怕是要睡上一会儿了。”
“我还没——”我的“吃”字还未发出音来,就没了力气,身体好沉,我只觉得自己软绵绵的倒在了一个‘精’干的‘胸’膛里,怕是迟珏接住了我吧。
可是身边的红衣是怎么回事?如果是绛一,那他身上的‘肥’‘肉’哪去了?
我头好疼,怎么想也想不通透,眼皮越来越沉,所幸闭了眼睛。
耳边迟珏的声音越来越‘迷’离,他好像在叫着我的名字有几分急迫,我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你疯了么这可是三千年的酒!她平时滴酒不沾!”
“唔,那就在这里住一会儿吧。反正,你躲了这么久,也累了吧?”
三千年?我一个‘激’灵,完了那要睡多久啊!
我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红衣层层叠叠的覆盖在我身上,抬头却是让我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红衣银发,满堂芳华。
银‘色’的发丝铺展开来与我的‘交’错在一起,连带的我都有几分妖娆,不由让我想起了曼珠沙华,地狱之‘花’。
我有几分‘迷’离的眨了眨眼睛,不记得这屋子里还有这号人物啊?那绛一不是形如蘑菇的人物么?
可这幻美如妖,比‘女’子还要‘艳’上三分的,不是绛一,又能是谁!
莫非一开始是障眼法?这是为什么呢……
一双桃‘花’眼在我面前放大再放大,他柔和地低头望着我,星目长眉下朱‘唇’轻启。
我又闭上了眼睛。
似乎有人悄悄对我说,不会再把我‘弄’丢了。
我,曾经被丢到了哪儿去?
我掉进了一个冗长而绚烂的梦境里去。
我梦见迟珏和如妖‘精’般幻美的绛一如两尊神像立在河岸边,没人说话只是看着彼此。
刹那间红‘色’与黑‘色’的法诀‘交’织,二人的身影移动的那么迅速,看的我眼‘花’缭‘乱’。
不过,他们在打架吗?
好端端的,这是在干嘛!我着急地想喊出声来,却是徒劳。
不过看了一会儿我也就放心了,因为他们谁也没伤着谁。
我的眼皮好沉,就闭上了眼睛听声音。
“你还真是不简单,寻了她千年,竟然躲去了忘川。”一个有着‘阴’柔的声音带着沙哑,吐了口什么。
忘川河?可我住的地方没有河啊!也不见那‘阴’曹地府的鬼魅啊!
我住的地方,只有一抹湖水。
“呵,所以就连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绛一大人都忘记搜索的地方,必然是安全的。”
“而且千年你来回了多少次?出去的时候,怕是很痛的吧?”
“这痛苦,我能为她承担。”
“我也能。”
我听的云里雾里,就听到迟珏好久没说话了,然后是他笑得歇斯底里的声音。
“你不配。”绛一一声闷哼,随后他也笑了。
“‘弄’丢她的时候,你也在。”绛一的声音被呼啸的风声淹没,接下来说了些什么我听不分明。
过了一会儿,风力减弱,我听他妖媚的声音此刻充满讥讽,
“所以你知道吗迟珏,玄蛇迟珏啊,你也不配。”
空气中的温度猛然升高,我属水,此刻更口渴难耐,就在我忍不住想要睁开眼睛喝水时,梦境发生了新的变化。
“我神通广大?神通广大的是她父母吧!倾尽法力开辟出来的净土,谁能找的到!”
我浑身都颤抖了,他说什么,我父母?我住的地方是父尊母上为我准备的?
心中空缺的地方,开始一点一滴的被充满,可是充满的是积攒了千年的悲伤。
倾尽法力……
我自带的九万年法力,莫非就是这样得来的?
我只觉得内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凉,嘴‘唇’上似乎有冰凉的触感传来,可我分不清那是什么。
我只觉得皮肤火辣,而‘胸’口的位置又冰凉难耐,呼吸都难受了。于是我暂时停止了呼吸。
风声停止了。
我只听得耳边传来沙哑的声音,有腥甜的味道夹杂在呼吸里喷洒在我耳边。
似乎有人在和我说话。
呼吸,莲若,深呼吸一下就好。
我想告诉他我‘胸’口很痛,我不想呼吸,可我喉咙也很痛。
三千年的酒,果真厉害。
都能让人忘记呼吸。
就在我昏昏沉沉想着如何呼吸时,一股极其温暖的力量从我的掌心涌上,‘胸’口的冰冷逐渐消退。
我感觉好多了,可是酒还是没醒。
‘胸’口的悲伤还在,这是个多么难过的梦。
我努力睁开眼睛。
一身红衣的绛一嘴角还带有血迹出现在我面前,握着我的手,眉眼弯弯对我说:
“我也可以,莲若。”
我看见一旁的迟珏不再脸‘色’发青,眼眶下有淡淡淤青,肩膀处渗透出一大片的湿意。
他们,真斗法伤了彼此吗?
这梦做的太揪心,先是父尊母上为我倾尽法力,又是迟珏绛一受伤,果然是桃‘花’酿喝多了。
可这桃‘花’酿醉了的人,不该是为情所困的人吗?
我此刻‘胸’口空空的,不觉得存有情这种东西。
而且,这种世人皆醒我独醉,世人皆清我独浑的感觉,太糟糕。
于是我接着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