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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这作为农民起义爆发中心的延安府安定了三个多月,洪承畴大军的大力清剿之下,大股的农民军不是向西进入了山西,就是如同王左挂,宋青书那样受了诏安,至于小股流寇虽然还有,但已经不是那么猖獗了。
虽然经常有招安农民军过来“借”粮食,“借”牲口,不过那种地主与流民之间的血腥厮杀好歹是没了,一个个结寨自保的地主也可以小心翼翼出来补种些麦子谷子,似乎在杨鹤的诏安政策下,天下真的像太平转变了。
一大早晨,延安府的城门就打开了来,这阵子,正是苹果,核桃等一些土特产下来的日子,这阵子正是难得的商旅季节,经历了大饥~荒,农民军进城卷走了一大堆饥民,官军进城又对城内中产阶级和良民进行了洗劫与屠杀,延安府这个从北宋建立开始历经几个朝代的古城俨然已经到了相当虚弱的时候,尤其需要快点补充与发展。
不过穷的叮当响的守卫城门几个老兵满心欢喜的把布袋子拎出去准备收城门税时候,商旅没看到,倒是看到了一群官兵,喊着号子扛着矛跑步了过来。
“他娘的,怎么没让流寇给你们宰了!”
对于这群自己同行,守门老卒子可一丁点好感都没有,前些阵子,那些边阵来的官兵在城里可没少偷鸡摸狗,自己收的城门税好几次都让这群痞子给抢了,远远看着,老兵们干脆骂出了声来。
不过,这队边兵未免跑的太整齐了吧?
疑惑间,人已经跑进了,穿着笔挺的布面甲,带头估计是个千总却跑的气喘吁吁了,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军令就贴那个看门老兵头头的脑袋上,劈头盖脸的嚷嚷道:“快去禀告知府大人,汾川王左挂反了!如今正在猛攻清泉卫!张大人与杜总兵在率兵抵挡,会有大股流寇来偷城,马上准备好守城!”
没等大字不识的老兵看清楚军令,那千总又是心急火燎的往里挥着手:“快!快!把拦城木搬上来,你们准备去锁城门!你们还愣着他娘的干屁啊!上城墙,准备防御!”
迷迷糊糊中,五百多个官兵已经冲进了城去,从城楼子里搬出来了拦截用的尖刺大木头,嘿呦嘿呦的搬出城去,十几个精壮的官军把那些老军挤到了一旁,还有密密麻麻的弓箭队亦是急急匆匆跑上城去,接管了防卫。
几分钟功夫,城门已经易手了,看着忙忙碌碌似乎真准备打仗的官军援军们,傻了半天,激灵灵的一个哆嗦那老兵油子拎着军令撒腿儿就跑,一面跑,一面还嘶声竭力的叫嚷道:“不得了啦!又要打仗了!”
老家伙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他这一嚷嚷,弄的人心惶惶,大街上瞬间就没人了,不少没来得及走的商贾,如住在西塞楼的王老板一个个叫苦不迭,赶忙就开始收拾起行李来,府衙里,接到报告,知府马茂才也差不点没哭出来,赶忙带着三班衙役也跑到了东城门那儿。
这会功夫,半个城已经被接管了,街道上也能看到穿着黑色盔甲的兵丁来回巡逻,只不过这兵和官兵似乎有些不太一样,不过马茂才也没多想,急急匆匆奔往城门口,一刻也不敢停。
一面骑着马跑,一面马茂才还在心里嘀咕着,这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去捅王左挂这个马蜂窝干嘛?这下好,捅出篓子了,还得自己跟着擦屁股,还有那宋青书宋都司!没事儿跟着瞎淌浑水,这下好,让人揍了……,耶?那不就宋都司吗?
情报还停留在前些天密谋,看着宋青书领人进来,马茂才还颇为惊愕的瞪圆了眼睛,旋即急促的迎了上去。
“宋都司,你咋进城来了?杜总兵张大人他们呢?战事如何了?昨天听说在汾川水两岸激战正酣,王贼败了?”
“张大人是不知道,不过杜总兵我给你带来了。”正指挥军队进城呢,好容易宋青书才抽出时间,随手从亲兵那儿取出个盒子,塞到了马茂才怀里。
疑惑的打开盒子,马茂才差不点没吓尿了,直接把盒子掉到地上,旋即脸色惨白,哆嗦的踉跄后退了两步,指着宋青书手指头都在颤抖,半天却也说不出个话来。
“马大人,你呀!让我怎么说你,摔到杜总兵咋办?”这头看着人进的差不多了,把指挥权交给疤脸,挥手让亲兵收拾起盒子,宋青书一副无奈模样扯住了马茂才衣袖。
“马大人放心,有本都司的大军在,保证不会让一个流寇骚扰到延安府,正好本都司找你有事,咱们去你衙门慢慢说。”
宋青书常做的那辆四轮马车也被拉了进来,哆嗦的不成样子,马茂才被塞进了车里,亲兵带着那个令他恐惧的盒子坐到了车后,旋即马车就急促的像府衙跑去。
一道倒是让马茂才缓过来点,做到了他的西花厅里,这个倒霉中年书生又是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起圈来,手指头还是哆嗦着指着宋青书。
“宋都司,宋祖宗,你,你,你居然把杜总兵给杀了!你,你这是在造反啊!你知不知,这回祸惹大了!”
脸上好不容易长起点肉似乎都缩了回去,也转累了,马知府又是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哭丧着双手抚着额头。
“本官也不知道上辈子欠你什么,这回又落你手了,这次你也别放过我了,干脆给本官一刀痛快的得了,省的大军来袭,看着这延安府被杀成尸山血海还闹心!”
马茂才是悲催的不像个样子,宋青书却是悠闲的拿着茶碗品着茶水,等他嚷嚷着说完了,这才不紧不慢的晃了晃脑袋。
“马大人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吗!好歹第一时间本都司怕您有个闪失,带兵来保护府城了吗!”
“哼。”
见马茂才没搭理自己,宋青书又是无奈的一摊手:“马大人,我问你,攻击朝廷卫所,袭杀朝廷认命的都指挥使,是不是造反?”
“当然!额……”
马茂才理所应当的回答着,可旋即又是一打亘,算起来王左挂也是朝廷认命的都指挥使,宋青书不会拿这说事吧?那自己参与进来,也算是造反了?
“着啊!”听着马茂才的回答,宋青书是爽朗的一拍大腿:“这杜文焕丧心病狂,挥军屠了王都司的卫所不说,还血洗了我清泉卫,他这是摆明了反了!”
对着西南面抱了抱拳头,宋青书又是昂扬的说道:“如今三边总督杨鹤杨大人全力招抚难民,我卫开垦的荒地大人你也是知道,是全心全意招安,朝廷治下根正苗红的良民了,这杜文焕一向对招安不满,肯定是为此蓄意谋反,阴谋破坏朝廷的稳定大计!为此,我把他杀了!还望马大人赶紧为我向三边总督杨大人上书,诉说杜文焕这厮谋反的罪状!”
马茂才差不点就被宋青书绕进去了,这么一说,还真是那么回事!可迷糊了片刻,他又哭丧起脸来了。
杜文焕是谁?延绥总兵!正统武进士上来的,在边军也是打了海了仗,才有如今的地步,宋青书谁?反贼!把杜文焕杀了不说,还说他谋反,谁信啊?
眼看着马茂才脸色阴晴不定,宋青书又是笑呵呵的掏出了点东西,倒不是银子,估计现在有多少银子马茂才都不敢倒向自己,而是厚厚一叠账本,书信,账本就是杜文焕吃空饷,冒领军械,甚至贩卖军械的证据,还有几封信,则是点灯子一大早晨对着杜文焕笔记冒写出来,给口子外蒙古部落的投诚信,反正是把皇帝骂了一通,说自己要杀官率部去草原云云!
“马大人,证据我也给你带来了!我再说两句,您要绝对对,就帮我上书,觉得不对,我也不为难你,我在这延安府待两天就要往西去,去庆阳府一带与神一元大首领汇合,到时候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又是漫不经心翻看了两眼那东西,马茂才无精打采的说道:“讲吧。”
“你是知府,你应该知道文官之间的党争是什么德行吧?”
“如今杨鹤杨大人的政见就是招抚,杜文焕这袭杀王左挂,因为私人恩怨洗了我的卫所,这都是在和杨鹤对着干!巡抚洪承畴之所以支持,因为这事儿如果成了,地方安稳,杨鹤挑不出理来,只能任由他,可杜文焕这厮不但没成,还死了,事情一闹大,杨鹤肯定会为了维护自己的政见弹劾他,洪巡抚这事儿也绝不敢承认和他有关!到头来,祸事只能杜文焕一个人去背!”
“如今,证据摆在您面前,这就是功劳,你替我张目,把证据送给杨总督,到时候杨总督肯定会记住您的好,日后升官,换个地方也不是不可能的!”
宋青书这一席话还真说动了马茂才,如今陕西秦王老大,杨鹤就是老二,招安可是杨鹤亲自定下的大计,如今被杜文焕破坏了,杀人的名头一传出去,谁还敢招安?杨鹤定然恨死了杜文焕,如仅仅就是这个站队的机会了!
已经被说服了七八分,马茂才最后还是担忧的询问了一声:“可,杜文焕手下的大军?他们要是闹腾起开……”
从天启年间开始,军队军阀化,兵为将有已经明显起来,九千大军可不是少数,污蔑他们反叛,一担军队哗变,也是个大事,就算宋青书把杜文焕杀了,马茂才也不认为他有能力把这支大军灭了。
偏偏,这话问到了宋青书得意之处,很是轻松的一摆手,宋青书笑着反问道:“什么大军,我怎么没看到?”
愕然了下,马茂才再一次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