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收起自己的那点乱糟糟的心绪。
过去的,已经过去,老是回想,徒增烦恼。
“刚才,你为什么不躲?”余焯问。
声音清清冷冷,听不出什么情绪。
白童微闭了眼,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她轻咧着唇,苦笑:“是我毁了她的容,她想毁了我的脸,也算是一报还一报,扯平了。”
余焯微低着头,有些意外的看着白童。
他还以为,当时的白童,是被吓傻了,不知道躲开。
原来,不是她吓傻了不知道躲,她根本不想躲。
她想还债。
“你已经做了三年牢,醉艾艾也赔偿了一大笔钱,你也不欠她什么。”余焯平静的分析。
白童微微叹气:“对于琳来讲,不一样吧。毕竟,她以往是个美女,裙下之臣那么多,连黄翌轩都爱她爱得死心蹋地。现在毁了容,没有人再爱她了。连黄翌轩都再找别的女人了。”
余焯不屑的轻哧:“爱?想得太多了。他不过是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心理。”
白童哑然。
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果真,她对黄翌轩,并不是很了解。
或者,黄翌轩也根本不想让她了解。
“这件事,真要有责任,应该负责的,也是黄翌轩。以后,别傻乎乎再站在那儿,由得琳胡来,记住了吗?”余焯一边提醒着白童,一边揉着她额的伤。
他的大掌,一手扼住她的后脑,另一手,拿着鸡蛋揉搓着青肿处。
坦白说,力道确实有些大。
可白童知道,力道小了,也不起作用。
她吱牙咧嘴的承受着,然后自嘲的笑笑:“其实也没什么,反正我也不是美女,也没男人喜欢,毁不毁容,也没多大的影响。”
余焯听着这话,手一用力,掌的鸡蛋,被按散了,而白童,也终于忍不住,叫出声:“哎呀,好痛。”
“好了。”余焯一惯波澜不惊的语气,终于微微透了一点嫌弃之色:“自己收拾好。”
白童认真收拾着残局。
鸡蛋被按得稀烂,茶几,四下也是鸡蛋壳。
还好,她一惯贤惠勤快,收拾家务是得心应心,做这些是很快的。
收拾完了这一切,似乎,时间也不早了,应该吃晚饭了。
“叫外卖吃?”余焯拿起电话,习惯性的问她。
“不用。”白童对外卖是没有一点的好感。
除非实在逼不得已,她是不得叫外卖。
“我自己煮饭。”她说。
起身,看着余焯依旧穿着刚才的那件衬衣,衬衣,残留的鸡蛋渍牛奶渍看去,更是惨不忍睹。
这都是刚才为了护住她,而承受的一切。
白童匆匆瞄过一眼。
她很想说,你把衣服换了吧。
可想想,这家,根本没有他的换洗衣服,要换也不知从何换起。
也总不能说,你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一次替他缝补衣服的情况,都依稀在眼前。
这样的次数多了,万一人家误以为,想勾引他怎么办?
白童有自知之明。
瓜田李下的事,还是注意避嫌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