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帝吐血爱伤,张若尘心里像是刀剜般难受。看到叶帝倒地,快步奔了过来,正遇陈中海掌击叶帝,拼命冲上来用后背挡了这一掌。
叶帝见张若尘倒下,眼眦欲裂,蓦得生出一股力气,双膝挪动来到张若尘跟前,扶起大叫道:“若尘,若尘你醒醒!”
张若尘在他怀里不动,叶帝一探她的鼻息,已是气若游丝,知道她已身受重伤,如若不及早医治,性命必然难保。
叶帝正打算拼尽残力,给张若尘输送内力,忽然空中又响起了明蝇那厌恶的嗡嗡之声,叶帝咬破嘴唇,觑准明蝇来势,张口一股血箭喷出,这一下饱含了强烈的仇恨,血箭去势又快又狠,那明蝇虽是天地间灵物,可也不及飞起,被血箭喷个正着,落在地上,它的抵抗力真是惊人,被血箭打中竟然没死,扑簌簌的还待飞起,叶帝一脚踏上,把这个毒虫碾成粉末,再不能贻害世人。
不远处杨木雷看得心疼异常,哑喊一声,抡起钢鞭要和叶帝玩命,于庆虎和陈中海也各使出看家本领扑向叶帝。
叶帝单手抱着张若尘,见三人穷凶极恶的样子好像噬人的怪兽,自己是油尽灯枯,再也没有能力招架了,不过危急中还是想起了珍藏的菩堤叶,想起了那句话:“有凤来仪!”他嘴唇翕动,念了这四个字。
一股强大而猛烈的电流刷的通过全身,就像一口空缸瞬间注满了水,此时叶帝感到丹田贮藏了无尽的能量,他抱着张若尘旋身而上,轻飘飘直达大厅拱顶,大喝:“杂种们死去吧!”身在空中向三人一拳轰下,只听一声巨响,杨、于、陈三人都被震得屈膝倒地。
叶帝也不理会他们,抱着张若尘跳下幕台,来到一处角门,几名幽灵前来阻挡,叶帝右手“大琵手”直接挥出,几鬼四散飞出直撞墙壁,几声惨叫,落地时已是头骨尽碎,叶帝此刻心情热躁,终于出手杀人。其他恶鬼见了,吓得一哄而散。
叶帝左拳击向角门旁墙壁处,拳落之处宛如平地炸雷,尺厚的砖墙应声而破!露出一个大洞,叶帝抱着张若尘穿洞而出。
杨、于、陈三人看着叶帝突然间变得威风凛凛,杀气腾腾,犹如天神降世,都呆若木鸡,面面相觑,眼瞅着他扬长而去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截。
叶帝出了电影院,外面微风扑面,精神立振,看看怀里的张若尘还是昏迷不醒,辨认了方向,一路狂奔直奔城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直奔急救中心,值班大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白面无须,看了张若尘的情况,皱着眉头,只是摇头。
叶帝急道:“大夫,你快找人抢救啊?”
那大夫戴着眼镜的眼睛翻了翻,慢吞吞的道:“她身体受到外力重击,现在生命力已是极为微弱,随时都可能停止呼吸,需要送急救室抢救。”
叶帝催道:“那快点啊!”
那大夫打量下叶帝道:“小伙子你钱带够了吗?”
叶帝道:“我有。”
那大夫道:“那你快去交钱吧,我们好早点抢救。”
叶帝听他这当口还怕自己没钱交费,真恨不得一拳把这个老不死的砸成肉饼,可是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抑住怒火赶忙掏出随身携带的父亲留给自己的五万元存折,递给值班大夫道:“这些够了吗。”那大夫瞄了存折上的数目,眼镜后的小眼睛立时睁大了,说道:“好啊,那我们现在就去抢救室。”招呼一声,一群医生护士冲了出来,把张若尘抬到软床上,推到抢救室。
叶帝在抢救室外五内如焚,求神拜佛保佑张若尘无事,忽然想到应该通知张若尘父母一声,赶紧掏出电话,张若尘家里的电话他是很熟悉的,当即拨通了。
接电话的是张若尘母校,叶帝道:“阿姨,我是叶帝啊。”张母道:“啊,小帝,若尘说了你们去看电影了,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来啊。”
叶帝道:“阿姨,若尘出了点事,她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呢。”张母听了当时懵了,心脏跳个不停,嘴也有些哆嗦,声音颤抖焦急的道:“若尘怎么了,快说她怎么了?”
叶帝也不知道如何说了。这时张父拿过话筒道:“叶帝,到底怎么回事,若尘怎么样了,你们在哪里?”
叶帝一向对张父的印象很好,张父在城里为官,为人平易近人,幽默风趣。叶帝经常到他们家玩,按理自己的女儿和一个男生来往父母一定会加以反对,但张叶两家原本近邻,互相了解甚深,也是看着叶帝长大的,对他的人品向来放心,所以对两人的事并未过多过问。
叶帝道:“姨父,我和若尘在看电影时遇到流氓起了冲突,若尘为了救我,受了伤,正在中心医院抢救,你们快过来吧。”
张父道:“我们马上过去。”放下电话,抓件衣服扯着慌作一团的张母下楼开车,不大会来到医院。
叶帝正在走廊里来回徘徊,额上汗水涔涔而下,看到张父张母来了,快步迎上道:“若尘还在里面,已经半个小时了。”
张母此时已是热泪盈眶,呜咽道:“女儿啊,好女儿,菩萨保佑,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
张父此时还稍稍能控制住情绪,对叶帝道:“小帝,若尘伤在哪里?”
此时叶帝看到张母的样子也心如刀割,难受极了,他宁可让人砍上几刀也不愿看到现在这种情况,自己空有一身武功却不能好好保护心上人,反要她舍身救已,现在生死未卜,命悬一线,让她的爹妈跟随着担惊受怕,他明亮的双眸也变得有些黯淡,低头道:“若尘是受我的牵连,我和白虎帮结了仇,他们知道我今天要去电影院,在那里设下埋伏要对付我,若尘舍身替我挡了白虎帮陈中海的一掌。都是我的错!”
叶帝扑通跪了下去,道:“阿姨,姨父,我对不住你们!”
张父拉起叶帝道:“孩子,快起来,这不关你的事。”
张母虽心痛爱女,却也是明理之人,也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你不要过于自责了。”
叶帝听二人这么一说,心中更是惭愧。
三人在抢救室外焦急的等待,约摸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抢救室的门开了,那个值班的大夫走了出来,三人快步迎上,心里都是极度紧张,张母觉得自己的一颗心要跳出喉咙了,勉强控制住,直瞪瞪的盯着值班医生,颤声问道:“我女儿怎么样了?”
那医生对病人家属的紧张早已司空见惯,表情木然,说道:“据我们初步诊断,病人背部受重创,导致内脏器官都有不同程度的出血,情况很是严重,我们对病人已采取了一切必要措施,目前病人虽然暂时已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随时都有可能恶化,所以还要再做手术。”
三人一听大夫说的情况很是严重,都很着急,还好总算暂时没有太大危险。
张父看了一下值班大夫的胸卡,道:“黄大夫,谢谢你抢救我的女儿。”
黄大夫道:“其实我们医院做这种手术最好是邓医生。”
叶帝一听,急道:“那么就打个电话让他快点来啊,还耽误什么啊。”
黄大夫小眼睛描了叶帝一眼,不去理他,把头转向张父道:“人家邓医生是我们医院的首席医生,和我们可不一样,他休息的时候很不愿别人打扰,所以还是明天等他上班再做吧。”
叶帝一听更火了,他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你告诉我,我去找他。”他打定主意,找到这个姓邓的,实在不来就是拿刀架着也要来给若尘做手术。
张父冲叶帝摆摆手,对黄大夫道:“你说的是邓荣吧?”
黄大夫点点头道:“是啊,你也知道。”
张父道:“黄大夫,麻烦你去叫下游锦城,就说张汉杰找他。”
刚才还一脸严肃不带半丝感情的黄医生闻听这话,仔细打量张父几眼,腰杆不自觉弯了起来,面向张父满脸堆笑的道:“请问您是张汉杰张局长?”
张父点头道:“我是张汉杰。”
黄大夫忙伸出手来,不迭点头道:“张局长原来是您啊,我觉得眼熟呢,快请办公室来坐吧。”
张汉杰伸出手和他轻轻握了,道:“黄大夫,我还是在这儿等着吧,你救了小女,我要谢谢你啊。”
黄大夫笑容满脸,道:“张局长,你快别客气了,能为您出点力那是我的荣幸,你先请坐一下,我去找游院长去,马上就回来。”请完一溜小跑去找院长了。旁边有护士也听到来的这位是局长,立即搬了几把椅子过来,请大家坐了。
叶帝此时心下恍然,想起张若尘提起过她父亲去年从民社调到某局任局长,中心医院只是某局下属的单位,听了顶头上司驾到黄大夫能不恭敬吗。
不大功夫,一个三十七八岁,长相儒雅医生打扮的人急匆匆的上了楼,几乎是小跑来到张汉杰跟前,紧紧抓住张汉杰的手道:“局长您来了,您放心,我马上安排邓荣火速赶来给令爱做手术,全力以赴,确保手术成功。”
张汉杰道:“小游啊,有你在我很放心,我和老伴就把女儿交给你了,一切你安排吧。”
游锦城点头道:“好的,有您这句话,就交给我吧。”他刚才听黄大夫把张若尘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知道暂时不会有事,所以敢做保证。
游锦城先给邓荣打了个电话,然后要求赶紧调集全医院最好的医生和护士马上开会,参与这次手术,一切都要最好。
不一会儿,邓荣已来到医院,他认识张汉杰,两人客套了两句,游锦城把他拽到一边,耳语了几句。
张母来到邓荣跟前,垦求道:“邓大夫,你是最好的医生了,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儿,她才十七岁啊。”
张汉杰知道此时不能让医生感觉压力,道:“邓大夫,我们相信你,手术会成功的。”邓荣点点头进了医务室,几位医生看了化验报告和诊断结果,详细研究了一下手术方案。做了周全的布署,一切都妥当后把张若尘从抢救室转到手术室,几位医生随后进了手术室。
游院长早让人送来了烟和茶,张汉杰手不释烟,张母目不转睛的盯着手术室的门,叶帝心里也是起伏不定,手里紧攥着菩堤叶,不停的向菩萨祷告。
等待是漫长的,尤其是这种气氛下,那就是两个字煎熬。约有三个小时左右,手术室的门灯终于灭了,几个人全站了起来。
门打开了,首先看到的是的邓荣,张母急切的问道:“我女儿怎么样?”
邓荣一脸疲倦眼睛却露出喜色,道:“手术很成功,病人受伤虽重,但是生命力特别顽强,伤势已有好转迹象,我相信只要积极治疗,多休息几天,不会有大碍的。”
这时张若尘躲在病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几人一下挤了过去,只见张若尘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不过叶帝感觉到她的呼吸却好得多了。张母趴在床头看着女儿,哽咽道:“若尘,若尘。”张父道:“女儿没事了,你让护士先把她送病房去。”
游锦城出来道:“是啊,她是睡着了,比刚才情况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