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安,对慕容怀琬,道“你还有要事吧?我先回府了!”
他摇摇头,道“此事老师会处理了,我便不掺和了,我已经将念予他们送到庄子上去了,我们与他们汇合吧!”而后对身后的汪海逸,道“汪家主,你侄儿也被,本王送至庄子上去了,你与我们一道吧?”
汪海逸,面带笑容,道“您都已经先斩后奏了,微臣敢不从吗?”
三人刚出宫门,只见管家迎了上来,道“主子,程夫人有事相求。”
慕容怀琬望了望,五年未见的她,这人似乎老了,面黄肌瘦的,比当年更加憔悴了,可见她日子难捱,她跪在他身前,道“王爷,请您救救民妇犬子吧!”
她的状元儿子,跪在一侧,道“求王爷,救救微臣弟弟吧!”
管家在附耳,道“有个贼人半夜入了程家对程夫人,行不轨之事,她二儿子听到呼叫声后,闯入了房中,失手将贼人打死了。官府判了她儿子死刑,她觉得官府审判不公,四处伸冤,申诉无果便跪在了王府门前,请您帮助她。老奴想着这人当年,帮过您,所以便答应帮助她了。”
慕容怀琬,点点头道“嗯!此事本王了解了。”
他环顾四周发现了刑部尚书,高喊,道“刑部尚书大人,请留步!”
他闻声顿住脚步,发现慕容怀琬叫住了他,迈开步子走向前去,道“王爷,有何吩咐?”
慕容怀琬指了指程夫人,道“此人,可有到刑部伸冤?”
刑部尚书,一见那女子,道“此人确实来过刑部,只是这案子史无前例,本官也不敢乱判,因此便将她打发走了。微臣已经对儋州的知州下达命令了,此案押后再审。至于怎么个判法,微臣近日也在跟大理寺的人在商讨,但是还未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慕容怀琬,道“入夜时,若无故闯入他人家中,该如何?”
刑部尚书,道“仗责八十棍!”
慕容怀琬,道“此事那贼人,入内行不轨之事,罪加一等,你觉得对不对。”
刑部尚书,道“确实是这个理。”
她的状元儿子,道“王爷,大人,微臣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慕容怀琬,倒要看看这位状元爷,有何高见,颇有兴趣,道“你说!”
他抬起头,昂首挺胸,不卑不亢,道“我朝以仁孝治天下,‘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也。’微臣弟弟为救母亲,以身犯险,其孝心可嘉。而那贼人犯法在先,罪加一等,微臣弟弟不过是为民除害罢了,理应罪轻一等,而且他并不是有心打死他,不过是两人争执时失手打死了他,是无心之失,罪不该死。礼与法是不能混为一谈的,不然便会天下大乱,微臣弟弟,触犯了律法错就是错,理应接受法律制裁。”
这人如此明事理,确实不错,慕容怀琬也觉得他罪不至死,对刑部尚书,道“你觉得呢?”
刑部尚书,见他满眼赞赏便知这人说到他心坎里去了,那他就得顺着他的话来讲了,道“确实罪不至死,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为了不让有人钻了这个空子,只怕还是得严惩,只是怎么判,这事关往后的法规大计,微臣不敢妄加断论。”
慕容怀琬,道,“这法规确实,该与时俱进。你召集六部以及三司的人,好好讨论一番吧!争取在七日内,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而后将此项法律更新。”
刑部尚书,道“是!微臣遵旨!”
慕容怀琬对程夫人,道“程夫人,你听到了吧?你儿子罪不至死,可是活罪难逃,至于怎么判,还没定论。”
程夫人,与她儿子,磕头行礼,道“谢!王爷恩典,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慕容怀琬对管家,道“她来京城,路途遥远,定是花费了不少盘缠,你等会给些银子给她。”
管家道“是!”
话落,慕容怀琬指了指前面的马车,道“我们启程吧!”
三人,上了马车,杨兮安,道“我记得昔时有个雷同的案件,那人无罪释放了,而且还得到皇帝的嘉奖,称赞他孝心可嘉。”
慕容怀琬,道“昔时律法规定‘凡报仇者,书于士,杀之无罪。’那时对报仇之孝义是称赞有加的,为父母报仇之人还能举为孝廉,可是后来被有心人利用,成为了铲除异己的手段,此风恶长,造成了不良的影响,因此将此法律废除了。若我今日赦免了他,只怕往后有人,便会借着此风脱罪,那时后果不堪设想。这世间,钻空子的人甚多,一有漏洞,他们便会绞尽脑汁往里钻,不得不防呀!宁愿错杀一千,也莫要错过一个,懂吗?”
汪海逸,颇为赞同,道“只能怪他倒霉!时也命也,命中注定,挣脱不掉。何况若非他不知轻重,或许他也不会遭此厄运,归根结底只能怪自己。这于情觉得他是可怜的,可是法律是不允同情心泛滥的,不然便如同虚设,懂吗?当年,你还给我长篇大论了一番,法律不容情来者。”
慕容怀琬,道“嗯!当年你可是将他,说得哑口无言的。今日怎么打脸了。”
她尴尬一笑,道“你们记性,怎么都那么好呀!怎么都将我的话,记得牢牢的。今非昔比,我如今为人母了,知道为人母的不易,因此我与那程夫人是感同身受的,定是不希望孩子有事的。多了几份同情心,也无可厚非呀!”
两人相视一笑,无言回答她,其中道理只有他们懂,因为将她爱在心里,才会记得她的点滴。
三人,一入庄子,便听见,小孩子,嬉戏打闹声。
汪海逸,道“居正,自出身起便没爹娘在身边,心思敏感,孤僻,不喜与人交往。我好似没听过他的欢声笑语,没想到今日能听到,还真是破天荒了。”
杨兮安,道“他终日与你漂泊在海上,与他相处的皆是大人,谁会懂他的心思呀!没有共同语言,他只能封闭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