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兮安正准备就寝,朝云为她卸掉发饰,道“主子,你要在这燕王府,待几日呀!”
这两人朝夕相对的,只怕会擦起爱情的火花呀!这样岂不是走回头路了,那她又何苦喝忘情水呢?
为此朝云是担心不已了,她巴不得这人赶紧搬离燕王府的。
她半垂眉,细思了一番,觉得她待在燕王府,也不合适,还是赶紧离去,才是。道“明日便向燕王,辞行吧!”
朝云用紫檀木木梳,梳着披于肩乌黑秀丽的发丝,道“那明日一早,我们便启程吧!”
这人要不要如此着急呀!语气中带着几分窃喜,这人是多不喜欢待在燕王府呀!她道“嗯!‘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烂狗窝。’在这虽然被众人供起来,有种宾客如归的感觉,可是终究还是不如自家自在。”
她展颜一笑,道“就是这个理!”
话方落,清风行色匆匆,上气不接下气,喊道“杨家主,求你救救王爷的性命吧!”
她一听霍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迈出门去,急切道“发生何事了?”
这人披头散发,只穿着一件寝衣,这是已经就寝了,他见她吓的脸色惨白,一脸焦急,心中有些心虚,愧疚,道“只怕,命不久矣了,你赶紧去看看他吧!”
她闻之吓的身子一震,脑子嗡嗡作响,想也不想,迈开步子往他院子跑去心里默念,“慕容怀琬,你不能有事。”
朝云,喊道“主子,你得更衣呀!”这人这样不管不顾出去,岂不是让燕王府的人,都知道她是女子了,当真是糊涂呀!
清风还以为得表演一番,才能让这人信以为真的,想着这人的火眼金睛,他还为此担心不已,不曾想这戏不用演了,他为此是暗舒一口气。
这人问也不问为何?就冲到主子的院子,看来有戏呀!
他迈开步子,紧跟其后,高呼道“杨家主,你慢点别摔着了呀!”
若她不小心摔着了,只怕将她视若珠宝的主子,要将他碎尸万段呀!
她充耳未闻,一路如弓箭离弦般,奔向他的院子。
她刚进他屋子时,只见太医,管家齐聚一起,她顿下了脚步,不敢进去。
管家一见,她只穿了一件寝衣过来,心道若让王爷知道他们打量她,只怕得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呀!迈开步子,挡在了她身前,对屋子里的人,道“你们都下去吧!”而后对她,道“杨家主,您请!”
当真是要永别了嘛?她踉踉跄跄,脑子一片空白,跟着管家走进屋内,只见他穿着寝衣泡在木桶里,脸色红润,不似将死之人,她寒如冰的心,活络起来了,可是怒火腾腾烧起,气急道“耍人,很好玩吗?”
这人怎么穿这样少呀!他向管家与明月投去了冷刀字,一刀刀正中他们的眼睛。
管家就知道这人定会这样的,吓得他打了一个寒颤,识趣,道“老奴先退下去啦!”
怕死的明月,连招呼都不打了,如一阵风跑了出去。
清风刚到门口便听见了她怒吼的声音,一拍脑袋,道“糟糕,没有跟她说清来龙去脉,她不会误会主子了吧!”
管家刚才还觉得哪里错了,原来是这人坏了大事,没有将准备好的说辞说给她听呀!恨铁不成钢,拧着耳朵,道“你呀!若耽误了主子的大事,你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呀!”
若此事搞砸了,他是必定受雷霆之怒的呀!抓住管家的手,道“怎么办?我现在进去跟她阐明前因后果吗?”
人都在里面了,他进去岂不是越描越黑呀!管家道“你只能祈求主子能力挽狂澜了!不然就等着受罚吧!”
他见她急哭了,心想弄巧成拙了,见她怒气冲冲欲出去,他立马跳出了木桶,从身后拦住了她的腰肢,道“安儿,别走!”
她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不是命不久矣了吗?怎么还有那么大力气呀!你说呀!”
这没有按照设定的路来走呀!到底哪里错了呀?
他懵逼一会后,脑子清明起来,立马做出反应,按照设定的剧情来一遍,道“父皇为了逼我就范,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我下合欢散,欲让生米煮成熟饭,逼我不得不娶她为妻。你知道的这药唯有行鱼水之欢才能解毒。可是我为了守住我们的承诺,今生今世只娶你一人为妻,我是宁死不从。若半个时辰后,还未那个,便会毒发而死。你说我是不是命不久矣了。如今只剩半个时辰了,让我好好看着你,好吗?”
而后掰过她的身子,笑中带泪,眸中泪光闪闪,道“能死在心爱之人怀里,我也能含笑九泉了,安儿你说是不是!”
这一番誓言,说得他自己都被感动得稀里哗啦了,他相信她定能被他打动的。谎言信手拈来,他发现自己越来越能言善辩了,由衷的佩服自己的应对能力了。
这至死不渝,感动天感动地爱的告白,让她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他的柔情与深情将她的怒火浇灭,她伸手拦住了他的腰肢,头埋在他的怀里,道“我已经不完整了,我不值得你如此爱我的。生命诚可贵,你不该拿自己的性命守住爱情的。”
他今日这出戏,便是为了试探她的真心的,她不顾形象而来,看来是焦急难耐的,看来她心里还是有他的,为此他觉得今日受得苦是值了。
他心中是有乾坤的,可是他不知她的心意如何,站了十字路口彷徨着,因此不知往后的路该走哪条,今日他也是为选路而来的。
他抚上了她的脸,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安儿,难道你不知爱情是在生命之上的吗?当年你说过爱情是洁白无瑕的,若我玷污了它,那我终究得不到纯洁的爱的,这些年我铭记你这话,不敢玷污它半分的,可是到头来我终究没有得到它,你说我究竟哪里错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道“只怪命运抓弄人吧!”
他拦住她的腰肢,道“安儿,你希望我死吗?”
她定是不希望的,她摇摇头,道“你不会死的。”
“你会救我的是吗?”
五年的梦魂牵所,让他情难自禁,他本没打算要她的,可是此时意乱情迷,似快控制不住自己了。
她定是不希望他死的,他的话如给她下蛊了一样,清空杂念,只想用唯一的方法救他。
自失忆后她被下蛊,对于此事,她是抗拒的,甚至是痛苦的,可是如今她却不这样认为。
她心想也许这便是爱与不爱的区别吧!她终究还是爱他的是吗?这世间的奇男子,也是值得她去爱的。
悬崖下两根交缠的藤蔓,向阳而生,吸收雨露,拼命的生长,企图到达崖顶。
自从与她重逢后,这人总是拒人千里之外,唯有此时,他才觉得他们离得最近。
五年的思念倾泻而出,如决堤的海,一泻千里,如狂倾盆大雨那般急促,如惊涛拍岸般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