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价还在狂跌……
整整三个小时,天才交易员团队才将手头的股票抛售得干干净净,没有引起证监会的注意。至于收益,在这么强烈的股价跌幅中,没有大额亏损,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靠在钢化玻璃墙上,白光深吸一口气,沉沉闭上双眼。一边感慨世事无常,一边愤愤祸不单行,咒骂着那些眼里只有利益没有情义的无良商人们。
这些年的种种过往,一幕幕自他脑海浮现。
然而,白光的悲剧还没有结束!准确说是,整个白家的悲剧才刚刚开始!
……
在白氏解散之前,至少该有一次具有仪式感的告别!起码白光是这么想的!
下午二时,一场以悲伤为基调的会议在白氏召开,悲伤注定了它不得善终!
会议刚刚开始,便有一群身着制服的男人推门而入——是检察官!
“白光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走在最前面的男人,站姿笔直笔挺,一看就是入过伍的。
“什么?”白光不明所以。
“据可靠线报,你涉及严重洗钱犯罪。”当头的男人厉声说道。
“洗钱?你们搞错了吧?白氏集团一向规规矩矩,怎么会……”
“白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说完,检察官侧头微微侧头,给了侧身后的两人一个眼神。那两人接收这一信号后,顿时警觉起来,把手背在身后,取出了一个微闪银光的东西。
就这样,白光被两个检察官架着,离开了白氏集团。这也是他人生中,最后一次踏足白氏,踏足这个他一手建立的地方。
*
白家大宅。
白老爷子一身中山装,端坐在书房的藤椅上。龙首拐杖拄在双腿间,两掌紧握龙首。深邃的眼窝里,长满岁月的沟壑,眼珠已有乌黑退成浅褐色,眼白也早已暗沉无光。
纵是这样一张老得不成样子的脸,也掩不住眸底深处的波澜不惊。只有切身历经过大风大浪的人,才能在应对此时家中的景象时,保持这般镇定。
比如,身后一片狼藉。
两个身长一米八几警官模样的男人,分立于白老爷子身后两侧,虽然没有直接的身体接触,但二人的气场结成一张无形的网,把白老爷子守得死死的。
七八个戴着白手套的搜查人员,在白家主宅内,调查取证。起初动作还算温和,到后来,干脆就露出了土匪架势。
距离白老爷子一米在的落地窗边,站着的正是此次搜查任务的指挥官,索拓城检察院高级检察官穆勒。
窗外是一片菜地,在这个初春的季节里,已经慢慢抽出了绿芽。土色与嫩绿融在一起,显得分外平静。
“早就听闻白老爷子素来节俭朴素,今日来此一访,果真如此。就连平日里吃的蔬菜,都是自己种的。”穆勒双眸看向窗外,目光却未聚焦。
“我打小扎根农村,三天两头就要下地里干农活。后来来了城里,突然不习惯了,干脆刨块地出来自己种种。”老爷子望着这块地,一股怜爱之情从沧桑老眼中涌出。
穆勒没有接话,却把目光转向了菜地一角,那里种着一颗老松树,看起来很有些年头了。
正是这时,一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年轻检察官跑到穆勒身旁,在他耳边轻语了几句。从穆勒波澜不惊的脸眸上,并揪不出什么线索。
穆勒眼眸微眯:“说起树啊,这么多种类,可我偏偏只对松树抱以崇敬。没有多少东西像它这般,四季常青,万古长存的。”
说到这里,穆勒刻意顿了顿:“即使是根底都烂穿了,松针还是以其一贯的傲态,顽强地挂在那里。”随即,他牵头望向老爷子,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您说是吗?”
“是啊!”白老爷子深叹一口气,脸上竟也浮起了笑意:“松树就是这样,不管环境多恶劣,就定定地立在那里,任外物怎么摧残挑衅,都不为所动。”说罢,老爷子也侧过头,双眸正好对上穆勒意味深长的目光。
“哈哈……”穆勒蓦的大笑起来,向着白老爷子的方向走近了几步:“好一个不为所动!”
将将停在老爷子身畔是,他倏地收住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冷厉:“不如我教您一招,想要把它打垮,就得将它连根拔起!”紧接着,穆勒躬下身,凑到白老爷子耳边,徐徐吐出三个字:“稳!准!狠!”
白老爷子一动不动,让人看不出一点情绪上的波澜,只有穆勒可以听见,他下意识间狠咽口水的声音。
“哈哈哈哈……”穆勒直起身:“看来在这点上,老爷子跟我算是达成了共识。不如这样,我派几个人去帮它松松土?”虽是反问的语气,却透着容不得丝毫拒绝和质疑的威严。
“来人!”此时,穆勒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杀伐决断:“去外面那片菜地,给我掘地三尺!”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