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凡回到了自己的木屋之内,或许,他很累了。
他是感到了心累。
他呆呆地躺了下来,看着天花板,脑子里有很多念头,都要呼啸而出。
小鸡冠龙看他有些失落,很知趣地没有来打搅他,而是溜出去了。
夜里,很冷。
但是,对于武者而言,这不算什么,进入了真气境,就能够做到寒暑不侵了,如今,步凡感受到的,却不是**的冰冷,而是心灵上的冷漠。
他在想,或许,人的内心,无法做到真正的强大。
有一个地方,不论多么强大,还是很脆弱的。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步凡睡去了。
第二天很快就来到了,步凡慢慢地撑开了眼睛,走出了木屋,站在院子里,他先是打了一通龙拳三式,又打了一通烈阳拳,末了,又演练了一遍战王拳!
期间,他就像是一个沉默的汉子。
不,或许,他就是一个沉默的石头,就像是一块石头,突然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
他沉默着。
沉默着。
沉默着。
他将自己所学会的三种拳法,通通打了一遍。
院子里,有一块卧龙石,据说,这上面,曾经有蛟龙在上面吞吐日月精华,步凡只当是个美丽的传说罢了,蛟龙并不罕见,但是,随便一块石头,都是蛟龙待过的,那就有些可笑了。步凡坐在了卧龙石上,心里有些怅然。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有任何来由地,觉得自己的手有些脏。
这短时间,他杀了不少的人,杀人的时候,他很平静,一点也不会觉得厌恶……
可是,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么悲观?
忽地,他的脑子里,也不知道为何,又浮现而出欧阳雪那种清冷孤傲的脸。
或许,那张面孔,是整个九剑宗里面,唯一能够令自己留恋的存在吧。
他起身,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埃,又擦了一把演练拳脚冒出的热汗,笑了。
“该去看看师姐了。”
他心念一动,右手指尖,冒出来一朵熔岩地心火!
然而,虽然有这个想法,但是,他还是没有去。
“就是去了,又如何呢?”
“师姐,他真的会看上自己?”
他自嘲地笑了笑,内心很不甘,他又想到了自己初次进入九剑宗的场景,那些弟子,就像是看待一个土鳖一般,看待自己,眼神里,充满了不屑、讥讽、嘲弄……可是如今呢?那些往日里高傲的人物,见到自己都要放低姿态。
他关好了房门,取出了欧阳雪送给他的《药典》翻看了起来……
步凡的记忆力很好,这《药典》虽然很厚,但是,以他的目力,虽说做不到过目不忘,但是,其内的大概意思,还是会在心里有个轮廓的……
看了三天的《药典》,步凡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疲倦了。
或许是心累,他告诉自己……
这一天,步凡终于熟读完了《药典》,将《药典》收入到了储物灵戒之内,步凡将战王戒贴身收好,以免被其他人觊觎……
炼丹大殿。
步凡走了进来,还是有些熟悉的药香……
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没什么改变……
陈设没变……
人,也没变。
一个巨大的丹炉前,那个熟悉的倩影,正在控制着地火,炼制着一炉子丹药。
步凡这一次,同样选择了默默等待。
她知道,这个时候,炼丹之人,最忌讳打搅了。
等到正午的时候,欧阳雪才转过身来,看着一旁脸上挂着汗珠的步凡,有些惊讶地说道:“你在这儿多久了啊?我又没有注意到,你来了啊,难道说,你收服了地火?”
其实,步凡很想回答欧阳雪的第一个问题,但是,一看到欧阳雪面容上的憔悴,心里多了一些不忍,那个柔软的地方,又开始作祟了,他说道:“没多久,也就刚来,师姐,你猜的不错,我的确是收服了地火,你看。”
说着,步凡轻扬右手,一团濛濛的火光,从上面掠动而出。
“呀,你真的做到了,了不起啊,了不起。”欧阳雪赞叹道。
步凡笑了笑,道:“师姐,《药典》我也已经熟读了,这下子,我可以跟你一起学习炼丹了吧?”
欧阳雪笑道,显得有些兴奋地,拍了拍步凡的肩膀,笑道:“行啊,看来,对于我对你说的话,你都上心了,那好,今天,你就开始正式跟我学习炼丹之术吧,不过呢,在这之前,我得问你几个小问题,这样子做,是怕你蒙混过关。”
步凡一下子被欧阳雪逗乐了,说道:“师姐不相信我啊,那好啊,问吧。”
欧阳雪微微蹙了下眉头,看到有些得意的步凡,心里一动,便要增加问题的难度,想了想,说道:“那好,我可问你了,天星草的霸道药性,需要什么药草来中和?”
“需要蝴蝶花,九叶莲。”步凡道。
“沉珂玉莲的药性很阴柔,需要什么中和?”
“火属性的妖晶,阳石,天阳果等等阳属性的材料,都可以……”
“那好,我再问你……”
“……”
欧阳雪越问越吃惊,到了后来,她特意挑了一些很刁钻的问题,来问步凡。
但是,步凡总是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这一次,肯定可以难到步凡,但是,事实却不是如此。
欧阳雪皱了皱有些可爱的鼻翼,有些佯怒,道:“算了,不问了,你都答上来了,我就姑且算你过关吧……这样,你帮我先控制着地火,千万不要急了,我有需要会叫你的,其他的时间,你可以看我的手法……”
“哦,好。”步凡连忙应道,而后,到了丹炉跟前,开始笨拙地控制地地火。
如今,他已经无需影响地火周围的气流来控制地火了,手掌可以传出风力,亦或是吸力,可以控制地火的强弱。
见到步凡如此勤快,欧阳雪脸色有些欣慰,擦了一把香汗,她娇喝一声:“起!”
巨大的丹炉盖子,腾空而起,从其内,散溢而出浓郁扑鼻的药香,欧阳雪见怪不怪,将一旁药盆里面准备好的药液,投入到丹炉之中!
又虚托起了一些其他的药材,按照一定的顺序,投入了丹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