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有句该说的话还没有说。”
曲青青这话完全是偶像剧的风格。坐在前排，一言不合就犯尴尬症的kitty冷不丁接了句：“有话直说，不要引诱青少年。”
话音落，曲青青的尴尬症也犯了，一时间车内静默。
什么引诱青少年，那明明是句很正常的开场白好么，真是奇了，你这一说我特么也觉得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嗯，哪里不对劲？
“你说啊，不说了么？”许瑞安嘴角带笑，也不知道是在笑kitty的话，还是在为曲青青化解尴尬。
“不说了。”曲青青别过脸，假装望车外黑黢黢的风景。
“真的不说了？”许瑞安语气里头透着点点失望，“今天可是我生日呢，再过半小时，今天就没有了。”
曲青青咬了咬下嘴唇，吊着眼睛偷偷去瞟许瑞安，随后才试探着回头，望着许瑞安热切的双眼，快速一句：“生日快乐！”
许瑞安笑意扩大，延伸至眼角，笑弯了眼睛，那卧蚕彰显着他此刻雀跃的心情，“谢谢。”
心意被接受，还得到了反馈，那刚才莫名其妙的乌龙是不是就算彻底消失了？曲青青在心底反问，反正她是没脸皮问出来的，特别是在怼天怼地最爱怼她曲青青的kitty面前，曲青青要是敢问出来，kitty就敢综合运用各类修辞手法，把她吊打一顿。
“我今天又发现了你一个小秘密。”许瑞安悄悄凑近曲青青，小声道。
曲青青头发发麻，往后缩了缩脑袋，“什么？”
许瑞安一副奸计得逞的骄傲模样，“该说的话纠结着不说，不该说的话倒是说的很顺溜。”
曲青青一头雾水，“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你在玩什么文字游戏？”
许瑞安近乎神秘地笑了笑，笑得曲青青背脊发凉，“该说的话是自己的真实意愿，不该说的话就是刻意说出来让人听的话。能理解么？”
“……”这简单粗暴地问答方式，难道已经在检测自己的智商了么？可别让kitty说个正着，许瑞安和自己相处三天不到，就会完完全全从里到外地嫌弃自己。
为了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曲青青觉得牺牲一些脑细胞是值得的，所以她绞尽脑汁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从自己出了酒庄见到许瑞安开始一直到现在。
脑中故事重现，来来回回像电影般反映无数回。最后，曲青青get了真理，在get真理的同时，她也就更加惊悚了。
梳理一下案发过程，曲青青从酒庄出来，本来许瑞安还很高兴地和她打招呼，直到曲青青妖艳做作地夸了许瑞安一句后，许瑞安就沉默了，直到五分钟前，曲青青为了打破沉默而向许瑞安说了句生日快乐，而在说生日快乐之前，曲青青被kitty的一句话整得犯了尴尬症，该说的祝福便又被她吞回了肚子里……
所以那句该说的话是“生日快乐”，而不该说的话是“你真懂事”。
前一句是真心意，而后一句……说实话，曲青青的花样耍得简直惨不忍睹。
先撩者贱，特么还不分时间场合和对象地硬撩这简直就是在找死啊……曲青青内心咆哮，一边咆哮一边偷偷去瞅许瑞安，灯火氤氲里，那十分立体的侧脸，怎么看着像许老子？是自己眼花了么，是自己眼花了吧，嘤嘤嘤，真可怕。
“曲姐姐，你真可爱。”
“……”说好的不硬撩呢，滚滚滚，我只想静静。
“这是真话。”许瑞安解释道：“一般男孩子通常都会在女孩子犯傻的时候觉得她非常可爱，这是有科学依据的。”
滚滚滚滚滚，抱着你的科学依据一起滚，我又不是女孩子，我特么是女王啊，我为什么要怕你？？
曲青青突然直视许瑞安，以目光杀人当如是。
“曲姐姐，你这是要炸毛了么？”
曲青青：“……”
介于许瑞安毫不客气的补刀技能，曲青青完败之后，真心体会到了熊孩子这三个字。一副纯良的外表下装着一颗黑透了的心，看似说出来的话童言无忌，却句句戳人心窝子，这才是真正的暗箭冷枪啊。
曲青青不由得将之前许尧说的那些什么，做实验差点炸了房子，为了表白偶像而砸钱包下轻轨线凡此种种劣质行为联想起来，更加坚定了许瑞安是问题少年的想法。
对于问题少年，有时候说教是没用的，得使用强制措施，但介于许瑞安的特殊身份，曲青青觉得还是有必要做一下育前调查。
曲青青眯着眼睛，以一种深邃而睿智的眼神看向身旁的问题少年，“瑞安。”
“嗯？”
“你爸打过你么？”
“嗯？？”
*
半夜一点多睡，二日一早便起来奔赴日本，本来对于曲青青这种随时随地颠倒黑白，为了拍戏而连着几天不睡觉的人来说，本该是小菜一碟。然而这一次曲青青却觉巨累，感觉身体被掏空，也不知道是前一晚的party太疯还是被许阎王的精神重压给压得神经衰弱了。
当然还有个重要原因不容忽视，那就是曲青青在许瑞安暗自观察自己的同时，也得知了许瑞安一些隐藏技能，比如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腹黑。
黑得简直和他老子如出一辙，不愧是留着相同血脉的人，仔细想想，难道这种与生俱来就十分欠扁的体质真的不是他们家族传统？
对于这个问题，在曲青青拖着沉重的身体和Chanel方代表约饭完之后，kitty给出了答案。
kitty说：“一个人会成为什么样子，和他成长的环境有莫大的关系，所以，十有八·九的可能，许瑞安会是下一个许尧，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这种风气将在他们许家一代又一代传承，香火不断，风气不止。”
关于这一点，kitty还举例子解释：“据我的情报发现，许瑞安其实不是个砸钱讨人欢心的人，也不是个只知道砸钱的二愣子。他的行为只是在单方面地研究你后，为了迎合你的口味而做出来的。可能你还不知道，整条一号轻轨线的广告持有股份，许家占了将近一半，所以许瑞安挑广告位的时候并没有选择人流最多的三号线，也没有选择广告位最便宜的六号线。”
听完kitty的话，曲青青不自觉靠近她，抱住了她的胳膊，“kitty你有没有发觉，天儿好像突然变冷了……”
kitty仰起头，眯了眼睛，透过酒店的落地窗看着蓝汪汪一片的天空，“精明可是会遗传的……如果实在不行，你可以选择退出，就目前的情形来看，这是最有利的选择。越早让许瑞安讨厌你，你就能越早脱离苦海。就你这么一个脑残预备患者要和那样的一个人生活，你自己说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曲青青抖了抖身子，艰难开口：“细思极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