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五弊三缺,五弊指的是鳏、寡、孤、独、残,也就是单身男人、寡妇、失去父母的孤儿、膝下无有儿女的老人、身体有些缺陷的残疾人;三缺则是指钱、命、权。
对于入道之人再清楚不过,五弊三缺乃是命理天机,窥探和改变天机都将受到上天的惩罚。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一个实实在在的算命先生,不是江湖骗子,给人看相算命,便是窥探了天机,向对方泄露命理,犯了五弊三缺,得到的结果很有可能会是减短寿命、散去钱财、失去地位权利等等。
所以,真二八经的算命先生,一生之中替人看相改命的次数屈指可数,毕竟谁也不傻,拿命来给你看,捞够了好处就该去颐养天年,或者培养下一代。
但是话又说回来,姜阳太公口中的小友显然说的是我,听完他的话,我似懂非懂地问了句:“我没做什么逆天的事情吧?”
姜阳太公很快给了我回复:“做与不做,你心里自会清楚。天机不可泄露,老朽也是处于好心,能否听懂完全在你。”
被他说得我心里发虚,不禁回忆起自己这一路的经历,制止楚剑风练煞;揭露莫天师和振新集团的阴谋;破获儿童失踪案,同贝塔奇和庞军激斗……
难不成因为这些事情,导致我犯了五弊三缺?
或许这就是天理,我的父亲生平做尽了好事,最终的结果,还不是四十出头去世了。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一落千丈,没再说一句话。只听到姜阳太公说他累了想休息,便让我和周庭淮随意活动,他先走到铺着草席子视窗那里,躺下来睡觉。
周庭淮还过来把右手轻放在我的左肩膀上,劝慰我不要胡思乱想,安心地等半步多开门回阳间。
即使他这么做,我对他的态度也不会改变,仍把他看成是害死了我爷爷的凶手,自己暂时的合作伙伴,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才有可能改变。
而想到姜阳太公的话蕴含天机,一时半刻我想不明白,索性回过头拉上周庭淮走到外面,找个看上去僻静的地方,管他要羊皮图。
他一听我让他交出羊皮图,当即捂住了胸口,使力将羊皮图往他的胸怀里塞,并跟我说:“等到了阳间,我自然会给你,现在还是放在我这里比较稳妥。”
我本来情绪不好,见他不给,更是火气上头地朝他伸出手,说道:“目前这种状况,放在谁手里不一样,我就想看看,那上面画的到底是什么!快给我,不然我动手了——”
“行行行,给你看啊!”
周庭淮怕我动手强拿,依依不舍地掏出了羊皮图,正当他要把羊皮图递到我手上的时候,姜阳太公突然走出了茅草屋,吓得他赶紧收起了羊皮图。
我还没问他你怕什么,姜阳太公就冲我们两个喊道:“二位!老朽方才预测到了你们的另外两个朋友有危险,你们还是快回客栈看看吧!”
周庭淮这时还顿了顿,问我:“什么朋友?”
我猜姜阳太公提到的应该是夏海坤和秦桑雪,自己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人完全不知情的家伙还在客栈,闫老板肯定会把他们看成和我们是一伙的人。
凭闫老板那股子恨不得把我和周庭淮活剐的劲头,一旦他找上夏海坤和秦桑雪,夏海坤和秦桑雪的处境便是九死一生。
等把这些话说给周庭淮听,周庭淮笑出了声,拍手叫好说:“那太好了,省的我发愁对付他们了。”
在他看来,夏海坤和秦桑雪是雾川樱派来害他的人,他巴不得夏海坤和秦桑雪横尸街头,不再缠着他。
我完全理解他这会儿心里都在想些什么,夏海坤和秦桑雪的确不值得我们去救,但他们受命于雾川樱,属于拿钱帮人做事,若是把命交代在了这里,未免太无辜了。
那样我的良心上会过意不去,为此自己决定,即刻动身回客栈救他们出来。
周庭淮得知我的想法,第一时间提出了反对说不去,后来因为拗不过我,才极不情愿地和我一起动身。
临出发前,我有意请姜阳太公帮忙,可他老人家却摇头说救了我两次已经足够多了,闫老板那边,他也不愿意跟人撕破脸皮。
另外,他还附加上话跟我说,这是跟我见的最后一面,日后他和我不可能再见面了,再次嘱咐我记住他的话每一句话。
离别的感受总不是滋味,虽说我和姜阳太公只见过两面,但在半步多里,他是唯一对我这么好的人,冲着这点,自己也要向他深鞠一躬表示感谢和尊敬。
姜阳太公也看在我和他的缘分上,拿出了他别在腰带上的那一枚古币,告诉我古币具有灵性,是他的师父传给他的,除了用来给人看相测运,还可以避邪驱祸。
“我已经看到了你们的未来,但愿你们能平安回去,想救出你的朋友,切记不得胡来。”姜阳太公最后嘱咐了我们一句话,把古币交给我,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进了茅草屋。
就在我收起古币的功夫,周庭淮又变卦说:“人家姜太公都不去,我们去了不是送死吗?我可跟你说啊!再过一个时辰,半步多的大门就该开了。你小子别再管这闲事了,误了时辰就糟了。”
我有顾虑过他说的这些,仔细分析了我们和闫老板他们的双方处境,眼下我和周庭淮如果直冲客栈救人不可能,姜阳太公也劝我不要胡来,所以最好的办法是智取。
至于如何智取,还得根据情况而定,我不任由周庭淮怎么说,拽上他就往客栈的方向走。
按照对路线的记忆,我们花费些功夫和时间,才来到了客栈所在的街道上。
刚过个拐口就看见客栈门前左右各站了一排黑袍人,好在我和周庭淮反应及时,缩退了回去,躲在暗处观察。
有个问题其实我早就想问了,再也按耐不住了,便问周庭淮:“你知不知道那些穿着黑袍的家伙,都是什么人啊?”
“不会吧?我以为你都知道了!”周庭淮诧异的惊问道,接着才告诉我:“你可以把他们理解为魔,他们都是由鬼魂堕落成魔的,其怨念比凶横的厉鬼还要强。不过,他们还是最垃圾的魔,给他们点好处就能让他们做很多事情,否则也不可能任由人差遣。”
我听了恍然大悟,说道:“还以为他们是什么厉害的角色,照你这么说,他们比我们强不到哪里去啊?”
“的确是这样,可他们人多,你能一打十吗?”周庭淮哪壶不该提哪壶,说话的语气更是带有嘲讽的意味。
不过他说的很对,我确实做不到一打十,思来想去,我便去跟周庭淮商量,叫他做个诱饵把所有的黑袍魔都吸引走,好让我自己能溜进去把夏海坤和秦桑雪带出来。
周庭淮瞪大了眼睛,问我:“你怎么不去?”
“你想啊!能被吸引走的肯定都是菜鸟,留下的应该就是精英了,咱俩的实力如何你清楚吧?所有菜鸟交给你,精英交给我!”
经过我前前后后的解释一遍,周庭淮认为也有道理,改变想法对我说:“那你可得快点儿,我这身子骨可撑不太久,到时候咱们大门口回合,只有过了渡口,咱们才能安全。”
接下来,我眼见着周庭淮大摇大摆地走出去,等他来到客栈门口,就看他指着门口站岗的黑袍魔,十分嚣张地说道:“你们不想抓我吗?去把你们所有人都叫出来,今天我要大开杀戒了!”
他的话很快起了作用,几个黑袍魔互相对视了几眼,便有一大帮黑袍魔从客栈内涌出。
不得不说他这个鱼饵扮演的很到位,那些黑袍魔也是够容易被激怒的。等看他们追着周庭淮跑远,我这才迅速地冲进了客栈里面。
此时的客栈一楼还是没什么人,二楼更不用说,连个人影都瞧不见。
为了把握周庭淮争取来的机会,我顺着楼梯直上二楼,来到夏海坤和秦桑雪的房间,都是很轻松地推开了门,发现屋子里头没有他们两个人。
当时我正琢磨着他们能被闫老板带去那里,就忽然听到了一楼传来了闫老板的声音:“这就是跟我作对的下场!你们日后都给我机灵点,雇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吃干饭的,竟然看个酒窖都看不住……”
听上去像是在教训下属,我偷摸地伸出头去向下瞄了眼,只见闫老板和六个黑袍魔从酒窖刚出来,在往客栈门口的方向上走。
闫老板一看其余的黑袍魔都不见了,东瞅西望希望的实在找不着,嘿了一声,自说道:“哎!这人呢?都上哪去了?”
刚说完,他又走回到了酒窖的入口,吩咐那六个黑袍魔:“你们几个,给我好好守着,我得下去再好好审问一下那对情侣。记住没有我的允许不能下来,还有就是都给眼睛瞪大点,那个叫毛一开的混蛋小子一出现,就把他抓住叫我,我必须活剐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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