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院子中的小丫鬟来合欢院告知和顺公主,周氏请她跟沈姝锦去周氏的那边用晚膳的时候,沈姝锦还腻在和顺公主的院子中没有走,这也省了那小丫鬟再去沈姝锦的揽月阁跑一趟的时间。
“听梅、听菊,去给娘亲准备件宽松些的衣裙来。周医女,一会儿还得麻烦您跟我们一同去老夫人的院子中,毕竟有些孕妇不能吃的东西您比我们都清楚。”沈姝锦现在算是草木皆兵,争取把一切对和顺公主有危害的苗头都扼杀。
“本官作为公主身边御用的医女,这些都是本官应该做的,郡主不必客气。”周医女对这个醒来后变得聪明又会疼人的沈姝锦也很是喜爱,而且看样子公主这一怀孕,女儿跟娘亲的角色好像已经颠倒过来了。
“只是去老夫人那边用个晚膳而已,就不用麻烦周医女再跟着跑一趟了,娘亲这又不是第一次有身孕。”对于沈姝锦的草木皆兵,和顺公主却有些哭笑不得,怎么自己一有了身孕就成了她眼中的瓷娃娃了,而且这不都是母亲应该操心的事吗,怎的到了她这成了女儿操心了。
“爹爹跟大哥都不在娘亲身边,可不得都由我这个女儿想着嘛。娘亲您现在就只管听话就成,其余的事都交给锦儿来办,可不能让锦儿的小弟受到伤害。”或许是有上一世的经历,沈姝锦对好在和顺公主肚子中的这个小弟很是上心,就怕一个弄不好又让他经历上一世的那些苦难。
“娘亲先让听梅、听菊二人伺候着换身衣裳,房中的地龙也让下面伺候的人烧的旺一些,周医女就麻烦您先在这里照顾下娘亲,锦儿也要回自己的院子中收拾下,等喜妈妈回来后咱们再一同去老夫人那边用膳。”说完沈姝锦喊上含雪、含霜出了和顺公主的房间。
含霜仔细的给沈姝锦披上过脚的狐裘,又把兜帽戴在了头上。含雪把一旁备着的小巧手炉放进缝制好的套子中,塞进了沈姝锦的手中,然后才掀开外间厚重的门帘,扶着她走了出去。
沈姝锦三人回到自己的院子,刚一走进屋子外间的门,就看到含雨双眼含泪的等在了里面。
“郡主,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事情惹的郡主不高兴了。郡主自前几日醒过来之后就开始疏远奴婢了,若是奴婢有错郡主怎么责罚奴婢都行,奴婢以后定会改正。若是奴婢犯下的是大事,还望郡主告知奴婢错在哪,就是死奴婢也想死个明白。”说着,“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光亮的前额磕在了地上。
还没等含霜跟含雪反应过来,含雨的额头就磕出了血,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流下,经鼻尖一滴一滴的滴在了地面上。
沈姝锦冷眼看着,想来含雨是真的下了狠心,一个对自己都能下狠手的人,包含的野心可不能小觑了。
“这话怎么说的,怎么就这么不要命的磕起头来了,含雪还等什么呢,快把人扶起来呀。”等含雨已经磕的快要晕过去的时候,沈姝锦才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赶紧吩咐含雪把人扶起来。
等含雪把含雨扶起来站好,含雨眼前已经开始冒金星了,额头也一片血肉模糊。为了能让沈姝锦心中有所愧疚,含雨磕的每一下都很用力。
她可没忘记这位郡主可是位心很善良的主,若不是心善又怎会在边疆的街上救了要被自己的爹卖进青楼中的自己,而且还把自己一直放到她身边,粗活一点都不让她做,每天只是跟郡主说说话聊聊天,还有很高的月例银子拿,简直跟边疆富裕人家的小姐一个样。
“含雨这是怎么了,怎的好端端的……”沈姝锦眼含忧虑的看着满脸鲜血的含雨,“含霜快去打盆水来,女子的容貌哪能说损就损,让外面伺候着的赶紧去府医那边拿些敷外伤的药,再问问有没活肌祛疤的药膏,一并取来。”
“郡主不怪奴婢了吗。”含雨靠在含雪怀中气若游丝的开口。
“这话从何说起,本郡主什么时候怪罪于你了,刚才本郡主都被你吓着了。”沈姝锦耐着性子向前走了两步,示意含霜也过去帮含雪一同扶着含雨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自上回郡主大病一场之后,郡主就一直没有招含雨来伺候,含雨以为郡主不要含雨了。”说着,含雨眼中再次漫上了泪光,配上那苍白的面孔特别的让人怜惜。
“瞎想什么呢,回来的时候路上遇到特殊情况,含霜跟含雪不也跟你一起做在周医女的那车上,回府后本郡主也一直在娘亲那边。本打算今天就让你们先歇歇,明天开始再来本郡主屋里伺候着,你们可都是本郡主身边最贴心的人,若是你们再累病了本郡主上哪再找这么安妥的人去。”沈姝锦有些好笑的拿手在空中点了点三人。
“好了,别多想。你这额头看样子得好几日才能好,一会儿让柳妈妈给你安排个厢房,再派个小丫鬟好好照顾你,等伤好之后再来本郡主屋子里伺候。以后可不能自己瞎琢磨了。”沈姝锦见含雨还想开口,急忙打断了她要说出口的话,她可不想一直在这跟含雨耗着,娘亲那边现在可不能缺了人,喜妈妈没回来之前自己还是在那边看着的好。
“本郡主要换衣裳了,一会儿要在老夫人那边用膳,一会儿本郡主会吩咐大厨房那边给含雨送些清淡的吃食,等药拿过来含雨先在外屋把药擦了,柳妈妈一回来就让她先给你安排住处。”说完,沈姝锦带着含霜跟含雪进到内室,外屋只留下含雨一人坐在椅子上眼中神色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