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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慕白,你回来啦?”
长安发现了门口的男人,咻的一下从床上窜下来,蹦到门口。品书网
鼻子里瞬间钻入浓烈的酒气,她嫌恶地捏起鼻子。
“你喝了多少酒啊?”
封慕白没有说话,越过她进了屋子,到床头架子上的铜盆里打了点水,浸湿帕子洗了把脸。
浑身的酒气被一洗而空,他走到床边坐下时,眼神清明,气息敏锐,刚才那个醉醺醺的封慕白仿佛被关在了门外。
“喜宴上他们一直在拼命灌你酒,肯定没什么机会吃东西,你一定饿了吧?喏,吃点花生红枣吧!”
长安掀开被子,把铺在床上的枣子花生桂圆红枣都摞成一堆推到他面前。
夜色中,她漆黑的瞳仁映着烛光闪闪发亮,像个兴奋的孩子,把自己的零食分享给同伴。
封慕白静静看了她一会儿,才低下头捏了粒花生剥了吃。
花生很香,轻轻咀嚼,酥脆的香味弥漫在唇齿间。
他淡淡地问:“你怎么会出现在武夷山,成了王诚的妹妹?”
长安剥了一粒桂圆塞进嘴里,道:“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我只不过上街买根糖葫芦,结果就被被沈北运抬进了总兵府……唉,总之一言难尽!不过你可得谢谢我,要不是我,你就得娶王诚的妹妹了,万一她晚上对你霸王硬上弓怎么办,嘿嘿嘿……”
封慕白低着头继续剥花生,却没有自己吃,而且把带着红皮的花生仁放在床头。
听到长安的话,他只是抬了一下眉毛,道:“现在没了王诚的妹妹,我倒是比较担心你会对我霸王硬上弓,毕竟,前车之鉴。”
长安:“……”
想起自己曾把封慕白绑到牛头山做压寨相公,她好像还真没什么立场辩驳呢。
讨厌!
她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问:“封慕白,你来武夷山做什么?”
怎么还成了王诚的结拜兄弟了?
封慕白一边剥花生,一边道:“调查镇南侯的死因,寻访荣成将军元皖的下落。”
长安这才想起来。
他们这批锦衣卫被派往闽州,本来就是为了调查镇南侯父子遇难之事。
镇南侯父子俩都是在带兵剿匪时出的事,封慕白潜入叛军内部调查,也是情理之中。
“你调查的怎么样了?”她随口问。
“没什么头绪。”封慕白道,“王诚这个人,看似豪爽粗犷,实则粗中有细,办起事来滴水不漏。否则,他也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把武夷山的叛军壮大到五万多人。而且,我才加入山寨不久,就算救了王诚的性命,娶了他的妹妹,短时间内还不足以取得他的信任,很多机密信息,他都不会让我知道。”
长安一边听,一边悄悄地向封慕白剥好的那堆花生伸出小爪子,偷偷拈了一粒,塞进嘴里。
他剥了这么一大堆,反正一个人也吃不掉,不如大家一起分享。
见封慕白没什么反应,她又偷了一粒,如此接二连三,最终光明正大的吃起来。
“那也不能一直这么等下去,要想完完全全取得王诚的信任,起码得要十年八载的时间,这谁耗得起?你有没有什么别的方法?”长安巴嘎巴嘎嚼着花生米问。
封慕白忽然抬起头,一双碧水寒潭似的眼睛幽幽看着她。
这么看她干什么?
长安被他盯得脊背发凉。
她有种预感,这混蛋这么看她准没好事!
果然,封慕白悠悠道:“我的办法就是,你。”他将一粒剥好的花生米塞进她嘴里,“我是外人,王诚当然很难信任我,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你是他妹妹,血浓于水,他对你不会有什么防备之心。”
卧槽!
这是要她去当间谍,窃听风云啊!
她就知道,封慕白这么看她,准没什么好事!
长安含着封慕白塞她嘴里的花生米,难以下咽。
所以,他剥这么多花生米给她吃,是提前贿赂她的意思,养肥了待宰?
不行,她不答应!
在雍王府的时候,她也是在他的要求下,为玉娘剖心取珠,救了雍王一命。结果,雍王醒了之后,他们就把罪名全推她头上,让她当了背锅的冤大头!
她可不会上第二次当!
“我不帮你。”她坚定拒绝。
说完心头就惴惴不安,封慕白可不是什么好鸟,她拒绝了他,他不会用什么奸诈阴险的手段威逼利诱她吧?
好可怕!
出乎长安的预料,被拒绝后,封慕白居然没有面前她:“既然不愿意,也就罢了,你这样冒名顶替王金凤着实危险。过了今晚,我找个机会送你出山寨。”
那怎么行?
她可是特意潜伏进来当卧底的!
长安拒绝道:“我不走,我要留在这里,潜伏山寨,观察叛军的动向,探听机密。”
封慕白忽然很奇怪地看着她。
长安被他看得心头一突,小心翼翼地问:“你这么看着我干嘛?”难道她身上有什么问题?
封慕白叹息一声,道:“之前我让你留在王诚身边卧底,调查案情,你不愿意。现在我让你走,要把你送回闽州,你又说要潜伏在山寨,探听机密。请问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他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薄唇开合,“我敬你是个弱智!”
长安:“……”
她的打算,和封慕白的要求,好像的确是一回事。
晕!
她自己都有点鄙视自己了。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
“当务之急,是要探听出荣成将军元皖的生死,之前两次剿匪,镇南侯是坠马当场死亡,元皖却是失踪,下落不明,所以我在想,元皖有没有可能并没死,只是被叛军活捉了。如果被活捉,王诚又会把人关在哪里?”
封慕白翻身躺在床上,手枕在脑后,眼神空洞地望着大红的帐顶。
“元皖身份贵重,武功高强,如果他被活捉,王诚绝不会随意把他关在牢房中,必定会找个安全机密的地方关押。而且,这关押的秘牢,恐怕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长安坐在床头凝神倾听,心里也在暗暗分析。
镇南侯父子都是出身武将世家,镇守闽州多年,身经百战,怎么会这么轻易就死于一群乌合之众的暴民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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