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一天,那天深圳的太阳蛮大的,火辣辣得晒得人的皮肤清疼,深南大道两旁的勒杜娟,焉老巴叽,像阳萎了似的。-www.79xs.com-
我当时骑着电瓶车,去给我哥手机淘宝店的一个买主发快件,回来时,就遇上了她。
我哥比我大三岁,比我早几年来深圳,他之前在华强北电子城给老板卖手机,后来在手机店里,泡到了同样在手机店卖手机的我嫂子,一个水灵灵的湖南姑娘。
两人扯证后,见手机利润还不错,与其帮别人打工,不如自行开间小店。这不,前年他们便利用打工所得的积蓄,在下沙城中村附近,租了个小‘门’面,开始卖手机,然后在淘宝上,也注册了个网店,卖各种山寨手机,兼营配件,网络店加实体店,生意还很不错。
我自从被‘逼’得从宝安的物流公司辞职,在深圳人才大市场也投过好几份简历,但大都沓无音信。唯有二家给我回信的,一家开工资2500元,另一家2200元。
我擦了个去,深圳房价都几万了,工资二三千能干吗?
再说好歹我也是本科生呢,2500元在深圳能不丢人吗?除了租房除了坐车除了缴水电费,就只有天天到大酒店捡剩饭剩菜了,崩说白富美了,就是丑矮丑,我相信都娶不上。
走投无路高不成低不就的时候,我哥他就让我来他的店里,帮着干杂活,卖手机,同时为了不打击我,也给了我不小的面子,向手机店聘用的五个卖手机的‘女’孩、三个淘宝客服‘女’孩介绍的时候,他很当回事那样介绍:这是你们的,李副经理!
几个‘女’孩也知道我吊儿郎当,老不中用,或许更是听说我的一些风流韵事,对恨铁不成钢的我心里不待见,我哥这样介绍我的时候,她们就吃吃地笑。
我哥再次说,笑,笑什么笑,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就听他的,知道了没?
几个‘女’孩一听,知道了这沾亲带故的历害,这便沉下脸齐应,李总,知道了。
我李慕的名头是李副经理,但我其实干的就是到华强北拿货,然后帮着填写一下发货单,再‘交’寄给快递公司这样的活儿。要说寄快递的话,本来像申通中通这些快递公司,我哥的店铺周边就有,他们也上‘门’收件。但那天那陕西的淘宝买家,却偏偏指定要发汇通。
我擦,这就让我有点儿苦‘逼’了。
这汇通,离我哥的店还有两条街远,而且,还是大约的位置,因为连我哥都没有去发过货,是听隔壁卖‘性’用品的小二黑这逗比说的,具体的地址在哪,他描绘了一下,我也不清楚。
但现在购物的都是上帝,购物了指定快递商的还是上帝,上帝有要求,哪怕再远,都得去发;哪怕亏本,也要发。不然人家随手一个差评,就影响心情,影响网店的生意了。
我骑着电瓶车,穿过几条街,好不容易,找到汇通快递,将件寄了。回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叫林园的酒店。在酒店的停车场里,恍然的一瞥,便看到那儿停着一台奥迪tt。
自从那天晚上和‘女’神林豆豆约炮挨了打,被开奥迪tt的岑雪带回家之后,我便对马路上所有开奥迪tt的人,都会多抛去一束感‘激’加期待的目光。
这惹得我那苗条漂亮的苗家嫂子,见我每天坐在店里,只要‘门’外的马路上有奥迪车过,都要追出去瞅瞅,娇骂我神经病。每次这时候,我就呵呵笑,说嫂子我就是神经病!我特别喜欢开奥迪的‘女’人!你有钱了,买一台奥迪去!我嫂子又娇骂,神经病!
看到这林园酒店停了台奥迪tt,我便将电瓶车的车把捏住,又朝那车看了一眼。这一看,我就觉得,那台车真的像岑雪的奥迪tt。红‘色’、而且有九成新,而且是半透的贴膜。
这样一看,我更加对这辆奥迪产生兴趣,也怪心里隐隐的,总感觉自己与岑雪,会在这座一千多万人的城市相遇,会与她有一段惊天动地的故事。
甚至,我感觉她,就是自已今生最爱的‘女’人!
当然,这也可能,只是我的期望了,我意‘淫’了。这年头,妈的,泡个富婆,娶个白富美,当上ceo,那可是多少如我一样的吊丝最大的梦想哩!自已算个屁!
我绕到那辆奥迪tt车后,看了看,那车的车牌号是粤ssoxx,似曾熟悉,又不熟悉。可怜我那天雨夜,竟没有看清岑雪的车牌号,要不然,这一核对,岂不立即就证实了。
可看了看,又觉得是她的车呀。
透过前风玻璃,能看到里边的一瓶快美特吊式香水。岑雪的车就有这样的一瓶香水,挂着中间挂车饰的地方,有着浓冽的玫瑰清香。难道,这也是巧合?
正在我徘徊不定准备走人时,耳畔传来‘女’人温柔的声音。
“呀呀,你,你,怎么在这呀?……”是岑雪!
真的是岑雪!
只见她穿着一件宽大雪白的灯笼衫,手中拎着一个看不出什么品牌的包包,手中正捏着串锁匙,款款从酒店的台阶下来,又朝我走来,她的眼神望着我,满是惊讶。
我将电瓶车把一转,望向她,说:“雪,雪姐,我看这台车好像你的,但又未确定,所以,就多看了一眼,想不到,还真的是你呀!”
我的心中,真的有异乡见故人的喜悦。
岑雪呵呵笑笑,又朝我的电瓶车看看,然后回答我:“哦,真巧了,我来这酒店的三楼做美容,正拿准备些东西后,到二楼的咖啡厅吃点心呢,哟,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我把着电瓶车车把,结结巴巴地说:“我,帮我哥的淘宝店,寄快件!”
岑雪点点头,笑着说:“那,寄了没?”
说着话时,她将车后备箱打开,拿了包文件,拎在手中。
我说:“寄了,这是回去的路上!”
岑雪将手中的文件一挥,指着二楼的咖啡厅入口,说:“那,你应当是没事了吧,要不,跟我上去,喝杯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