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尘轮休了一日。
等隔日应值时，整个太医院的人看到她，都仿若看到了疯子。
似乎在说：‘瞧，她就是那个在大皇子宴会上撒泼的泼妇！’
楚清尘懒的理会，途径大堂时，偶遇了妇安堂的医女文鸳。
“乡君，刚刚秦府派人，说秦老夫人身子不爽。来请您入府一趟。”
秦老夫人？
楚清尘心中鄙夷，早就知道她会来寻自己！
“你去做个事薄备注。在叫上一个医女，同我一起去一趟！”
文鸳福了福身子：“是！”
眼看文鸳走远，绵瑾垂眸看着女子道：“秦老夫人性子刚烈。小姐要小心应付。”
楚清尘淡漠道：“总归是不敢动手的！”
“动手定是不会，不过秦老夫人的……专断蛮横，在这京城之中，倒也颇有威名！奴婢是担心……”
楚清尘轻笑一声，回头看着绵瑾道：“姑姑莫要忘了，我不讲理的时候，也很吓人。泼妇对泼妇，我还真不见得输给她！”
绵瑾回了她一个笑后，正色道：“小姐放心，奴婢会永远护着你。”
楚清尘转过头，看着向自己匆匆而来的两个医女，轻声道：“谁对清尘好。清尘看的出。”
即便绵瑾并未对自己做过什么，可楚清尘就是觉得，她不会伤害自己。
如果非要把这种信任加个缘由，那么楚清尘觉得，应该就是直觉吧。
绵瑾听了，欣慰的勾勾唇……
--大秦府—
一晃几月过去。楚清尘故地重游。
站在老夫人的庭院外时。她有些恍惚，若是日后嫁给秦致远，自己岂不是也要每月初一十五来行三跪大礼了？
忽的。
一阵阴风吹过，让楚清尘打了一个激灵。
‘吱~’
老夫人的房门开了。
一个面容熟悉的婢女看着自己笑道：“这就是安平乡君吧？老夫人等您半天了，您请！”
楚清尘看了眼如春，回了个笑后，被两个医女一左一右的抬进了房中。
房中正焚着檀香。
楚清尘嗅了，觉得好闻的很。
“清尘见过老夫人。”
对着端坐的老人家，略略低头，算不上讨好，合乎礼法罢了。
如今老夫人是外臣妇，自己是有品阶的御医。自不用低三下气的讨好！
更何况，讨好，也不见好。
秦老夫人微微睁眼。她的瞳孔依旧有些浑浊，不过眼神依旧带着凌厉。
楚清尘浅浅回了个笑：“听闻您身子不适？”
“恩！”
秦老夫人将手随意放在了扶桌上。
扶桌太高。楚清尘若是正常人，倒也无碍。只可惜，自己是个瘸子。
绵瑾上前一步，对其恭敬道：“请老夫人坐在下首。方便乡君为您请脉！”
秦老夫人视线凌厉，冷眼看向绵瑾，神情瞬间有了变化。蹙眉问道：“你怎么跑到她跟前去了？”
绵瑾微微抬头，恭敬回道：“皇上念乡君没有称心的婢女，所以便知会奴婢前去伺候乡君。”
“皇上的意思？”老夫人似乎有些不信一般。
“是。”
老夫人凝重看着绵瑾半晌，似乎决定给绵瑾一个面子。对如春使了个眼色后，被人搀扶着，坐在了下首矮一些的客座。
楚清尘被医女推着上前，从怀中取了一张薄帕后，垫在了她的手腕上，无视老夫人的打量，为其安静探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