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惊恐?难道因为绵瑾?可绵瑾只是个宫人。
楚清尘心下担心,却不好去问。只能又取了一个杯子倒了杯茶后,放在了她的面前:“恐是水太热了,凉了再喝吧。”
“好孩子~”
她的神情控制的很好,几乎就是一瞬间又恢复了常态。让楚清尘以为她看错了一般。
“寒食节的时候,那两个丫头当着你的面胡说八道。还让你同远儿闹了好久的误会。此事我既知晓了,就不能坐视不理。如今你们两人也算修成正果。所以我想着,等你过了门后,把管家的事情接一接,等你都弄明白了,就把古美馨也打发了。”
她过门?
秦致远还要不要她,楚清尘都说不好。所以暗淡道:“这些内宅小事,清尘能处理好的。”
“你能处理好是你的事,我今日同你说,便是要表明我的立场。远儿不似平常男儿,他用情专一,他想给你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我是他的母亲,便要全力支持他。你我都是女人,这种事,自也不用故作大度。至于老夫人那,你也不用怕她,我才是远儿的亲娘,选谁做儿媳,自然由我说了算!”
她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认真到楚清尘有些意外,一番话下来,态度明朗,不容有辩,细细琢磨之下,分明都是向着楚清尘说话。颇有些要为楚清尘遮风挡雨的样子。
楚清尘不免有些感动,开口之时,颇为动容:“夫人~”
刘若雨冷目盯着她,抬手敲了一下她的头轻呵道,“这又没外人,还叫夫人?”
楚清尘双目一红,稍稍觉得眼前似乎有些模糊,低着头呢喃应了声:“……娘亲。”
刘若雨这才稍作满意,从怀中取了一个精致的小荷包递到她的面前。
楚清尘狐疑接过,细看之下,原来里面安放了几颗朱红的红豆。
相传,古时有位男子出征,其妻朝夕倚于高山上的大树下祈望,因思念边塞的爱人,哭于树下。泪水流干后,流出来的是粒粒鲜红的血滴,血滴化为红豆,红豆生根发芽,长成大树,结满了一树红豆,人们称之为相思豆。
“远儿爹出征前留给我的。我贴身带了数年。送你几颗,算是远儿爹送你的见面礼了。”
她的样子慈爱,可语气中却带着些许的悲切,楚清尘心下恻隐,想也不想的涌进了刘若雨的怀中。
“清尘定会好好孝敬您的。余生定不让娘亲再有孤独之感。”
刘若雨轻抚着她的头,微微笑道:“你只要好好守着远儿就好,他有时脾气上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所以,他日后若是欺负了你,便过来同我说!知道了吗?”
“……嗯。”
刘若雨听出了她的哽噎,也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并没说话。
秦致远远远瞧着,心中五味杂陈,不太舒服。
说到底,他是男人。很多事情,他实在做不到大度。
楚清尘依稀间觉得如芒再背,蓦然转头时,发现秦致远盯着自己看,马上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