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熏儿及笄礼，眼下可准备妥当了？”
老夫人一身华服，泰然端坐。微微抬眼中，浑浊的瞳孔中带着些许凌厉。身侧是两个七窍玲珑的婢女，名唤如春和如夏。一个在身后安静的给老夫人揉肩，一个弓着腰在一旁端着茶。
这架势？估计宫中的娘娘也不过如此了？
房中的淡淡的檀香气味。听闻老夫人信佛，所以手中的一串檀香的佛珠从不离手。
二夫人赵秀影见老夫人看向自己，急忙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微笑回道：“娘放心，事无巨细的都准备妥当了。”
老夫人‘嗯’了一声，将佛珠套在了手腕上，如夏见了，急忙将手中的茶杯递了过去。
‘咻~咕噜噜~’
这不含蓄的喝茶声，让楚清尘吃了一惊。
再看屋内众人，众人神色一点没变，是习以为常还是不敢有动静，楚清尘就不得而知了。
“及笄礼一过，熏儿和远哥儿的婚礼也要着手安排了。”
“哎呀~祖母~”
秦熏儿小脸一红，跺着细碎的步子，无限娇羞。
大夫人刘若雨看着自己未来儿媳这般娇羞的模样，掩帕一笑，温柔开口：“瞧瞧这妮子还害羞了。”
秦熏儿脸红的更加厉害：“大娘真是的，惯会取笑熏儿。”
老夫人脸上漏出了一个欣慰的笑：“过不上小半年，就要改口了。”
赵秀影附和道：“两孩子都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早晚都有这么一天。”
刘若雨笑道：“远儿这些年一直未娶，不就是等着这妮子长大？如今熏儿初长成，也该嫁过去了，也好帮我多照顾照顾这个混小子。平日里闷不啃声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秦熏儿点头蚊声道：“恩~熏儿知道了。”
楚清尘微微垂眸，听着几人你来我往的闲聊，有些心不在焉，然而还有比她还心不在焉的。除了二房和三房的几个女眷外，就是坐在楚清尘前面的楚芷珊。
自打坐下后，一张小脸就紧绷着，跟谁欠了她几千两银子一般。不说话也没反应，就连客套话都懒的说一句。
老夫人偶尔会瞄她一眼，见她摆着张臭脸，自也懒的理会她。
漫长的闲聊后，老夫人突然开口：“罢了，身子乏了。”
楚清尘急忙扶着楚芷珊，对着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后。依次出了怡蓉水榭。
--宜春水榭—
楚芷珊一回到自己的厢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素竹急忙为她捏着手臂。
“真是不想在看那张老脸了。”楚芷珊啐道。
楚芷珊是楚家嫡生三女，年长楚清尘四岁。楚清尘二姐早夭，所以上头还有四个姐姐，两嫡两庶，至于她们过得好不好，楚清尘也不知道，也懒的打听。
眼瞧着自己的嫡生姐姐私下里是这般德行，楚清尘撇撇嘴。
“素心姑娘，眼下我们该做些什么啊？”
素心是楚芷珊带来的两个陪嫁丫头之一，姿容上比之素竹差了一些，不过长的还算可爱。楚清尘如今便是顶着她的身份陪在楚芷珊的身侧。
楚清尘听了素竹的问话，轻吹了一下杯子上的浮茶，思量半晌后，小饮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