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大结局(11)(1 / 2)

序:我以我心,为你筑城,取名幸福可好?——傅博文。

……

破旧的屋。吵闹的室外环境。安静的房间。程晚夏一身酸痛无比,昨晚又是整夜未眠,此刻的天色已经透亮。卧室里只有她一人,她不知道傅文渊在房间没有,也不知道傅文渊如果不在房间,会去了哪里?她只是看着窗外,等待。不知道过了多久,卧室的房门被人推开。她转眸看了一眼,又淡然的继续看着窗外。

傅文渊嘴角勾出一抹淡笑,有些玩世不恭的口吻说着,“这么早就醒了?还是根本就没睡?”

“和你有什么关系。”程晚夏不想和他多说。

“程晚夏,为什么总是觉得,你那么排斥我?”

“那么你觉得对于一个绑架犯,我应该怎么讨好?”程晚夏回头看着他。

“至少,对着我说话。”傅文渊邪魅的笑容,更加猖狂了。

程晚夏牙痒痒的,似乎每次都是被傅文渊这么玩弄。

“现在早上9点了,还有5个小时,你说傅博文会选择先去找你的裸照,还是先找到你?”傅文渊扬眉。

程晚夏沉默无语。

“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放弃找你的裸照了。”傅文渊说,很认真的蹙着眉头。

程晚夏看着他。傅文渊确实很了解傅博文。在她对傅博文的了解,她也会觉得,傅博文会放弃先找她的裸照,不管怎么样,于公于私于情于理,生命对于傅博文而言,才会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傅博文选择这样的方式,那么,他选择了一条明路。”傅文渊笑得何其阴险,“你知道我把你的裸照给谁了吗?”

程晚夏继续保持沉默。

“这个人你也认识的。”

程晚夏看着他。

“时间还早,趁着无聊,要不猜猜?”傅文渊笑得很灿烂。

程晚夏不想和傅文渊有太多的交集。她咬着唇,不说话。

“你是不感兴趣,还是真的不想和我说一个字?”傅文渊扬眉,脸色微变。

程晚夏看着他,“傅文渊,你就喜欢这么折磨一个人的是吗?”

“折磨?”傅文渊抿唇,深思。

他这算是折磨吗?他觉得,他已经用了最最轻微的方式对待程晚夏,却在程晚夏心目中,变成了折磨……坏人。果然做任何事情,都坏得一塌糊涂。他抿唇,笑。掩饰一些自己不愿意表露在外的情绪。从小就能够很好的控制自己,到今天这一刻,突然觉得,伪装自己的情绪,并不是那么好受。他深呼吸,看着程晚夏,直接说了出来,“我给安筱了。”

程晚夏整个人一惊。她猛地看着傅文渊。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么会把她的东西,发给了安筱?!

“不要那么惊讶,我只是给安筱一份礼物而已。到我人生的尽头,给她一点甜头而已。”傅文渊说,“你说,安筱拿到你的裸照,会不会按照我的要求,在今天中午2点的时候上传。”

“安筱没有你想的那么愚蠢!”程晚夏一字一句。

“此话怎讲?”

“傅文渊,你真的还以为安筱像以前那样任你摆布吗?安筱再笨,自己也清楚得很,如果她通过网络上传了我的裸照,傅博文会通过ip地址把她查出来,即使去网吧或者让其他人上传,我相信傅博文的能力,也是轻而易举就能够找到始作俑者,以安筱现在在娱乐圈岌岌可危的地位,她不会这么冒险做这种事情!所以我敢肯定,你的如意算盘绝对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程晚夏一字一句。

“话不能这么说。”傅文渊似乎是不同意程晚夏的观点,反驳道,“我傅文渊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我既然愿意把你的裸照给安筱,就能够有把握让安筱把这些相片传上去。而且我很肯定,安筱想不到那么多,她只会纠结,她是上传还是不上传?!而她要不要上传?那就要看,她对你的感情在那里。”

程晚夏皱眉,脸色不太好。即使不想认同傅文渊,却莫名的在他一字一句带着邪笑的话语中,反驳得哑口无言。

“程晚夏,其实到现在,你应该感谢我。”傅文渊说。

程晚夏冷笑,她是疯了,才会感谢这个绑架犯。

“从这次事件,可以很直白的看清楚两件事情。第一,傅博文是否够爱你;第二,安筱是否真的对你放下了成见,愿意接纳你的存在。”傅文渊说,嘴角依然带着邪恶的笑,“傅博文如果果断的选择放弃寻找你的裸照而直接找寻你的下落,那说明对傅博文而言,你的生命比任何都重要,也就变相的说明,他够爱你。而安筱,如果在下午2点没有上传你的裸照,那么……安筱也终究变成了你的人。一时之间,你收获了你生命中对你而言都很重要的两个人,不好吗?”

“我没你那么变态,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验证所谓的爱所谓的情。”程晚夏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恶狠狠的看着傅文渊,“就算傅博文不够爱我又怎样,就算安筱一辈子放不下对我的成见又如何,傅文渊,我的生活没有你那么极端那么恶心,我只需要做我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就可以,至于别人怎么看,至于别人要怎么对我,那都是别人的事情,我问心无愧就行!”

“说得倒是大无畏,但是我是真的不相信,你说的就是你心里面想的。人类本来就是比这个世界其他任何生物都要自私的一个群体,没有人会不想要得到更多更多,你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程晚夏,有时候犯不着这么排斥这种事情,好好期待一下吧,看看到底你最爱的人,和你唯一的亲妹妹会怎么对待你。”丢下一句话,傅文渊出去了。

傅文渊只猜中了结果,却没有猜中过程!

程晚夏看着傅文渊的背影,整个人脸色很难看。她就是不愿意承认,她就是想要如鸵鸟一样的生活下去,到底有什么不好。她从来都和傅文渊的人生价值观不一样,不是所有的事情,不是对就是错的,她明白有时候人都会在一个十字路口徘徊,向左或者向右,亦或者选择原地等待,不是所有的事情都需要一个结果,一个直白到没有婉转的结果而已。

她此刻其实是恨傅文渊的。恨他用了这么卑鄙的方式。她不担心傅博文,真的不担心。她相信傅博文在任何时候,都会以她的安全为主。只是安筱。她明明感受到了安筱的善意。但是……

人类就是如傅文渊说的那样,都是自私的动物,在没有利益的前提下,所有人可以相安无事,但凡有利益摆在自己的面前,有那么些诱惑元素放在自己的面前,那些所谓的感情,顷刻间就会崩塌。

她其实不觉得这样的人类有多不好,必定这是人类几千年进化的结果,历史所然,她没什么可以反驳。

她只是以为,她不刻意的在安筱面前做什么,不刻意的和安筱走得太近,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也可以维系在“还好”的地步。就这样的地步就够了!而傅文渊,总是会做一些,让她不爽透顶的事情!

……

公安局。傅博文看着墙壁上面的时间。他想了很多。从傅文渊开始绑架程晚夏,一步一步引导他入局开始,到他现在慢慢的快要浮出水面。他眉头微皱,看着王峰从外进来。

王峰有些抱歉,“不好意思,睡过了头,来晚了。”

傅博文很沉稳的摇了摇头,“不碍事,时间尚早。”

王峰看着傅博文,此刻的傅博文明显和昨天的惊慌失措到最后毫无主见甚至有些崩溃的傅博文完全不一样了。他没有洗澡换衣服打理自己一身,但给人的感觉,却仿若焕然一新。是不是经过了一晚上的沉淀,傅博文已经重新梳理好了自己的思路和情绪。

“有什么新的发现吗?”王峰急切的问道。

“嗯。”傅博文点头。

跟着傅博文一直没有休息的几个警察却有些诧异。他们并没有听说傅博文有任何发现,眼神均看向他。傅博文不缓不急,对着王峰说道,“能否把我们上次查找以李东名字开房的记录给我看一下?”

王峰点头,转头对着一个内勤,“你把我们这两天查询到的李东租房记录整理一下,马上拿给我。”

“是,王局。”内勤警察立马点头。

王峰有些不明白,“你要那些资料做什么?”

“找线索。”傅博文一字一句,眼眸一深,“这次,再也不做无用功,直捣黄龙!”

王峰有些不太明白,却莫名的很相信傅博文。

不到一刻钟,内勤把整理好的文件拿给傅博文。

傅博文翻阅里面的地址,一共15处。他开始一点一点查找里面的线索,上海东西南北中,每个地方仿若都有李东租房的信息,傅文渊倒是早就策划好了这么肆无忌惮的耍他们!傅博文蹙眉,想了想,“王局,从拆迁区到这15个地方的交通道路有摄像头的视频,麻烦让你们同事再仔细核查一下,我想会有重要线索。”

“你是怀疑傅文渊在这15处之中?”王峰有些不相信。

“对,我怀疑。傅文渊最喜欢的方式,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突袭过的地方,按照常人的思维肯定不可能再会回去搜索,傅文渊有这样的心里。而且按照傅文渊现在状况,他除了居住已经租赁过的地方,还能住在哪里?我不相信,他会让自己去住什么荒郊野岭,他不会让自己这么惨。”

“既然你这么怀疑,那么我们15个地方,同时去搜查就行了,这么一个一个来找,太麻烦了,我们人手足够!”王峰听傅博文说得确实有道理,着手就想要干。

“不。”傅博文说,眼眸一冷,“傅文渊想要和我玩花样,我就让他知道,我怎么一针见血的让他,体无完肤。”

王峰一怔。能够达到目的,还需要比较谁的手段高明吗?

“何况,不需要这么浪费警力,上海的治安还得靠其他警察来维系。相信我,这次我绝对会找准位置!”傅博文冷冷的一字一句。

15处同时围剿,他不放心。他必须找准地方,亲自前去。傅文渊这个人的花招太多,他不允许程晚夏受到一点点伤害。

王峰听傅博文这么一说,也不好再多说其他,只吩咐人按照傅博文安排的赶紧去做。一时之间,公安局里面井然有序,大家认真严谨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傅博文看着警察不停的回放昨天晚上关键时段的视频,自己则在想另外一件事情,他眉头微皱,拿起电话走向一边。

“季阳。”

“是,傅总。”

“我等会发15个地址给你,你找人,记得,是找些可靠的人,你自己不要去,到这15个地址的周边看看,每一个地址周边都得有人,守着一些小饭馆,看看有没有人要炒糖醋排骨的。如果有发现,立刻给我打电话。”

“是,傅总。”白季阳连忙答应,又觉得有些奇怪,“做这个,是和程晚夏有关吗?”

“其他你就不要多问了,按照我的指示去做就行。”

“是。”

傅博文挂断电话。如果没有猜错,傅文渊应该会指使人去买午饭。而午饭的必选菜肯定会有糖醋排骨,因为程晚夏喜欢吃。他不知道傅文渊为什么会如此对待程晚夏,他只是觉得,傅文渊会这么去做。思绪正在不停的蔓延,一个警察突然叫住他,“傅先生,有发现。”

傅博文一怔,连忙跟着过去。

“这是昨天下午7点钟拍摄到的画面,画面中有一个男人穿着雨衣,打着雨伞,看上去好像是一个人,我们把镜头拉近了些,发现雨衣下面露出了一点脚,确定是两个人,比较可疑。”一个警察说着,解释。

傅博文眉头一紧。雨衣太大,加上打着黑色雨伞,挡住了太多视线,分辨不出来那个人到底是谁。

“你看看这个人往什么方向走的?”

“嗯。”警察点头,找出各路路口视频,同时播放寻找。

“傅先生你看,他坐车的时候,明显动作比常人缓慢一些,为了掩盖什么,看上去和常人不一样,这个动作,就像是先放下一个人后,自己才坐进去。”警察给傅博文分析。

“观察这辆车往哪个方向走的。”

“朝阳街。”警察突然说道,有些兴奋,“朝阳街路口停车,刚好住址里面有朝阳街这个地方,肯定是犯罪嫌疑人的落脚之处。”

其他警察听到他这么一说,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王峰也走了过来,说道,“找到了吗?”

傅博文摇头,“先不要激动,傅文渊这种人最喜欢捉迷藏,他现在往的这个方向,有可能是故意在诱导我们,你再看看,从朝阳街路口到目标地址,还有摄像头没有?”

警察按耐住性子,仔细查看,“没有了。”

傅博文抿唇,“先别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线索,或者看看他在之后的时间段,有没有出现在另外一个视频画面里。”

这次,不能让自己这么唐突行事了!没有确切把握,他决不能先打草惊蛇。傅文渊这个人太阴险了,但凡有一点他察觉到异样,绝对会提前行动。他皱着眉头,看着墙壁上面的时间。

11点。这个时间点,傅文渊会不会自己出来买饭,或者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又让一个小孩子给他买饭?!他蹙眉。给白季阳发了个短信,让他务必找人盯紧了。

……

时间滴答滴答过着。程晚夏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她从早上醒后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傅文渊已经忘记了要去吃饭。她也没有要求,她只是等待傅文渊,期待他会有着正常人的需求。门外,傅文渊推门而进。

程晚夏看着他。

“买了午饭。”傅文渊说。

程晚夏那一刻,眼眸微闪烁。莫名的总是觉得这个男人,仿若会洞察她的一切心思。即使,她表现得那么的毫无在意。

傅文渊走到她的床边,解掉她的绳索。她现在几乎都已经麻木了。昨天还会觉得难受到要死的一种折磨方式,今天似乎就已经完全的接受。

甚至于,她现在在傅文渊给她捆绑后,不会立刻的想要下床活动身子,而是慢慢的让自己的血液循环,慢慢的让自己的手臂,腿活动起来,直到能够完全控制住,她才缓缓的下床,先去厕所洗漱。

傅文渊坐在饭桌上等她。程晚夏是真的饿了,她只是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直接走向了饭桌。仿若是第一次和傅文渊这么坐在一张桌子上,还是如此小的桌子,两个人尽管是对立而坐,似乎也能碰到彼此的身体。

“不会觉得恶心吗?”傅文渊突然开口。

程晚夏一怔,“人以食为天。”

“所以,就算极度不待见我,也得把自己肚子填饱。”

程晚夏沉默,算是默认。即使那一刻,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排斥傅文渊和她面对面,单独的在一个饭桌上吃饭。

她拿起一次性筷子,一次性碗吃饭。依然有她最爱吃的糖醋排骨。程晚夏夹了一块放进碗里,默默的吃饭。不知道什么滋味,只是一口一口,填饱自己的肚子。

“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你喜欢吃糖醋排骨吗?”傅文渊看着她吃饭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我们一起在傅家别墅生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你这么善于观察的一个人,当然会知道我平时都喜欢吃些什么,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可以惊讶的地方。准确说傅文渊,你能留意到的那些常人会觉得异常的事情我都会觉得无比平常,你生来就和,大家不一样。”

“呵。”傅文渊笑了一下,“你意思是说,我就是一个怪物的存在?”

程晚夏点头,很干脆,“对。”

傅文渊没有发怒,反而是笑了起来,“也挺好的,至少在你心中我这么特别的存在。不过程晚夏,我觉得我还应该告诉你,我不记得安筱喜欢吃什么,但是却记得你喜欢吃什么,你说这是代表……”

“代表什么,不管你说出来还是不说出来,我可以明白的给予你答复,我都不会相信你嘴里吐出的一个字,连标点符号都不会相信,所以别用你的那些我不太喜欢的词语和我交谈,当然,如果你想要让我不好过一点,也可以做些让我烦躁的事情,我可以不闻不问不理。”程晚夏直接打断傅文渊的话,一字一句。

傅文渊抿了抿唇,笑了笑,“不说了。”

程晚夏看着傅文渊,似乎是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

“别试图揣测我,你知道你猜测不透的。”傅文渊嘴角一勾。

“我只是觉得,傅文渊或许你这么一个人生活得一点都不快乐。”程晚夏直截了当。

傅文渊一怔。

“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快乐,你到现在,想过吗?”

“不需要想。人活在世界上不是快乐就是痛苦,总得选择一种生活方式。”

“我是真的,猜测不透你。”程晚夏总结。

她甚至不知道傅文渊到底是由什么构造而成,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他的构造,绝对有别于常人。

……

公安局。傅博文的电话响起。他看着来电,接通,“季阳。”

“傅总,查到了,有消息反应,东道街那边有一家小店有外卖,外卖的人叫了糖醋排骨,地址刚好和你发给我的东道街住宅地址吻合。”白季阳一字一句。

“你确定。”

“嗯,确定。”白季阳说,“和老板核对过。”

“好。”傅博文连忙挂断电话,转头看着一边的王峰,“王局,有线索。”

“怎么了?”王峰看着傅博文,感觉到傅博文整个人似乎都有些细微的激动。

转瞬即逝。傅博文总是能够在第一时间控制自己的情绪。

“先调取昨天晚上东道街那条线的视频。”傅博文说。

王峰连忙吩咐。

傅博文和王峰一起观察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黑暗的天空,又飘洒着雨,来往的人很少,却都是打着伞,并不好辨认。那一段路的视频不多,傅博文和王峰以及几个民警一起回放了几次,均没有发现刚刚其他视频中那个貌似傅文渊的身影,但观察过东道街的地形,这是能够通往住宅地址的必经之道,不可能不往这里走。除非就是,傅文渊根本没有来过这里。亦或者,傅文渊其实就是去了朝阳街,他再一次的把傅文渊想复杂了,再一次的又钻进了漩涡之中。

他皱眉。脸色并不太好。猛地,他看到一道视频中一道身影,“等等,这个地方暂停,慢动作。”

操控视频的警察一怔,按照指示。

傅博文看着右侧街道的一个人群,打着一把红色雨伞,身上穿着女士雨衣,女士雨靴,乍一眼看上去,分明是个女人,但仔细一看,走路的姿势稍有怪异,而且所有人打伞的方向都是朝着雨落方向,唯有“她”,是朝着摄像头的方向,明显是为了躲避什么。傅博文眼眸一紧。傅文渊,为了掩人耳目,你倒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确定了,就是东道街金色阳光小区3栋1单元15—2,傅文渊现在的住处!王局,麻烦召集人手,我们马上过去!”傅博文很肯定,一字一句。

王峰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快速召集最好的刑警精英,布局安排,解救人质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所有人穿好装备,快速的往目的地驶去。王峰和傅博文坐在一辆车上,王峰问道,“你怎么确定这个地方的?”

“刚刚视频里面的那个红色雨伞的人,是傅文渊男扮女装的。傅文渊先是穿了一套正常人的雨衣和雨伞往朝阳街走去,到了朝阳街,在无人摄像头的地方,到附件的雨店重新买了一套雨具离开,故意我们的扰乱视线,而且男扮女装,也确实很少让人能够想到。这是第一点让人怀疑的地方;第二点,我上午让人在这十五个住处的地方盯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在这几个地址叫外卖的,意外的发现朝阳街这处有人居住。所以,经过两个这么重要的点重合,很容易断定,傅文渊选择了这个地方。”

“原来如此。”王峰恍然大悟,“博文,你确实考虑得比较周到,我在傅文渊这件事情上,真是脑子都挠疯了,却是半点头绪都没有,仅仅2天不到的功夫,你就已经掌握了他所有的活动轨迹和策谋方式,我只想说,还好有你在,要不然傅文渊的案子,十天半个月是难得破了。”

傅博文抿着唇。现在,并不是值得庆贺的时候。把程晚夏救出来,才能真正让他放心。他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愿傅文渊还没有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

破旧的房间。两个人似乎是都已经吃完了。吃得都不多,即使两个人其实都有些饿。傅文渊把剩下的饭菜扔进垃圾桶,他沉默的拿起绳子。程晚夏从不反抗。在知道自己反抗无果的情况下,她会选择顺从。她一直都很明白,有些事情过程可以千变万化,但结局永远都只会有一个。

傅文渊把她捆绑好之后,从一个箱子里面拿出一个望远镜,他漫不经心的从窗口是留了细小一道缝隙的地方往外看,他沉默着看了好一会儿,没有转头,只是幽幽的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个住处吗?”

程晚夏知道自己就算什么都不说,傅文渊也会自顾自的说下去。

果不其然。

傅文渊转头看着她,“因为这个地方,恰好可以看到那座桥,而那座桥上能够看到是否是有什么可疑车队或者是,警车驶过。”

程晚夏蹙眉,她听不懂傅文渊在说什么。

“运气很好,刚刚看到了。”傅文渊说,“你最爱的男人,马上就要来了。”

程晚夏心猛的一紧,身体却保持着冷静。

“现在应该是心跳狂躁吧,其实你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得如此的淡定自若,我能看穿你的心。”傅文渊一字一句。

“就算能看穿又如何,至少就算是伪装的也好,我不愿意让你看到我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

傅文渊耸肩。尽管这些话,挺打击人。他依然可以很随意的,一笑而过。

“程晚夏,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在这里等着傅博文来。现在从此刻算起,傅博文从桥上到我这里的距离只需要15分钟,上楼需要3—5分钟,而我现在,要在他赶到之前,提前带着你离开。我从来不拿任何东西来威胁你,那是因为我觉得没有到需要威胁你的地方,显然此刻,已经容不得我再次的吊儿郎当了,所以接下来我拿出来的东西,你也不要害怕,听话的情况下,我不会打在你的身上。”傅文渊不缓不急的说着,他甚至拿起那把黑色手枪的时候,特意的看了看程晚夏的脸色。

程晚夏的脸色明显的不太好。

“我现在会把你脚上的绳索解除,出门的时候,你用脚走,但是不能跑,你要知道,子弹永远都会比你的身体快。”傅文渊一字一句,慢慢的解开程晚夏脚上的束缚,“走吧,我们出门。”

傅文渊甚至没有带其他东西。他只是把自己身上那件厚厚的外套搭在了程晚夏的身上,然后为她带上连衣帽,帽子很大,周边一圈毛绒,能够挡住她一大半的脸。程晚夏是公众人物,不这么伪装着走出去,很容易被认出来!傅文渊随时随地都可以考虑得很周到,完全看不出半点惊慌。

他穿着那件厚外套搂着程晚夏的身体走出房门,手枪一直抵触着她的后腰,冷硬的,让人心里发寒。每个平凡人都会因此而产生恐惧。程晚夏也不例外。她甚至觉得,自己整个后背都是凉的,整个人都是僵硬的。傅文渊带着程晚夏守在电梯口。电梯一点一点往上。程晚夏转头看着傅文渊。他的神色,依然没有半点慌张,即使电梯上升的速度很慢。按照平常人,多少会有些焦虑吧。

“我只是算着时间,目前还没有到可以不安的地步。”傅文渊说,面不改色的看着电梯的数字。

傅文渊真的是什么都看得透吗?!

程晚夏捏紧手指。电梯到达。里面有人。傅文渊搂着程晚夏,很自若的走进电梯,一进电梯就自然的把程晚夏的头埋在他的胸膛上,嘴角在她耳边威胁道,“别反抗。”

程晚夏咬着唇,控制。傅文渊是在预防电梯里面的人把她认了出来。只是,这么靠在傅文渊的胸膛上……她觉得,各种心寒。电梯里面是两个情侣,年龄看上去不大,歪歪腻腻的抱在一起。

“帅哥。”傅文渊突然开口。

里面的男人一愣,“叫我?”

“我女朋友发烧感冒挺严重的,你能不能等会儿快一步帮我在小区门口叫一个出租车?我赶着送她去医院。”傅文渊问道。

男人有些犹豫,似乎是不太愿意。女人连忙接嘴,“老公,你就帮他们叫一个车吧,人家女朋友感冒那么严重,不能见死不救。”

程晚夏暗自嘀咕,我还没死呢!你叫了车才是见“死”不救!

“宝贝,我都没说不,我一向都是助人为乐的。哥们你放心,你抱着你女朋友慢慢出来,我跑出去叫车,保证在你们出小区的时候,等着你们。”

“谢谢。”傅文渊礼貌的感谢。

“老公你真棒!”女人花痴的说着。

电梯到达1楼。男人果然脚步如飞的跑了出去。傅文渊嘴角拉出一抹笑,搂着程晚夏,不缓不急的出去。程晚夏一直祈祷一直祈祷,那个男人没有叫着车,那个男人没有叫着车……

然而。傅文渊和程晚夏刚刚走到小区门口,一辆出租车就停到了他们脚下……与此同时。几辆警察到达目的地。从里面下来的傅博文脚刚着地,眼眸微转,忽然,整个人一怔,前面出租车上车的人分明是……他连忙回到车上,又快又急的说着,“快点跟着前面的出租车,傅文渊和程晚夏在车上!”

“快点!”王峰连忙招呼。

车子猛地关闭,一跃而出。

坐在出租车内的傅文渊也发现了后面的异样,当然,出租车司机是没有看出来的,还优哉游哉开着车。突然,后脑勺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抵触,阴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驶入他的耳膜,“如果不想死,就开快点,遇到任何事情,都不准停车。”

出租车司机吓得魂都差点没有了,连忙点头,一个字说不出来,手上的动作僵硬的换挡,加大油门,甚至不停的闯红绿灯,疯狂的行驶在街道上。

后面的警车紧追不放!傅博文看着出租车的行驶速度,知道傅文渊已经发现了他们在后面。他捏紧手指,不要告诉他,这一次他又这么错过了!

不可能!他绝对不能再次让傅文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绝对不会让程晚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他这次,绝对不能有任何失误。

“再跟紧点。”傅博文说。

“是。”开车的警察连忙点头。

“王局,出动其他警力,从另一边夹攻。”

王峰点头,已经在打电话了。

车子在公路上狂奔,已经从市区开到了郊区地带。

疯狂的车速,程晚夏不敢说一句话,她一直抓着车把手,总觉得这辆车,不留意就会这么给飞了出去,或许到时候,这个车上的所有人,就瞬间的四分五裂了。

她抿着唇,看着后面车的距离。

“是不是很想傅博文来救你?”傅文渊看着她的视线,问她。

“很想。”程晚夏直截了当。

“但是,我、不、允、许。”傅文渊一字一句,冷漠无比。

“傅文渊,何必非要把彼此逼到这个地步,你放了我行不行?!”

“不行!”傅文渊冷笑,“我都做了这么多,现在来放了你,那不是很不值得。程晚夏,我总得做一些让傅博文后悔的事情,终生后悔的事情!”

“你说过你不会杀我的!”程晚夏尖叫。

她承认,这几天伪装的情绪,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

“我说过杀你了吗?!”傅文渊冷笑。

“那你什么意思?”

“让傅博文后悔的事情,不只是杀了你,不久,也或许,就等会儿,等会儿你就会知道了。”傅文渊阴森的说着。

“傅文渊,你到底要做什么!我们现在大家都很危险。”程晚夏试图劝说。

她没想过死。真的没想过,也不愿意死。她还有很多很多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事儿!

傅文渊似乎是听不进去的,他不停的要求出租车司机开快一点,再开快一点。郊区的路修得很宽,公路上的车子很少,所以来来往往的车辆速度都很快,但郊区的路又存在道路弯道比较多比较急的情况,好几次程晚夏都觉得,差点点就会和迎面而来的车子相撞,后果,不堪想象……

“傅文渊,你放手行不行……”程晚夏的话音还未落。

一道强烈的刹车声音让安静的郊区公路响彻起来!程晚夏只觉得整个人都冲了出去,头撞到旁边的玻璃上,痛觉瞬间袭来,让她整个人恍若有一瞬间的昏阙。是撞车了吗?!程晚夏根本看不出来任何情况,就感觉到一股蛮力把她从车上使命的拽了下去,耳朵嗡嗡作响,听到却还听着司机惧怕的声音说着,“我不是故意停车的,我不是故意停车的……”

程晚夏整个头痛得要命,眼前也是模糊不清,她甚至看到一道红色的液体从她的额头处滑落下来,染红了她的眼眶。出租车停了。是被迫停车。前面一辆大货车驶过来,出租车一个大转弯,车子在公路上旋转了好几圈才停下来。庆幸的是,大客车也开向了另外一边,撞上了旁边的护栏,停了下来。交通处于非常复杂的状态。警车也全部停了下来!傅博文急切的从警车上下来。眼前,就是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当时车子发生原地旋转甚至快要侧翻时,他整个人就已经吓到不轻,现在看到程晚夏流着鲜血的额头,以及傅文渊拿着一把黑色手枪指着程晚夏额头时,他承认,那一刻他觉得他整个人,有那么一秒都抽离了这个世界!

警车里面的刑警全部下车,举枪,指着傅文渊。一时之间,就成了如此僵持的局面!仿若是沉默了1秒,2秒,亦或者10秒!发生了如此交通事故,发生了如此绑架劫持事件,郊区的公路居然出奇的安静!无人,似乎是无人敢打破这份安静!

“晚晚。”傅博文突然开口,声音有些急切。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眼眶那一刻似乎更红了。还不到2天时间。仿若经历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博文。”程晚夏控制情绪,她看着他,一直看着他。

傅博文捏紧手指,转眸看着傅文渊,眼眸迸射处冷血的视线,“傅文渊,到现在了,还不够?!”

“够?!”傅文渊冷笑。“还早得很!你以为就和你这么两天的捉捉迷藏就玩够了,还当我是小孩子吗?!”

“我从来没有把你当小孩!”傅博文一字一句。

“这算是对我最高的评价?”傅文渊冷笑。

傅博文紧捏着手指,他没时间也没心情和傅文渊拐外抹角,“傅文渊,放了程晚夏,我们两个的恩怨,你不需要把其他人牵扯进来!”

“程晚夏不是其他人。”

“傅文渊!”

“程晚夏是你最爱的人,所以不算其他人。”傅文渊一字一句,“你知道的傅博文,我从小就阴险狡诈,你不需要和我讲任何大道理,对我而言毫无作用,我需要做的就是用不折手段的方式来达到我要的目的,听清楚了,是不折手段!”

“那说说,你所谓的不折手段的目的是什么?!”傅博文阴鸷的眼眸狠狠的看着傅文渊。

“让、你、不、得、好、过!”傅文渊直视着傅博文,冷冰冰的话语,缓缓而出。

傅博文捏紧手指,有一种恨不得马上杀了傅文渊的冲动!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吓唬不到谁!”傅文渊看着傅博文冷血的脸,毫不在意的说着。

“说说你的条件!”傅博文一字一句。

“没有条件。”傅文渊笑了,“我说了,被你逼到现在这种境界,我没什么可以提的条件,我只是想在我人生的最后一点时间,感受一下我这辈子没有感受过的快感而已。傅博文,折磨你,是我这辈子,觉得最爽的事情。”

“现在你爽吗?”

“很爽!”

“那够了吗?”

“不够!”傅文渊冷冷一笑,“早得很。但是傅博文,我也不想和你这么兜着圈子不停的转了,你走近来一点。”

傅博文现在和傅文渊大概有一定的距离,这是一段安全距离,身后有一群特技刑警保护着他。他抿着唇,似乎没有犹豫的准备大步向前。

王峰一把拉住傅博文,“别靠近,傅文渊手上有枪。”

傅文渊看着对面的人嘀嘀咕咕,也毫不在意,只是轻声的在程晚夏耳边说着,“你说傅博文会为了你,靠过来吗?”

“傅文渊你为什么就能如此变态。”

“一向如此,你不是早知道吗?”傅文渊本来就离程晚夏的耳朵很近,此刻似乎更是贴着她耳边说的,她甚至能够感觉到傅文渊口中的热气,甚至。

她整个人一怔。她的耳垂,被傅文渊添了一下,湿湿润润的感觉。原本情侣间最暧昧而亲密的方式,被傅文渊这么做出来,她觉得恶心无比,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排斥。本能的想要怒吼傅文渊,耳边却听到另外一个声音。

“傅文渊,你做什么!”傅博文一把推开王峰,大步的向前,直接就想要走向傅文渊。

“停!”傅文渊看着傅博文的步伐,“就站在那里!”

傅博文狠狠的看着他,满脸怒气!只因为傅文渊的扣着扳机的手指,在对着程晚夏微微用力。

“刚刚就亲了一下程晚夏的耳朵你就能有如此大的反应……傅博文,傅正天要是知道你现在这么冲动,冲动到不顾自己的生死不顾傅氏以后的发展,应该会气得吐血吧,必定倾心培育了你这么多年,让你变得如此优秀,如此成功。”傅文渊冷漠的,讽刺的说着。

“你嫉妒我从小就比你更受待见是吗?”傅博文问他,尽量的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他眼眸看着程晚夏,似乎在无形的给她希望。得到程晚夏的眼神回复,才迅速的转移视线看着傅文渊,一字一句,“傅文渊你怎么就不想想,原本你母亲就是以小三的身份进入我家,原本你就是侵入者!”

傅文渊眉头一紧,似乎是一瞬间,戳中了他的死穴。

“你总想要别人的东西,还做得似乎是全世界亏欠了你?!”傅博文反问他。

傅文渊冷笑,“傅博文,果然除了你,这个世界上很难有人能够这么一针见血的把我的所有难堪说得如此的直白而深刻。可即使如此又如何,我原本就是想要得到你的东西,我原本就是想要得到,不属于我的懂你,比如,程晚夏。”

傅文渊话音刚落,一个吻印在程晚夏的脸颊上。傅博文拳头一紧,脸色巨变!傅文渊笑得很灿烂,“别过来,子弹不会比你的速度慢!”

程晚夏忍着各种恶心,冷冷的说着,“没什么的博文,我一点都不在意,不就是一具皮囊而已!何况,被自己恶心的人亲的感觉,也就是像被一条疯狗咬了一口而已,痛是痛了点,好在人是人,狗是狗,就算被狗咬了,我也不可能咬回来!”

“是吗?那意思和你上床的时候,你也只是觉得是在被**了?”

“傅文渊,你不要乱说!”程晚夏突然怒吼。

傅博文的拳头越捏越紧,骨节处都开始发白。

“不要否认,傅博文什么都知道。”

“知道什么?!博文,你别听傅文渊乱说,我和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发生!不要被他骗了!”程晚夏有些激动的说着。

傅文渊此刻明显就是故意在激怒傅博文。她虽然不知道傅文渊激怒傅博文是不是仅仅为了让傅博文难受,亦或者又是什么其他的意图,她只是突然有些恐慌而已。

“别担心,就算你不干净了,傅博文也还是会很爱你的,不信你问傅博文。”傅文渊依然用他漫不经心的口吻说着,眼神看向傅博文。

程晚夏摇头,拼命的解释,“博文,我和傅文渊真的没有发生什么!”

“嗯,我相信。”傅博文看着程晚夏,他说,口吻很轻,但是很肯定。

就算发生了,也真的没有关系。他不会嫌弃她半分,只会恨自己的无能而已。不是因为他,程晚夏不会落得如此地步。

“你真的要相信我。”程晚夏很诚恳的目光,看着他。

傅博文点头。但是那一刻程晚夏知道,傅博文其实不相信的。因为他点头的一瞬间,她深刻的看到了傅博文眼神中,对傅文渊的杀意。如此的明显。

她咬着唇,狠狠的咬着。她已经不知道现在的局面,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了!

“谈情说爱够了吗?”傅文渊问傅博文,问程晚夏。

“你放了程晚夏,我来做你的人质。不是想要让我不得好过吗?亲身的折磨我,应该比依靠外人更有乐趣吧,傅文渊!”傅博文对着他,一字一句。

“或许吧,但是现在,我却觉得这样的感觉也挺好。你知道抱着女人,总比抱着一个男人强,何况,程晚夏的身上,真的是香香的。”说着,傅文渊还轻轻的埋在了程晚夏的头发间,似乎是很享受的闻着她的味道。

程晚夏扭动身子,一股恶寒。

“别动,容易走火。”傅文渊说,嘴角还带着邪恶的笑。

那样的淫荡。傅博文捏紧手指,冷冷的看着傅文渊对程晚夏做的一切!他是真的很想杀了傅文渊,很想。甚至是,千刀万剐!

“傅博文,你跪下。”傅文渊突然说,如此始料不及的一句话。

傅博文看着他。

“跪下!”傅文渊说。

傅博文冷冷的看着他。

“或者说,你想要程晚夏在你面前死?!”

傅博文恶狠狠的看着傅文渊,整个拳头捏得很紧。

“我数三声,一……”

“博文,不要。傅文渊就是一个变态,你不要搭理他!”程晚夏看着傅博文,带着哭腔。

傅博文怎么可以像傅文渊下跪!怎么可以!傅博文的自尊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的!但为了她,他会做。而她,会觉得很难受。很难受。

“二……”傅文渊阴森无比的声音。

傅博文看着傅文渊,看着他阴险的笑。他转眸对着程晚夏,“晚晚,还记得我怎么像你求婚的吗?”

程晚夏茫然的看着他。这个时候,说什么求婚。

“当时,我就发了一条短信给你,少了很多很多仪式。现在,我把仪式补给你。”傅博文说着,嘴角似乎还带着微笑。

然后。他缓缓的跪在地上,眼神看着程晚夏。

傅文渊冷哼,“傅博文,你倒是可以找无数个台阶让自己下!”

傅博文转眸看着傅文渊,“现在,够了吗?”

“总觉得,不够,要不,磕两个头吧。”

“傅文渊!”程晚夏忍不住怒吼。

“我只给死人磕头的。”傅博文冷眼看着傅文渊,狠狠的说着。

“迟早都会死,我不介意的。磕吧,没磕响不算的。”傅文渊说,笑得很邪恶。

傅博文忍着怒火。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有些心疼,“博文,对不起。”

傅博文宠溺的笑了笑,“傻瓜,这些不算什么。”

“可是……”程晚夏咬着唇,心都痛木了。

傅文渊让傅博文做的这些侮辱之事,比在傅博文身上直接捅刀子还有让傅博文无法接受。她现在真是恨透了傅文渊。恨透了他的一举一动!

“三、二、一……”

傅博文猛的一下,头磕在坚硬的公路上。发出剧烈的声音。傅文渊笑了,笑得何其的开心。

“我没叫停,就不能停下来!”傅文渊说。

程晚夏心里难受死了,她甚至看到傅博文的额头,都已经渗出了血丝!

“傅文渊,你到底要怎样!你是想要让我在你面前自杀了,心里才会舒坦吗?!”程晚夏狠狠的问着傅文渊,她整个人,也开始崩溃了!

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为了自己受着这样的折磨……她也会忍受不住!傅文渊整个人明显的愣怔了一下,然后,他笑了。笑得有些疯狂。能够看到傅博文这么对自己磕头,心里别提多爽了。他是由衷的在笑。

由衷的,笑。只是人总是会,乐极生悲的。他想,他这是自然的情绪,并不是听到程晚夏对他说了什么……他的人生本来就是如此,总是会在一个兴奋点,瞬间掉入另一个失落谷。

他淡薄的,依然表现的毫无在意,一字一句说,“死了,傅博文就应该给你磕头了,他刚刚不是说了,他只对死人磕头的……啊……”

傅文渊的话还未说完。突然感觉到一道人影猛地弹了起来,一把捏着傅文渊手上的枪,然后用蛮力狠狠的把傅文渊推倒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傅博文大声说着,“晚晚快跑!”

程晚夏停了一下。她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突然发生了什么。她回神,就已经看到傅博文把傅文渊推倒在了地上,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因为突然的举动,傅文渊手上的枪突然响了一下,似乎是无意识的扣动了扳机。还好,枪是朝着天上,没有人受伤。却陡然,让整个现场变得慌张了起来。

程晚夏在还没有按照傅博文的指使离开时,已经被一边的刑警拖着离开了些距离。其他刑警开始逼近!傅博文和傅文渊在地上扭打,傅文渊手上的枪支连续的开着枪。刑警不敢靠近,出租车司机和大货车司机只能趴在地上,不敢动半分。

程晚夏觉得自己心跳很快,真的很快!一定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扭打在地上的傅博文,一直想要从傅文渊手上夺过枪,但傅文渊也不是省油的灯,力气大得惊人,好几次傅博文都差点被傅文渊桎梏住!

两个人不相伯仲。

傅博文想,按照现在的情况,傅文渊总会让子弹打尽的,而他此刻,只需要拖延时间即可!傅博文能够想到的,傅文渊也能够想到。他现在如果不开枪,那么刑警会逼近,他立刻就会被制住!而如果他开枪,也没几颗子弹!到时候子弹用尽,那就真的是毫无反抗之力!

他眼眸一紧!嘴角突然一勾。他手微微一松。傅博文似乎感觉到傅文渊的一个空挡时期,一个用力,猛地狠狠的打掉了傅文渊手上的枪,一瞬间,从地上捡起,然后直接抵触在傅文渊的额头上。

那一刻,一切似乎都已经安静了。傅博文出着粗气,狠狠的看着傅文渊。傅文渊眼眸微紧。

“你胜利了。”傅文渊说,一字一句。

傅博文警惕的看着他,因为总觉得,傅文渊有太多阴险之处,他没办法对他放松半分。甚至,在这一刻,他很想一枪暴毙了他!这2天,他无数次想要杀了他,亲手杀了他!刑警似乎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迅速的围了过去,看清楚这一幕后,均微微松口气。

傅文渊转眸看着警察,转头看着傅博文,冷冷的问他,“你会杀了我吗?”

傅博文眉头一紧。

“在我对程晚夏做过那么多事情之后,你是不是想着要杀了我?”傅文渊问他。

傅博文手指捏紧。

“其实,程晚夏的滋味真的很好。怪不得,你会如此的爱。可惜的是,程晚夏那么排斥我,导致我对她稍微粗鲁了些……”

“傅文渊!你是真的很想死了吗?!”傅博文狠狠的说着,整个人的情绪瞬间激动了起来,有那么一刻不受控制!

刑警立刻感觉到气氛的不一样,连忙说着,“你们两个站起来,速度!”

傅博文捏紧手枪,狠狠的抵触在傅文渊额头上。

“杀了我吧,傅博文!”傅文渊说,冷冷的说道,“从我的额头上打过去,一枪暴毙!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人再欺负程晚夏了,这个世界上,欺负了程晚夏的那个人,也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为程晚夏做点什么吧!”

傅博文扣动扳机,眼里的杀意明显!

“不准开枪,马上站起来!”刑警怒吼。

现在的局面,瞬间扭转,依然无法控制!

“傅博文!”程晚夏突然跑过来,大声的喊着他。

此刻的局面,似乎需要人来劝说。王峰故意让程晚夏过来的!

傅博文听着程晚夏的声音,手指微微紧了紧。

“傅博文,不要开枪!这些是警察做的事情,你不准开枪!法律会制裁傅文渊!他会被枪毙的!”程晚夏怒吼!

她陡然想起了几年前。想起言爵也曾为了她杀人!中国是法治社会,杀人是需要偿命的!她心有些害怕,忐忑无比。傅文渊听着程晚夏说的,说什么他会被枪毙的!程晚夏应该就盼着他被枪毙吧!

他冷笑着,任由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蔓延,他说,“看,程晚夏多希望我死。”

那一刻,眼眶似乎还有些红。莫名的红!

“傅博文,你答应过会给我幸福的,你现在这么做,你觉得是在给我幸福吗?!”程晚夏撕心裂肺的说着。

傅博文转眸,看着一边都急红了眼的程晚夏。他其实也想到几年前的言爵。想到当时同样的情况,言爵的举动,让言爵彻底和程晚夏,分道扬镳!他控制自己的情绪,在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

程晚夏看着傅博文一直没有动静,心急的跑过去,她没想那么多,就想着把傅博文拉起来,因为枪至少在傅博文的身上,傅博文不会杀她,她不会有危险。

刑警想要拉住程晚夏,却一个手滑并没有控制住,在这个时候,这种关键时刻,凭着多年的经验,往往会是最危险的时候。

程晚夏刚刚靠近,傅博文一个分神,傅文渊猛地从地上起来,动作迅速的直接往程晚夏身上扑……

“哐!”

枪声,巨响!

傅博文终究还是开枪了!

子弹穿过傅文渊的后脑,傅文渊直直的倒在了程晚夏的身上。程晚夏被傅文渊的力量压倒在地,看着她身上的傅文渊笑着,脸上的血色仿若一瞬间一下子就没有了,他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对程晚夏说着,“看到了吗?我说过会让傅博文后悔的。”

程晚夏木讷的看着傅文渊。

“一命偿一命……”傅文渊说,笑容在嘴角僵硬。

他整个人倒在了她的身上,再也不会动弹一下。

她望着天空,眼眶突然有些红。不知道在为谁伤感。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总是会有那么多的不公平。眼泪,顺着眼眶。面前的天空突然变暗了些,她微聚焦,看着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的傅博文,看着他毫无表情的脸颊,似乎也看不出悲欢离合。意外的,发生了如此事故之后,警察还能够那么的安静,没有立即行动。

“晚晚。”傅博文叫她,那么的小心翼翼。

“所以……”程晚夏看着他,很轻很柔的语气说着,“你也选择了一条和言爵一样的道路了是吗?”

傅博文敛眸。

程晚夏只觉得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每一次,都会那么的无力。那么期待,又那么的无可奈何。

傅博文蹲下身子,他把傅文渊从程晚夏的身上挪开。然后准备抱起程晚夏。

“别碰我。”程晚夏说,她看着傅博文,仿若不认识般,又仿若,不想认识一般,“让我,静静。”

傅博文的手尴尬缩回。程晚夏从地上起来,慢慢的起来。她以为她的等待是会见到最明媚的阳光,现在却莫名觉得,昏天暗地。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去接受这一事实。

这一事实。

身边,只感觉有些乱。警察似乎在处理现场,也似乎听到在打急救车电话,也听到很多她听不太懂的东西。她就站在那里。傅博文小心翼翼的站在她的旁边,身边还有些刑警,似乎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拘捕傅博文。所有人都这么僵持着。好像,有谁来了。她抬头,看着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的宁沫。她不知道宁沫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宁沫的视线没有放在任何人的身上,她只是一步一步的靠近傅文渊,看着透过他脑袋处,染红了一片街的血液。她蹲坐在地上,似在哭,也似在笑,她喃喃的声音说着,“傅文渊,久走夜路终会撞鬼,你知道自己下场了?”

程晚夏看着宁沫。那一刻,她反而觉得,宁沫有些可怜。到傅文渊死的那一刻,他都从不承认他对宁沫有半点感情,连施舍和怜悯都没有。而这个女人,却在此刻,为他伤心为他难过。

“你居然就真的死了。”宁沫似乎有些不相信,她抱着傅文渊的头,轻轻地,仿若怕把他弄疼了一般,“你居然就真的舍得死了,你不是没有得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你都是舍不得死的吗?你不是总认为自己无所不能吗?有这么一天,也会死得这么惨!”

“傅文渊,真后悔你看不到自己现在这么惨的模样了,真后悔你不能亲眼看看你自己输得有多狼狈,真后悔你死的这么快!这么快!”宁沫的眼泪一颗一颗不停的往下掉。

掉在了傅文渊的脸上,身上。却没有一颗,能够掉进傅文渊的心里。

宁沫。程晚夏很想告诉她,这个男人,不管他爱谁,不爱谁,他都不属于任何谁。他只属于他自己,从来都是!她静静的看着宁沫,看着她那么伤心的脸。就算你哭死了,傅文渊也不会感激你,也不会对你有感情,甚至依然不会拿正眼来看你,他就是这么一个,冷血到极端的人。所以,为什么还要为这么一个人,哭得那么伤心。

她抬头看着傅博文。看着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宁沫的哭泣,傅文渊的死亡,警察的视线,所有一切似乎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他只是看着程晚夏,默默地。

默默地。

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他只是在那一刻懂了言爵,懂了言爵当初为什么会当着程晚夏的面杀人了。他曾一度真的很不能理解言爵的方式,他曾一度觉得,分明已经是可以看到的结局,为什么还需要他亲手来解决,而这样的后果却是赔上自己的一身!不值得。现在。他明白了。只是因为很爱,很爱很爱,爱到,害怕再有任何人来伤害。害怕自己做的一切,还不能够好好保护她。

所以……即使选择了这么极端的方式。他现在也和言爵当初一样,尽管不值得,却一点都不后悔。他只是有些难过而已。因为,晚晚在难过。因为,他终究还是做了,让晚晚厌恶的事情。

……

傅文渊死了。在救护车还没有来之前,就已经死了。他被直接送去了医院太平间,冰冷而阴森的地方,只适合死人待的地方。宁沫一路跟着过来,仿若没有了情感般,就默默的看着傅文渊,默默在这个地方陪他。傅正轩也在。他现在反而有些后悔,后悔找人打听到了傅文渊的消息,后悔带着宁沫出现在事故现场,后悔让宁沫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现在,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宁沫,她把自己隔离在了自己和傅文渊的世界,总觉得这个结局,太过惨烈了些。不只是傅文渊,还有傅博文。他真的没有想到,傅博文会杀了傅文渊。

杀人,偿命。这或许是傅文渊早就设好的局。他转头,看着脸色依然苍白的宁沫,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只是默默的陪着她,只是在等着她想通而已。

阴森而安静的太平间响起了脚步的声音。这么久了,傅家的人,没有谁出现在这里。傅正轩想,终究来了吧。他转头,看着走廊深处走过来的熟悉人影。

黄良菊。

到此时此刻,也只有黄良菊出现。他真的觉得傅家这个家族,太冷漠了。黄良菊看了一眼傅正轩,转头看着那个躺在太平间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一点点血色的傅文渊。她没有大吵大闹,她显得,还很平静。

她只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她真的不相信,她那么聪明的儿子,会一动不动的躺在这么冰冷的地方,她还一直想着他儿子终究会席卷重来的,她还会有资本和丁小君斗,她总有一天会踩在丁小君的头上,过着耀武扬威的日子。

她一天一天疯疯癫癫的幻想,有时候甚至觉得都是真实的发生了,她的儿子已经打败了傅博文,坐稳了傅氏总经理的位置,她现在也成了傅家别墅里的第一夫人,丁小君已经被她扫地出门……

她每天都重复在这样的日子里,自欺欺人!然而,现在。

她看着她的儿子,一点一点仔仔细细的看着她的儿子。她所有的幻想,在此刻飞灰湮灭。她不是什么第一夫人,她就是一个小三,一个想要嫁入豪门享尽荣华富贵的小三,一个不甘心一直做小三想要“拨乱反正”的小三。

她突然笑了,疯狂的笑了。一切,果然都是幻想!现在,才是她的下场!她甚至恍惚觉得,都是她害了自己的儿子一辈子。不是她,或许她儿子,不会如此。所有的报应都来了。儿子没有了,老公也不会再正眼看自己了,连女儿也开始对她产生了埋怨……她的眼泪不停的哭啊哭啊哭,哭得差点断气。哭得直接在太平间里面昏迷。她想,落得如此下场,没有谁,会比她更惨的了!她真的不想再醒来。

不想再活在,这么悲惨的世界里……

……

黄良菊又笑又哭的在太平间里面,宁沫却仿若听不到一般,她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又淡淡的看着傅文渊。

她想,能够真正为傅文渊哭泣的,除了她们两个,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其他人了。傅文渊,你觉得自己可悲吗?

黄良菊哭得昏迷过去。她看着傅正轩大步的走过来,然后叫着医生把她背了出去。

一切,那么吵闹。而她依然,那么安静。不知道还能怎样,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有怎样的情绪,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有多难受,因为,从没这么难受过。她摸着傅文渊冰冷的脸颊。

“傅文渊,你不爱我是吗?”她低声的问他。

即使他不能回答了,她也知道他的答案。

“如果,我说我来陪你,你会不会气得吐血?”

宁沫一个人说着,然后笑了一下,一种脱离现实的笑容,那么空灵。

她从衣服里面拿出一把刀。那是在事故现场,从傅文渊身上找到的一把瑞士军刀,她不知道为什么,当警察来收他身上时,她把那把刀留了下来,或许当时,她就知道了,这把刀的用途。她狰狞的笑着,用那把似乎还带着傅文渊体温的刀子,一点一点割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一下,一下,一下……

她割了很多下,割得很用力,她怕她不用力一点,会死不过去……她如此渴望死亡!她似乎感觉不到痛一般,漠视的看着顺着手腕不停往下流的红色血液,流了一地。现在,太平间里面没有工作人员,在外面躲着聊天。现在,傅正轩也不在,去急救黄良菊。现在,就只有她和傅文渊。至少在最后一刻,她和傅文渊在一起,没有谁打扰,也没有谁打扰得到。

她觉得眼前很模糊。

有一种无法呼吸的感觉,眼皮也变得好重。

这就是死的感觉吧!

她微闭上眼睛,脸上的血色已经褪去……

好了。这就是结局。

……

上海,发生了很多大事。这段时间以来,总是发生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比如,程晚夏突然被绑架,还被爆出一些打码的艳照。比如,傅氏二少爷傅文渊死去,杀死他的,却是自己的亲哥哥,傅氏大少爷傅博文,目前案件一直在审核之中,傅大少爷一直在找律师为自己辩解,不是故意杀人,是正当防卫!比如,宁氏千金宁沫自杀,和傅文渊死在一天,死在一起,外界传闻的宁沫和傅文渊有染,宁沫是为了爱追随而去,这似乎已经是一个不言而喻的事实。比如,这段时间傅氏也变得岌岌可危,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情,傅氏的股市摇摆不定,傅氏董事长傅正天几次因为压力过大导致高血压送进医院,险些丧命。

太多事情,似乎都围绕着“傅氏”这个字眼。今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之年。

……

紫瑾小区。窗外下着绵绵细雨,看上去整个世界都变得凄凉。程晚夏翻阅着台历,看着那个打着红红勾的地方,一个星期后就过年了。那个红色的勾是傅博文做的记号,她不知道这个记号对傅博文来讲会不会有深刻的意义,她只是突然觉得,快过年了,而身边的人……却不在。

她咬着唇,看着窗外。从发生事故之后,傅博文就被带去了警察局,拘留。因为现场有证人,大货车司机,出租车司机都在,貌似不远处还有几辆被拦截的车,里面也有人看到了事发现场,如果不现场拘留调查,目击者走路风声后,谁都担当不起这个责任。

王峰拘留傅博文后,只提醒她,她现在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找出所有的目击者,然后进行谈判,要求目击者一致口吻都是傅文渊对傅博文进行了致命攻击,傅博文处于正当防卫状态,所以才会误杀了傅文渊。至于现场的警察,王峰说,他会看着办的。如果程晚夏在其他目击者身上处理得很好,他会帮她圆好这个谎。但不得不说,这是一步非常冒险的举动。

王峰利用自己的职务逼迫下属做假证词,而且包庇凶手,一经查实绝对会立即免职并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程晚夏影响司法公正,一样是罪!尽管如此,程晚夏还是点头了。她其实顾不了那么多!尽管所作所为,在不停的违背着自己的良心!

……

从事故后已经过了2个星期。她找到了所有她能够找到的目击者,她也聘请了上海最好的律师,她不能让傅博文在监狱里面渡过,即使这么久了,她一次也没有去见傅博文。

是的,她其实很生气。她真的对傅博文很生气。为什么到那个地步了,他都不能为了她,不做那么极端的事情?!现在,她也不想去想了反正,她做了那么多,只要傅博文出来就好。出来后,一切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她只想要和傅博文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和阿姨、妞妞及唯一,一家人生活在一起就行了。

那些不愿意再回忆起的事情,就让她在岁月的风尘中,灰飞烟灭!她一直这么想着。

……

所有证据准备齐全,在准备上庭的前一天,程晚夏去了看守所。她去见傅博文。她坐在会见厅,等待。心有些发抖,整个身体似乎也在微微颤抖。她抿着唇,看着傅博文在狱警跟随下,出现。他穿着囚服,头发剪成了平头,有些胡渣,明显的消瘦了些,却没有她想象的那么落魄,即使现在这样的装扮,也依然带着有些成熟的帅气,整个人也依然,挺拔。

傅博文有特殊待遇。这个社会就是如此,钱可以解决很多很多东西。傅博文坐在程晚夏的对面,狱警关上房门,把空间留给了他们。这是其他人不可能会有的待遇。明明非常宝贵的时间,两个人却望着对方沉默。

“对不起。”

“博文。”

两个人,同时开口。两个人,都愣了一下,然后沉默了一下。

“博文。”程晚夏开口。

傅博文看着她,那一刻,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找了些证据和证人,明天上庭,你什么都不用多说,我找了律师,等会儿律师会和你说说明天他上庭要问你的问题,你按照他说的回答就行。我们会按照你正当防卫来打这一场官司,你不会有事儿。”程晚夏一字一句。

“这2个星期你不来见我,就是为了给我找到证据,为了洗脱罪名吗?”傅博文问她。

程晚夏沉默着,点头。傅博文觉得有些难受,心有些痛,他看着程晚夏,“晚晚,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程晚夏看着他。

“你在做,违法司法公正的事情。”

程晚夏沉默。

“违法司法公正一样有罪,你知道吗?”

“我知道。”程晚夏看着他,有些激动,“但是为了你,我能怎么办?你都能够这么的不理智,我就不能吗?唯一还没有满一岁,你就想要他没有爸爸吗?!”

傅博文捏着手指,似乎是在控制情绪,“晚晚,不要再做了,松手吧。”

“为什么?”程晚夏看着他,眼眶瞬间红润。

为什么?!

“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傅博文,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是什么的存在?”程晚夏问他,狠狠的问他。

傅博文看着她。

“是不是你就觉得,只要你爱就行了,不管我对你如何,不管我是不是爱你,你都会无所谓?!”程晚夏一字一句。

傅博文却不知道此刻,该如何对她说什么。

“我爱你傅博文!我爱你!”程晚夏眼泪瞬间迸发,“我爱你,所以做任何事情我都愿意,但是现在,你却总是这么的把我推开!你就不能让我为你做点事情吗?你是不是真的就觉得,你现在这样了,我理所当然的应该离开你?如果我真的离开了你,你会高兴吗?我挽着另外一个男人出现在你面前时,你就会心安的去死了,或者心安的在监狱里面蹲一辈子!”

傅博文看着程晚夏的激动,他忍不住去拉她的手。

程晚夏一把甩开。她不知道她对他怒吼了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她忍了很久的情绪,在见到傅博文这一刻,在他不停的排斥她所做的那些之后,一瞬间就爆发了。傅博文为什么就能够那么云淡风气的让她放手。他不知道,她背着自己的良心,用金钱一个一个去打发那些目击者,用语言去博得同情,用威胁的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一路过来她是怎么样的心情!而此刻,他却只是一味的拒绝她……为什么要拒绝她!

“晚晚,别哭。”傅博文对着她,轻声说道。

程晚夏狠狠的擦了擦眼泪,她控制着情绪,不想再多说,“我去叫律师进来和你谈谈。”

傅博文还想再说点什么时,程晚夏已经起身离开了。她红着眼眶,背影看上去那么的孤独。要是可以,他也很想用力的抱着她,狠狠的抱着她。但是不能的晚晚,总有些是自己没办法逃避的责任。

不多久,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出现,他公事公办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然后拿出他明天需要上庭的材料,“明天我将会为你辩护正当防卫,刚刚程小姐可能也给你说了,我们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和足够的证人为你作证,这里面有一些我明天需要问你的问题,你看一下,除了让你阐述事情的经过,其他问题,只需要回答是就行了,相信我,明天的官司一定会胜利的。”

律师胸有成竹的说着。这场官司其实难度系数不大,因为人证物证都在,证据很充分,而且傅氏的背景本来就硬,很多关系他自己根本就没有出马,大多已经摆平,不出意外,几乎是必胜的官司。

傅博文看着律师的递给他的资料,他一点一点的看着。所有一切都在指向,他是在正当防卫。他抿着唇,问律师,“这些证据都是程晚夏提供给你的?”

“是,你妻子为了你到处奔波,这2个星期以来,几乎每天都和证人周旋,你知道很多证人都不愿意出庭的,你妻子为了能够有更充分的证据,不停的纠缠其中,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成效。”律师说,口吻中,多少听得出来对程晚夏的佩服。

傅博文控制着情绪,他对着律师说道,“好,我都知道了。你先走吧。”

律师一怔。他打了很多官司,这种情况下,原告通常都会拉着他问个不停,或者有些紧张得根本就不能好好的说出一句话,唯有傅博文,这么淡定,这么坦然,有一刻他仿若觉得,这场官司,和他没有关系。

律师还没起身离开,傅博文就已经从另外一个门进入看守所了。律师纳闷,抿了抿唇,想着或许傅博文和其他人真的不一样,必定傅博文是傅氏集团的总经理,曾经在商业上叱咤风云,所以对于一般的事情,都能够保持最清晰和理智的状态。他想了想,觉得明天的官司,似乎更加顺利了!

一身轻松的走出看守所,程晚夏站在看守所门口等他,看着他出来,连忙上前,“傅博文说什么了吗?”

“我把资料都给他看过了,他没说什么。你放心吧,这场官司90%都会胜的,不用担心,明天上完庭,你老公就自由了。”律师说,很有把握的口吻。

程晚夏却觉得莫名的有些慌张。傅博文越是没有说什么,她越是忐忑。她一直都不太知道傅博文在想什么,更是拿捏不准傅博文的性格,总觉得明天的官司,不会像律师说的那样顺利。她皱着眉头。但愿,一切都是她多心了。

如果……如果官司真的失败了,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那惨为人道的,结果!

……

翌日,清晨。程晚夏一夜未眠,她看着腕表上的时间。仿若度日如年一般,终于到第二天了,这一刻却莫名有些害怕,期待是个好的结果,又陡然害怕有什么变数……

她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昨晚上想了一个晚上,各种结局想了一个晚上。她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换上外出的衣服,打开卧室的房门。郑素秀已经起床了,看着晚晚,热情的说着,“我煮了早饭,吃了再去。”

现在郑素秀不仅要照顾妞妞,还要照顾傅唯一,这段时间她根本无暇顾及家里面的一切,满门心思放在了傅博文的身上,看着忙碌不停的郑素秀,鼻子有些微酸。她走向厨房。

郑素秀看了她一眼,很自然的说着,“我帮你煎个蛋,粥已经盛好放在了桌子上,怕太烫,就先给凉着。你去饭桌边坐一会儿,马上就好。”

“阿姨。”程晚夏突然从后面抱着她,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郑素秀一怔。

“阿姨谢谢你。”

“傻瓜,我们是母女,母女之间哪里来的谢谢。不要再这么说,我会不高兴的!”郑素秀故意生气的说着。

“嗯。”程晚夏重重的点头。

她真的觉得家里很温暖。从她被绑架后的第一天回到家里面,独身一个人回到家里面,郑素秀看着她那一秒,什么都没说,抱着她就哭了,那是一种无法伪装出来的情绪。她当时也觉得眼眶很红。妞妞跑过来抱着她,看着她们哭,她也狠狠的哭了出来,嘴里一直说着,“妈妈我好想你,妈妈我爱你,妈妈不要离开妞妞……”

她蹲下身子,看着妞妞哭红的小脸蛋,说不出来一个字。她当时只是在想,傅博文错过了这么一幕,他一定很遗憾,很遗憾……

“晚晚?”郑素秀叫她,拉回了她的意识。

她看着郑素秀已经煎好了鸡蛋,“博文今天不是上庭吗,你吃了,早点去。”

程晚夏点头,主动接过郑素秀手上的盘子。她其实一点都吃不下,想的事情太多,影响到了胃口。但此刻,她却说不出一个拒绝的话语。她强迫着自己吃着,吃完。看了看时间,其实还早,她却没办法好好的安静下来,她决定先出门去法庭等着。

郑素秀把她送到门口,拉着她,“晚晚,早点回来。带着博文,早点回来。”

程晚夏点头,拉出一个笑容,“嗯,我会的。”

郑素秀也应该是有些怕了,这段时间她出门,郑素秀都会有些不舍,还会给她打好几通电话,确保她没事儿,似乎才会放心。

有这么个“妈妈”,已经够了!

她开着车,往法庭去。一路速度有些快。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也习惯了开快车,大概是为了能够更快的找到证据吧!车子到达目的地,她停好车,走向1号法庭。法庭还没开门,意外的,走廊上已经不只是她一个人,傅正天和丁小君已经在走廊上的椅子上等候了,两个人看着程晚夏的到来,都沉默了一下。

丁小君开口问道,“一切都准备好了的吗?”

“嗯。”

“律师呢?”

“在路上,我刚刚已经联系过了,10分钟左右到。”程晚夏说。

这个时候,就算再大的仇恨,也没有什么,比他们所担心的那个人重要!

“我想再和律师谈谈。”丁小君担忧的说着。

“有什么好谈的,都到了这个份上,你不要影响了律师的发挥。”傅正天一口接过去,口吻不太好的说着。

这段时间傅正天应该是过得最不踏实的。傅氏的运营问题暂且不说,自己的亲生儿子,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怎么着,心里也会有个疙瘩在那里吧。丁小君被傅正天吼了后,也没有生气,还一直讨好的说着,“好啦,不问就不问了,你别生气,刚刚从医院出来医生才说了你血压还很高,不要动怒,要不然很危险。”

对于丁小君的讨好,傅正天依然没有什么好脸色。丁小君也不多说什么,就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程晚夏看着丁小君,看着傅正天。以前的丁小君虽然也不敢对傅正天怎样,但明显和现在这么明显的讨好不一样,估计丁小君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儿子杀了人,有些过意不去吧。杀人,偿命……她捏紧手指。

她告诉自己,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家人的团聚。

10分钟后,律师赶了过来。程晚夏有些不放心的和律师再说了一下整个上庭的过程,以及会出现哪些不定的因素,律师再次保证肯定没有问题后,程晚夏才微有些放心的点头。而且证人些也早就安排妥当了,看上去,一切都很有把握。

早上9点30,开庭。陪审观众席位上,除了傅正天、丁小君和程晚夏,傅正轩也来了。程晚夏看着傅正轩,那一刻却突然沉默。宁沫死了,因为傅文渊。傅文渊死了,因为傅博文。而宁沫是傅正轩明媒正娶的妻子……她咬着唇,把视线转移,什么都不想的,等待着正式开庭。

没多久,傅博文出现在被告席上,他被两个警察押着进来,整个人还是像她昨天看到的那样,依然挺拔,并没有因为坐牢而显得颓败不堪。

傅博文的视线看向陪审观众席,和程晚夏的视线交叉。他嘴角拉出一抹笑,那样的笑容似乎在安慰她。程晚夏强制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回视着他的视线。丁小君是有些激动的,看着傅博文那一秒,就忍不住对傅博文挥手,似乎眼眶都红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丁小君也有些怕了吧!傅博文也注意到了他的母亲,因为手被铐住,没办法挥手,只是点了点头。

“博文一定不会有事的,是不是?”丁小君转头问程晚夏。

“嗯。”程晚夏点头。

傅博文不会有事儿的。傅博文绝对不能有事儿!

审批长入场!正式开庭。全场起立,肃静。审判长开口,“开庭。”

全场坐下。

坐在法庭中间前排的审判员获得审判长许可下,对整件事情进行了阐述,“今年1月12日,死者绑架了被告人的妻子,被告人报警后,在警察的帮助下,于1月14日找到死者及被告人的妻子,当时死者为了逃跑,挟持了一辆出租车,后被迫停在竹青弯郊区公路上,死者当时手上持枪挟持被告人的妻子,并威逼被告人向其下跪磕头,被告人在磕头的过程中,为了救自己的妻子趁着死者不注意扑向死者,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死者当时情绪很激动,连开了4枚子弹,扭打的两个人在僵持了3—5分钟后,死者手上的手枪被被告人夺了过去,并对死者开枪,当场死亡。公诉方控告犯罪嫌疑人故意杀人,被告人为自己的杀人事故做法律辩护。”

审判长点了点头,对着傅博文,“被告人可对审判员阐述不完全的地方做补充说明。”

所有人的视线放在傅博文身上。傅博文抿着唇,看了一眼观众席位,看了一眼程晚夏……

晚夏心一怔,总觉得那个眼神让她莫名的心慌。她咬着唇,不敢放松一点的看着傅博文。

“事情的经过就如审判员所说的那样。”傅博文说,看不出来任何紧张情绪,他对着审判长,“只是有些细节不够详细。我并不是在扭打过程中开枪打死傅文渊的,我是在我和傅文渊都已经平静下来后,他再次想要攻击程晚夏,开枪打死傅文渊的。”

话一出,整个法庭都已经震撼了。这场官司是在做正当防卫,傅博文说的话,明显偏离了轨迹。律师一下警惕起来,对着傅博文,“被告不要激动,事情发展的经过到底是怎么样的,慢慢说。”

律师昨天就把那份今天上庭要怎么说的那份稿子给了傅博文,傅博文应该是记住了啊,律师有些担忧的想着。

傅博文一字一句,“我很冷静。”

“审判长大人,我申请为我的当事人进行阐述,我的当事人在发生正当防卫过程中杀人后情绪一直比较激动,我现在需要重新对审判员刚刚说的进行完善的补充说明。”律师明显的感觉到傅博文的无法控制因素,连忙说着。

“不用,我很清楚。从看守所到现在,我情绪一直很稳定,看押我的狱警可以作证。”傅博文很肯定的语气。

律师想要再多说什么时,审判长开口,“传狱警。”

“是。”现在工作人员立即执行。

狱警对傅博文这段时间在监狱的表现一五一十的阐述,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傅博文精神没有失常,完全有能力自己阐述整个事件过程。律师焦急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公诉方律师开始询问傅博文,“被告人,我问你,你说你开枪时,是在死者和你都冷静下来后做的事情吗?”

“是。”

“当时死者是不是对你已经没有了生命威胁?”

“是。”

“开枪时,你是不是带着报复的心态,故意杀死者,因为他绑架了你的妻子……”

“审判长大人!”律师突然站起来,“公诉方律师明显用自己的臆想强加罪名在我的当事人身上,我当事人只说是在双方冷静下后才开枪,可我当事人刚刚在阐述事实的时候说得很明白,死者再次攻击我当事人的妻子时,为了确保妻子的安危才开的枪。并不是故意杀人,也不是报复心态,作为丈夫处于对自己妻子生命的保护,是正当防卫。”

“被告方律师请安静,由被告继续回答。”

律师着急的,还是只能坐在位置上。现在的所有情况都已经偏离他的轨迹,他锁紧眉头,在想怎么扭转乾坤。傅博文看着公诉方律师,正欲开口。

“傅博文!”程晚夏突然叫了出来。

声音很大,以至于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放在了她的身上。审判长很严肃,“安静!陪审观众不得在法庭上大声喧哗,影响司法公正!警告一次,下次责令出去!”

程晚夏很激动。她很怕。她真的很怕傅博文说是。她看着傅博文,眼眶瞬间就红了,她一直摇着头,口型在说,不要,不要……傅博文沉默着,他的视线渐渐从程晚夏的身上转移,对着公诉律师,“不是。”

“那为什么你在死者已经对你没有了生命威胁下,还要开枪杀了死者。”

“因为他攻击我妻子。”傅博文说。

“当时,死者手上还有枪吗?”

“没有。”

“还有其他攻击性武器吗?”

“没有。”

“既然没有,你当时明知道死者不会对你妻子构成生命威胁,你还是开枪指向了死者,是因为你对死者的仇恨吗?”

“审判长大人。”律师又站了起来,“我反对公诉方律师以这种诱导性的问题,误导我的当事人!”

审判长沉默,“反对有效,请公诉方律师注意控制自己的用词。”

“是。”公诉方律师点头,转头继续对着傅博文,“被告人,我最后再次问你,当时你杀死死者时,是不是在死者已经对你以及对你妻子都没有生命威胁下开的枪?”

“是。”傅博文重重的一个字。

他的眼神很坚定,没有半点闪烁。程晚夏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她怕自己尖叫出来。

律师敏感的发现现在的局面已经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他连忙起身,“审判长大人,我当事人现在情绪不太稳定,我申请休庭半个小时,我需要和我的当事人谈谈。”

审判长看着陪审团。陪审团一致同意。休庭半个小时。律师走出法庭,程晚夏已经在法庭门口等他。

“你老公太不配合了,案子有点难办了。”律师焦虑的说着。

昨天做好的那整套完整的计划,现在都没用了,所有的证人和证据,现在都不能拿出来了!

“我知道。”程晚夏说。

她甚至知道,傅博文为什么会这样。她看着律师,“现在还能做到最好的情况是什么?”

“你老公现在承认了自己是在对方已经解除犯罪行为时做出的杀人举动,做正当防卫的辩护完全不可能了,如果你老公还愿意配合,我最大能力能够做到过失致人死亡罪!而这项罪名成立的话,处于3年以上7年以下有期徒刑……”

程晚夏咬唇,“好。”

律师看着程晚夏,“我现在去和你老公谈谈。”

“不用了。”程晚夏直截了当,“他什么都不会听的!”

“但是我担心你老公……”

“不会!我会想办法。”程晚夏一字一句,“拜托你了律师,律师费我会加倍的!”

律师点头。半个小时后,再次开庭。审判长宣布开始。

律师为原告进行辩护,“审判长大人,我有些问题想要问我的当事人。”

审判长点头。律师转向傅博文,“你妻子从被绑架到你找到她,是花了几天时间?”

“2天。”

“2天时间里,你睡了几个小时?”

“不到3个小时。”

“有人可以作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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