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将军。”
宁远,叶慕寒的军师。
叶蘅随意地一瞥,将来人的面目记下。
叶慕寒刚死,她时间有限,能搜集的信息有限,以前只是无意间听叶慕寒说起过这个军师。
叶慕寒对这个人的评价只有四字:心术不正!
叶慕寒不喜欢这个人,但是此人乃当今丞相萧珅亲自向皇帝举荐的,皇帝亲自批准,叶慕寒也只能遵从。
不过叶慕寒也说过,此人虽然心术不正,不过也是只是有些小聪明,倒非什么大奸大恶之徒。
叶蘅却不敢对这个人掉以轻心。能够得丞相亲自举荐,又岂非是什么泛泛之辈?
“按照军规,擅自呼喝将军名讳,以下犯上,当杖责五十…将军,萧统领刚才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冒犯您的,还望您宽恕他这一回。”宁远忙恳切地为萧卓求情。他当初是丞相萧珅亲自举荐的,若是萧卓在出了什么事,他不帮忙说两句的话,丞相那里他也不好交差。
“军令如山,宁军师公然求情,难道在藐视军规?”
宁远当即被叶蘅问得噎住了,以前他对叶慕寒用这招时,百试不爽,今日的叶慕寒却好像变了个人,似乎比平时更加不近人情。
“来人!”一声呼喝,立即便有四名士兵从外面走进来,两人将萧卓按在地上,另外两人手持刑杖。宁远也不敢再多言语,默默退到一旁。
“你们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碰我,小心我让我爹将你们发配到边关去!”萧卓争地面红耳赤,两个士兵面面相觑,谁都知道当今丞相权势滔天,若是得罪了丞相府,他们以后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因此都犹豫着不敢下手。
萧卓紧接着扭过一张脸,对叶蘅道,“还有你!叶慕寒!别以为如今圣上看重你,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今日你若敢动手,我爹还有我姑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萧统领,此话怎讲?本将军只是在执行军规而已,即便圣上在此,也护不了你”叶蘅看向那两个迟迟不肯动手的士兵,“有我在,怕什么,这位萧统领,以后要记恨,也是记恨我,你们怕什么?”
叶蘅平时性格随和,一旦认真起来,自有一道不怒自威的气场。
叶蘅想自己和哥哥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吧。
叶慕寒有时候心太善良,总是顾及到别人。
“是…”两个士兵从未见过如此严厉的叶慕寒,平时的叶慕寒只是在训练中对他们十分严厉,但没有训练时,却是个十分随和的人,今日此番毫不留情的作风,和往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当即,两个士兵也不敢怠慢,咬着牙,呼着板子打了起来。萧卓被那一下比一下重的板子,打得鬼哭狼嚎,不多时,身体上便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不多时便晕死了过去。
叶蘅令人将他抬了下去,才开始准备今日的正事。
“宁军师,昨天夜里又有多少人被那怪物杀了?”
“回禀将军,只一人死亡,那时将军追随那怪物离去后,军营里便相安无事了。”宁远看叶慕寒今日作风不同往日,颇有点雷厉风行的感觉。“估计是昨晚没抓到那怪物,所以才发怒了吧”宁远一边在心里小心猜测,一边小心翼翼地问叶慕寒,“将军,昨日您追到那只怪物了吗?”
“追上了,不过让他跑了。”
“真是太可惜了,没想到那怪物竟然那么厉害,竟然连将军都不是它的对手…将军,那今晚还要继续潜伏吗?”
“不了。”叶蘅揉了揉太阳穴,“昨晚那只怪物被埋伏了,你以为他今晚还会来吗?”
短短的几句话,于叶蘅而言,却漫长地如同一个世纪。
她所知道地信息太少,时间太短,她没有足够的时间去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所有情况都是她的推测,刚才她说的每句话一旦有一句话说错,就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
不过从宁远的反应来看,叶蘅的推测应该是对的。
昨晚叶慕寒为了查出害死士兵的怪物,设下埋伏,然后追随那只怪物离去了,之后便没有音讯了。
叶蘅起身,“那些死去的士兵在哪里,我们去看看。”
“将军请.”
叶蘅故意放缓了脚步,让宁远走在前面带路。
拐过一片营帐,宁远才将她带到角落里一块偏远的营帐。
刚一揭开营帐,只见里面陈列着十几具尸首。
叶蘅起先会有很浓烈的尸体腐败的臭味,但是出乎意料,整个营帐里并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揭开一具尸体上盖着的白布,只见整个尸体都变得如同干尸一般,叶蘅心想,怪不得没气味,整个尸体都成腊肉了。
这些士兵的死状都很平静,像是在不知不觉间便死亡了。
叶蘅查看了每依据尸体,这些尸体的死状大同小异,而且最主要的地方,在于每具尸体上,都一道巨大的鹰爪痕迹。
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伤口了,只有在鹰爪那里留下的伤口,淤积了不少干涸的血迹,那样子看起来就像是尸体的鲜血全部被鹰爪吸干。
宁远看叶蘅检查地很仔细,心里有些疑问,“将军,前些天你不是您不是看过了。”
叶蘅起身,掰开一具尸体的伤口,“宁军师,您可知道为什么怪物不去攻击平民百姓,却来攻击训练有素的士兵?”
宁远不答。
“很明显,如果军营出了事,我若解决不了,你以为圣上会怎么处置我?”
“您是说,有人想借这个事来除掉您吗?”
“宁军师以为是谁呢?”叶蘅含笑道。
“…我…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