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化、艺术、道德与美的神明被引入泛索菲地区前,生活在这片辽阔土地上的人们,确信他们的伪神已被凡人消灭——这是一种自大心理;但另一方面却也反映了植根于泛索菲文明土壤中的,“一切终将消亡”的意识。
——小说《最后的万王之王》卷首语·索菲勋贵(大生秋)、哲学家、诗人艾米雷亚·风著。
***
人类诞生后的第十个年头,神死了。
在这里,有人将“第十个年头”称为一千年、一万年,甚或一百万年。
……他们说,在神明眼中,时间与时间是不同的;不仅人类与神的时间不同,甚至连人与人之间的时间,也是不同的。
而后来,索索也曾在某本书上看过,说“不仅人与神、人与人,甚至对单个的人来说,不同时间所感受到的时间流速,也同样是不同的。”
“……”
从前,他一直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
但现在,少年却似乎稍微有点儿明白了……
……
当他将不算太大的屁股,往玛莎刻意只留出一丁点儿缝隙的大腿之间塞的时候;或许是错觉,他总觉着,自己的身体,连带着坐在自己背后的这个女人的身体……都开始渐渐发烫了。
(咕呜……)
他咬着嘴唇。
而后,略微吞咽了一口唾液。
“你…想喝什么呀?”
玛莎笑了一声,她边笑边问,但是,笑容之中却似乎隐藏着一丝……别的东西。
就像她的喉咙也很干。
又好像双方的身躯都在颤抖。
索索不希望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不希望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真的非常不想理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非常希望自己不明白……
但很可惜,他懂,他比谁都懂……并且,也异常清楚的知道,这个女人要这样做的原因、目的、以及两人最终将通向的结果……是的。
他再清楚不过了。
(呜…………)
那个坏东西不听使唤。
他不希望它起来,然而,它偏偏顶在那儿,令自己无比尴尬。
“我记得,你不喜欢喝别的酒。那……果酒行吗?”
玛莎稍微动了动身子。
她首先将双腿错开,以令索索的身子下滑,但旋即,女人便重又夹紧了大腿。
“你想要哪种?阿尔伯特二十年产、还是马拉维特供?”
“便、便宜的就好……”
索索把头越垂越低。
而少年的脸,也越来越红,好似能滴出血来。
“……好。”
咕。
轻微的声音。
虽然声音很轻,但就坐在前面的索索,却听得非常清楚。
(她在咽口水?)
(她渴了吗?累了吗?……还是说?)
索索懂的。
他什么都懂。
但是,正因为什么都懂,所以在对当前形势激动不已的同时——在这个没什么能耐的少年心中,也仍旧泛起了一丝疑惑。
……他不明白。
(为什么是我?)
根据常识,任何女人,都不可能喜欢如自己这般没身高、没力气、没侵略性、不开朗、不自信的傻瓜。
尽管另一个自己曾解释过原因。但他的那番解释,却根本称不上解释;毕竟,比起分析,那更像几句不痛不痒的玩笑——就好似在学院时,同学之间开玩笑时会说的“哦!那女孩不是看上了你吧?”一样。虽说好听,却完全不是真的……
然而,
就在今天。
一桩貌似完全不会成真的事,却突然变成了现实。
一个漂亮、厉害、身材好、气质美,而且还很有钱的女人,竟然爱上了我?
索索眨了眨眼睛。
然后、
他又眨了两下。
不敢相信。
难以置信。
但……这却明显是再事实不过的事实。
他觉着有些慌,下面的那个坏东西,也好像因为这个而稍微有点儿疲软……但是,这不重要。真正困扰着他,并且令他没法静下心来的——并不是那些所谓的男女之事,而是另一种的…男女之间,并不取决于性、而是取决于爱的……那种感情。
“马拉维红酒!还有您的雀液,龙舌兰花,奥丁·白猛。”
突如其来的女声,令索索猛地昂起了头。
“……”
服务生小姐是一位身姿婀娜的、有着少女面容的女子。
她模样很标致、身材很惹火,但如此美貌在这间没什么人欣赏的酒吧中,却不是最耀眼的。
……悄悄地,他回看身后的女伴。
玛莎并不美。
充其量只是中等偏上的模样。假如她只是个居家妇女,一定不会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然而,身在此处的她,只是坐在这儿,便好似充满了自信,又好似已经将整个世界、都紧攥在了手中。
(从某种意义上讲,她可真像我讨厌的那些家伙……)
索索稍微抿起嘴。
(可是,和那些人不同;这个人不仅很强,很有自信,而且还……认为我很重要。)
如此想着。
不仅身体,就连心也好像变得暖暖的了。
女服务生在放下盘子后,又多看了坐在对面的两人几眼。
她似乎也在为这对男女的关系,感到莫名其妙。
“呼……”
玛莎呼出的热气,更加温暖了索索的脖颈。
“这是给你的。”
话音落下,索索便见一枚银币,从桌子的这边直接射向那头。
“!”
他探了一下手,打算去抓;但是……这样子未免太丢脸。因此,只稍微尝试了一下,索索就相当有自知之明的缩回了手。
啪。
服务生小姐将那银币直接纳入掌心。
收了钱之后,这家伙那公式化的笑容,则显得愈发的灿烂了。
“请问……”
她躬身道:“需要我为两位安排一个隔间吗?”
“……?”
玛莎瞥了索索一眼。
少年则羞惭的垂下头去,不发一言。
“……那就,劳烦你了。”
如此说着,玛莎便稍微耸动身子,为索索让出一些空间。
“你们这儿还有隔间吗?我怎么不知道?”
“啊。隔间是老板雇人新做的,才三个。”
服务生小姐用手一抹衣服,索索注意到,她已经将那枚银币溜进了裙子的口袋。
“现在,靠左边的那间已经有人了。但中间的和右边的却都是空的……隔音效果很好,也能保证在二位离开前,绝不会有人打扰。只是价格相对来说……”
“钱没问题。”
在玛莎说这句话的时候,索索哆嗦了一下。
原本他尽量不想想那种事,可是,当前的局面,却明显是逼着他一定得想那种事。
“当然,除了隔间外,我们还有其它一些服务。例如可以有一些英俊青年陪酒,而且……假如您不介意的话,其实,我也可以进去陪酒的。”
说到最后,女服务生将手指搭到了嘴唇上。
她俏皮的笑了。
这番话之中的暗示,令索索有些激动。不过……他很快就强行按捺住了这种心情。
“不需要。”
玛莎回绝道:“时间方面是怎么算的?最长可以待多久?”
“一整天。”
“……那就一整天好了。等会儿,将我要过的这些,再依样各来十份。”
“您指的是果酒还是……”
“所有!”
玛莎有些不耐烦了。
从语气中,索索觉着她兴许是有点儿烦……又抑或是,在为其它的一些事感到焦急?
嗯哼。
像这种事,谁知道呢?
(她想喝多少?她要是喝多了,我会不会有危险?)
不知不觉间,玛莎也已经将他拢入怀中。乃至于索索的后脑勺,正枕在对方的****上。
(应该不会……)
(我好歹有一线…不,是好歹有另一个我帮忙。就算打不过,也绝对能逃命。)
她真的很软。
很温暖,很柔软,而且……即便隔着一层布,索索也能感觉到,那对玉兔究竟是何等的细腻。
(再说。我好歹是男人。男人和女人做那种事,无论如何都不吃亏。)
如此想着。
他便毫不抵抗,而只是像个乖宝宝似的,随玛莎一起被服务生引入了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