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流年挥挥手,“都别说了,你我曾经都犯过错误,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希望的下落。”
雪唤热泪盈眶,“找得到吗?有什么方法,希望究竟会在哪?”
玉流年沉吟一声,“空间能力,她逃到任何地方都有可能……废话不多说了,让专业人士来测定吧。”
“老鬼,麻烦你了。”玉流年让开身体,只见那个黑袍人慢慢上前。
黑袍人似乎比正常成年男子还要高,也不说话,雪唤根本无从判断他的外形和能力。
众人隐隐以黑袍人为中心,有焦急,有好奇。他到底会用什么方法找出希望的下落呢?
正当黑袍人举起了长长的袖子像要施展什么的时候,却又放下了手。
玉流年最先反应过来,‘哦’了一声,对雪唤说:“你有希望身上的东西吗?任何东西,头发什么的。”
雪唤恍然,在衣服里翻了翻,果然拿出一缕长长的紫发。
“前辈,请。”雪唤恭谨地拿着头发,献给黑袍人。
黑袍人伸出手,雪唤却是一怔。那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手,纤细,年幼,绝不可能是男人的手,更不用说是前辈了。
何以玉流年称之为老鬼?
雪唤忙道:“对不起,我不知道……”
玉流年却止住了他,“不用多说,你不会明白怎么回事,更没有人怪你。”
雪唤不做声了。
只见那只年幼,幼齿的手捏着那根秀发,凝聚了雪唤眼里的神情。
突然,一张黄色符咒从黑袍人袖子里跌出,却瞬间变成了活物一般,迅速折叠、变化,变成了一只纸鹤。它飞了起来,盘旋在黑袍人的上空。
雪唤震惊不已,那只纸鹤一点一扑极为生动,几乎可以听到它的叫声。
黑袍人举着了发丝,纸鹤鸣叫着下冲,叼住了发丝。
纸鹤继续扑着双翼,盘旋了一下,慢慢停在了一个方位。
东!
突然,纸鹤叼着的发丝着火了,悲鸣着点燃了鹤头,然后是鹤脖子,然后是翅膀身体……
几人除了黑袍人无不震撼,纸鹤叫的极其惨烈,火焰在它身上燃烧,纸鹤悲鸣着,翻滚着,像一只浴火的悲壮的火凤凰。
然而,凤凰终有涅槃时,纸鹤却无缘于此。
很快,纸鹤被烧的只剩一堆灰,袅袅落在地上。
雪唤又是一震,只见地上用火灰写了一串数字。
多少多少里云。
然后,无风自动地被拂去。
玉流年沉吟一声,道:“躲得不远不近。扶桑之岛啊。”
雪唤道:“怎么办,这就去追吗?”
玉流年却摆摆手,“不用你动手,我早已安排。”
只见没由来地,雪唤耳边传来一声利啸,失惊无神吓了一跳。
一扭头,发现黑袍人已经脱去黑袍了,雪唤的嘴变成了‘O’型。这哪里是个成年人,明明是个毛还没齐的小女孩!赫然还有一对垫高的假脚丢在地上!脱去黑袍后,露出了一副小女孩的模样,模样还极端可爱,粉雕玉琢(估计是因为年幼皮肤好),只是她的表情就不太好了,呲着嘴在利啸,露出了四个长长的小虎牙,雪唤不能相信这尖厉的‘惨叫’是这种小女孩发出的。
突然,雪唤有种空间扭曲的感觉,又像薄烟袅袅挡在视线之前。
小女孩突然变得张牙舞爪,指甲尖长如鬼爪,表情极其狰狞,雪唤发誓没有从任何一个孩子身上见过她的表情。
倏忽一声,小女孩,哦不,小恶魔消失在原地。
雪唤一怔,空间能力。
雪唤看向玉流年,玉流年道:“这是九子母天鬼的其中一只,我动了很大关系才借来的。”
雪唤道:“为什么让她装成大人?”
玉流年摆摆手,“掩人眼目。你不能再问了,有些事情不是现在的你应该知道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办好一切。”
雪唤沉默。
这边,希望和虚空两个孤独患者呆了玩了几天,说开心也不太够,希望对雪唤当然极度思念,也向虚空提过带她回去,虚空只是抿抿嘴不说话。
现在,虚空不用回答这个问题。只见一个张牙舞爪、极度狰狞,虚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词可以用在小孩子身上的天鬼猛然出现,一照面就掳走了希望。
果然不一会儿,天鬼带着手足无措,受到惊吓的希望回到雪唤面前。
希望由最初的惊恐变为惊喜,哇的一声扑向雪唤的怀里。
雪唤抚摸着她的头,不断地安慰她。希望发现雪唤穿的还是她被掳走那一天的衣服,而且脏兮兮的,不由心疼。
天鬼变作可爱的小女孩模样,气定神闲地凝视着前方。
众人也打起精神,抢回希望不是成功,成功的是能抵御甚至抓获另一个空间能力者。
被喜悦冲昏头脑的希望这才想起什么,连忙对雪唤说:“不要伤害虚空妹妹,雪唤哥哥!”
雪唤惊异地看着她。
果然,不一会儿,众人见到面前裂开了一个眼型裂缝,从中走出了四人。
虚空、摩亚、雷托,最终是穿着凌乱的枷锁。
枷锁郁闷,在新圣族良久找不到对象,最终‘狠心’对自己,在岛上逮个侏儒女人解决一下就好了。哪知他犹豫来犹豫去,怀着万分不甘的心情做了这个决定,刚要付诸行动的时候,虚空出现。她只是用一种‘果然是只会**的低级动物’的眼神看着他凌乱的衣着,和他手里钳着的土著侏儒女,只说了一句希望被偷走了,要他赶紧跟来,然后转身裂开了一个空间。
看到他的狼狈的人还有雷托,摩亚。雷托当然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摩亚则是直接地笑了。
枷锁那个尴尬啊,赶紧放了侏儒,整了衣冠,跟在他们身后,心里恨恨地恨着三人撞破他的事情,也不好意思出声,灰溜溜地穿梭到拜火岛。
俨然两派对峙。
枷锁看着目前的形势,一呆,看来对方有备而来,他们处于不利地位啊。
玉流年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没有胜算了,弃暗投明吧。我保证你们会得到应有的待遇。”
大家都注意到,在场怨气最大的一人——虚空死死地盯着玉流年,眼里尽是怨恨。
她就像被父亲抛弃的孩子,受尽折磨,就像一根野草一样的生活着,如今遇到抛弃自己的父亲,哪里有不恨的道理?
相比枷锁,却在考虑怎么苟活下去。
枷锁畏畏缩缩的,对着雷托两人说:“怎么办,貌似我们不是对手啊,撤退吧?”
雷托显然也知道当下的情势,只是皱了皱眉,“要撤也不是这么简单的事。”
摩亚挂着他招牌式的笑容,道:“逃跑的话,你跟虚空说啊。”
枷锁哑然。
玉流年还想‘招安’,虚空却在这时失去了理智,娇喝一声就冲上前。
焚东篱、冷相玉正想拦着她,让玉流年阻止了。
“让她去吧,这是我欠她的。”
虚空却是暴闪,人影闪烁间攻向了玉流年!
“我恨你!”虚空向玉流年伸出一手裂指,被玉流年的水土双德挡住了,接连几下,虚空只能在玉流年身边,却伤不了他。
希望几乎要脱离雪唤的怀抱,哭喊道:“妹妹!不要动手!”
雪唤使劲抱住她,“希望,你怎么了?”
希望回头,泪眼朦胧地看着雪唤,“哥哥,哥哥,求求你不要伤害虚空妹妹,她,她……”
雪唤抱住她,“把事情交给大人们就好,你不要担心了。”
“可是,可是……”
突然,异变骤生!不知怎的,玉流年的防御撤去了,虚空单手狠狠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玉流年咳出大量鲜血,终于握住她的手,“如果你觉得这样能弥补你的话,你就来吧……动手!动手!只要你心里舒服,你怎么打我都可以!”
虚空睁大了眼睛,低头震撼地看了看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