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哥,你咋来了?
张飞一进门,就看到被围坐在包子铺中间位置的徐君然,嘴里面问着徐君然,他手上的动作可没停,直接朝后腰就摸了过去。
这帮人看着可不是什么善类,万一是坏人的话,张飞的第一想法是自己带着徐君然冲出去,只要到了县局大院,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毕竟别看这帮人外面停着不少豪车,可在这富乐县的一亩三分地上,他们说话未必有自己好使。张飞这厮一向都是胆大妄为,身上的配枪都是不开着保险的。
徐君然连忙摆手,他可是知道张飞性格的,知道这厮一向都是胆大妄为,身上的配枪都是不开着保险的。
看他的那个语气和动作,分明就是误会了自己被人挟持,打算抢人了。
小飞,你住手,这都是我朋友。徐君然不敢迟疑,连忙给张飞做起了介绍。
张飞一愣,看了一眼陈宏达和方杰,这才把手放下,笑了起来,伸出手道:两位好,我叫张飞,是徐哥的兄弟。
陈宏达个方杰对视了一眼,对这个上来就要掏枪的极品警察心里面却蓦然间泛起一股冷意,毕竟这年头敢头不抬眼不睁就掏枪要宰人的,要么是那种虎到一定地步的疯子,要么就是那种有所依仗什么都来者不拒的人物。而能让徐君然这么亲切对待的,很明显不是疯子,那看来这个年轻人的背景应该不低了。
我是陈宏达。
我叫方杰。
陈宏达跟方杰两个人站起身,跟张飞打过了招呼之后,几个人这才一起坐了下来。
哥,你找我啥事儿?我那儿正问案子呢。忙活一宿了。张飞坐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啃了两口之后,这才对徐君然问道。
徐君然一笑,指了指方杰和陈宏达:这是我朋友,过来看我的。刚刚在中石酒店那边,叶德华的儿子要动我,要不是他们在,你徐哥今天恐怕就要让人家修理修理了。
叶伟民?张飞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筷子放下。沉声道:怎么着,这孙子是不想活了吧?看老子怎么炮制他!
徐君然摆摆手:别惹事,今天叫你来,就是让你认识认识朋友。陈哥跟我是在京城就认识的,方杰他爸爸刚调到咱们省。在省委组织部工作,都是自己人。
省委组织部?张飞听完徐君然的话,看了一眼方杰,砸吧砸吧嘴,忽然开口道:省委组织部方部长,不会是你家老爷子吧?
方杰顿时就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他是真的感到很诧异,虽然说这个张飞是徐君然叫来的。说话口气也挺大,不把叶伟民那个市委书记的儿子放在眼里,可方杰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张飞竟然从徐君然的一句客气话里面。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难道这家伙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物?
心里这样猜测着,方杰不由得对于徐君然和他身边的人,再一次生气了一股奇怪的感觉。似乎在他身边的人,就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人物。
张飞嘿嘿一笑。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来,却没有再继续开口说话,反倒是低下头对着盘子里面的包子继续发动起进攻来,留下陈宏达和方杰两个人面面相觑,有心想问他却不知道怎么开口,真是急死了人。
徐君然无奈的摇摇头,对陈宏达和方杰说:小飞的爷爷,是咱们省政法委张书记,他父亲好像马上就要从你们省公安厅调走去外地吧?我说的没错吧,方杰?
方杰已经有些呆滞了,木然的点点头:没错,张处长马上就要去江南了,听说是到那边做省公安厅的副厅长……
徐君然玩味的笑了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半晌之后,方杰才看着徐君然,一脸认真的说道:君然,我没想到,你身边真的是藏龙卧虎啊。
他这是真心话,虽然老子是省委组织部的部长,可是方杰很清楚,自己在张飞面前没什么可以骄傲的优势,张老爷子跟方部长不一样,人家是松合省政坛几十年的不倒翁,门生故吏遍布全省,方杰不止一次听父亲在家里面说起过,如果说整个松合省还有哪一个省委常委的势力大到连省长和省委一把手都需要忌惮的,那就只有张老爷子了。
徐君然笑了起来:都是朋友,以后有什么事情,大家能帮一把帮一把嘛。
他不是那种热血青年,会天真的以为陈宏达帮自己介绍了方杰,方杰就会真的把自己当做自己人,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些大家族的子弟心里面,很多时候利益要比人情重要的很多。就算陈宏达,当初肯接纳自己,不也是看在曹俊伟的面子上么?如果不是因为后来自己指点他赚到了他无法想象的金钱,恐怕此时此刻,陈宏达也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情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
徐君然不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态度,因为他很清楚,再强大的忠诚,也只是因为背叛的筹码不够罢了。
而徐君然,不介意别人是否背叛自己,只要那个人能够承担的起他的报复就行。
有了这么一个插曲,方杰和他身边的那几个人,再也没有了开始那种轻视之意,对徐君然也客气了许多,几个人吃过饭之后,陈宏达带着这些人离开了富乐县,他们准备去市里面,找双齐市领导谈投资的事情,毕竟徐君然说了,肯定要办叶伟民,那就必须要拿出气势来。
徐君然和张飞一起送走了这几个人,从兜里掏出一盒烟,自己点了一根,又扔给张飞一根,笑了笑说:怎么样?
张飞嘿嘿一笑:呵呵,京城来的嘛,傲气自然是有一点的。
徐君然点点头:是啊,眼高于顶,要不是有陈哥压着,估计人家都不带高看我一眼的。
他和张飞的交情不同,有李逸风的关系在,徐君然并不担心张飞会算计自己,毕竟张飞自己说过,他跟李逸风两个人在部队里面,那是过命的交情。华夏这个社会很奇怪,有时候亲情反而不如战友情来的坚固。徐君然就知道,**十年代很多地方的黑色势力团伙,核心其实都是一起打过仗的战友,这些人在战场上可以毫不犹豫的把后背交给战友,退伍之后,同样也相信着自己的生死弟兄。
改天有时间,我回去修理修理他。张飞弹了弹自己的烟蒂,冷笑着说道。
徐君然摆摆手:不着急,看看再说,毕竟是陈哥的表弟,老陈带他来,也是希望能让他跟我亲近亲近。
他对于方杰的印象,很一般,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对徐君然来说,朋友是分很多种的,有的人可以深交,有的人却只是泛泛而谈,像方杰那种,就属于不可深交的类型。徐君然上辈子在官场里面混了半辈子,见过了无数人精,方杰在陈宏达给两个人作介绍的时候,眼底深处闪过的那一抹不屑之意,徐君然看的很清楚。这也是为什么后来徐君然把张飞拉出来帮忙震慑一下他的原因之一。
等徐君然跟张飞分开,自己一个人回到小区的时候,看到崔秀英那丫头居然坐在小区的秋千上发呆,徐君然停下脚步,看了看仿佛已经靠着绳子睡着的女孩儿,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
从他到富乐县的那一天一直到现在,恐怕只有这个人,是全心全意相信着自己的吧?
徐君然很不客气的坐在了秋千上面,看着被自己惊醒想要站起来的崔秀英,忽然开口说道:你觉得,我是好人么?
崔秀英的胆子一向很大,此时听到徐君然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歪了歪脑袋想了一下之后才回答道:有关系么?
顿了顿,她接着说:之前我在联合村的时候,一直以为当官的都应该是好人,可是后来发现有些当官的不一定是好人。但是后来舅舅和你让我带着王晓龙去查煤矿的事情,查的越多我越发现其实很多事情根本分辨不出来是对还是错。现在我觉得,你是不是好人其实没那么重要了,最起码,你能让乡里的乡亲们都吃饱饭。
说着,崔秀英仿佛清澈的泉水一般的双眸紧紧盯在徐君然脸上:我们都不是神仙,总会有错的时候。
徐君然默然不语,在他的心里面,崔秀英一直都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为了自己能成为一个乡村教师的梦想,她能够跟家里面抗衡了那么久的时间。可是现在却因为自己让她接触了社会的某些阴暗面,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徐君然真的有些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还是错了。
想知道为什么我今天来找你么?崔秀英忽然开口对徐君然问道。
徐君然点点头:说吧,我也很想知道原因。
崔秀英的嘴角泛起一个弧度来,伸出手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这才悠然说道:我已经查出来了,马家村的那个人命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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