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落在江岚的耳朵中,如同雷劈般,因为这个声音的源头不是别人,正是他一直在意着的小六雨星,至于为何会在此地遇见他。
只是这些东西都来不及他去想,雨星回过身,寒芒便到达了江岚胸口的位置。没有犹豫的攻击,扎入了江岚胸口的位置。
黑衣少年惊讶的咦了声,面色一变道:“你为什么不躲,凭你刚才的那下肯定是能躲过的,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是为了让自己早点去死么。”
江岚嘴角上绽放笑容道:“死,这又是什么好怕的东西,可怕是到死都没有尽到的执念。在这秀水镇外有一处叫做鱼米村的地方。那里曾有个小女孩,在村口的位置一直在等待着每年送她花的人,因为有人告诉过她,这花到达十八朵的时候,她就能见到相见的人。”
“这些,和我又有什么关系。”黑衣少年声音越来越冷道。
一抹血痕在江岚嘴角上绽放,如同摇曳在风中的鲜艳花朵般。声音一点点在喉间而出的时候,黑衣少年也是面色越发铁青。
“在这秀水镇中,有一处叫做孙家的地方,却是有个叫做孙永夜的人,一直盼望着叫做小六雨星的人出现。就这么一直盼着,直到今天在孙家后院出现的黑衣人,把他所有的期望都推到了绝望。当时我就在一旁看着,希望能够去辩解去解释些什么,更亦或是对雨星做过的事情做出解释,可是什么都没有……”
寒芒又一次出现在江岚的面前,这一次带着深的杀意和恶意,小六雨星的面纱早已经被揭开,双目血红的盯着江岚道:“若是你在说上几句胡言乱语,信不信这把剑就要刺入你的胸膛。”江岚嘴角上的笑容越来越盛道:“生死的事情,不是人能够去决定的,而是上天。你看到头顶上的黄天九野没,只有这天才能够决定着人的死活。”
雨星目光里的凶狠渐渐有所舒展,在瞧向江岚的时候,眼神当中充满着追忆之色。方才还在高谈论阔的壮汉,见到这幕,撒腿跑开。
这里的风起的大了起来,店小二摸向了这桌,哆嗦的在收拾桌上的碗筷。但这手还没摸到茶具,便被雨星的一个眼神吓退,丝毫不顾手中的毛巾已经跌落到了地上,布满了尘土。
江岚把清风剑插入了地面,雨星见到这幕,嘴角上绽放出邪魅的笑容,也学着江岚的样子,也剑插入了地方。他们二人这么对视着,只剩下风声在猎猎的刮着,周围任何有所声息的东西,都在他们的视界里越走越远。
“你这又是何苦,孙家的事从此与我没有半点干系,为什么又要提起他们,来唤醒那段不愿想起的故事。”雨星在提到孙家的时候,面色越发狰狞不堪。
江岚失声道:“那你可认得我,当时你千方百计都要保护的江岚哥哥。”
“若是不认得你,方才的那一剑,早已经要了你的性命,又怎么会有收手的余地。”雨星哑然笑道,这笑声落在江岚的耳朵里,瞬间感觉方才紧张的气氛都变得轻松起来。
在江岚心中一直迷惑的事情,在他嘴边犹豫着不知道从何说起,最终他还是咬咬牙道:“这些年你都发生了什么事,在去往孙家后都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话音落下,雨星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紧紧的闭上了眼睛,似乎想从一段痛苦的往事当中解脱出来。最终无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这样的挣脱根本都是徒劳,唯独能够去释怀的,就是去接受它。
不论它是否痛苦是否难过也是否抗不扛过,它一直都是内心深处的槛。最终雨星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目光清明的看向江岚道:“当初在进入唐家后,我便被当做了艰辛,被人百般折磨,最初的时候是些三代弟子。到了最后,连新来的弟子也开始欺负我,在他们中间,流传着句话,便是新来的好欺负。”
“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般对我,在他们把口水或者是垃圾丢到我身上的时候,感觉的是无依无靠,可是就在那一日,所有的事情都改变了。那时候有一个新来的女弟子见到我被欺负,不但没有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反而要护住我。”
“你知道么,她要护住我,当时我感觉自己都像垃圾了,根本不会在乎别人怎么对我。可是当那帮弟子见到有人和他们不一样时,像对待我样对待她。”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平日里从来不反抗,觉得自己都是人渣的自己,居然开始反抗他们,可是最终,我伤痕累累的倒在血泊当中。我以为我死了,以为这是种最好解脱,可是当我醒来,摸向冰冷的血泊的时候,我发现死亡的不是我,而是她。而是那个和我只有一面之缘,我却把她置之于死地的人。那个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彻底把我心中的愤怒激发了出来。我开始憎恨着这样的自己,当他们再把垃圾和口水对准我的时候,我都会发了疯似的扑向他们,不管他们是强是弱。”
“当那把冰冷的长剑上,被温热鲜血覆盖的时候,那些人的面孔在我的记忆里一直都挥之不取。那再也不是种厌恶的表情,而是种害怕。那时候我唐家中寻找着曾吐我口水或者扔我垃圾的人,每杀掉一个,我都能想起她,那个再也不存在的她。我只能在这样的杀戮中,感受着她还存在。如果她还在的话,我一定会告诉她,我会护住她,会挡在她的面前,会为她摆平一切。”
雨星说道这里的时候,情绪几乎失控,双目里的血丝越来越多,最终朝着江岚大吼道:“可是她不在了,她永远的不在,在也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所有的源头是什么,哈哈哈,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这样的源头究竟是什么。”
雨星的手慢慢的落在了江岚的肩膀上,这一瞬间,江岚似乎觉得初见时的孙家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