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王延翰在第一时间便表达愿意继续臣服中原唐朝的李嗣源,而李嗣源对王延翰的节度使职位也进行了新的任命,但此时的王延翰却开始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了。
按照古代的礼仪制度,在父亲死后一段时间内,儿子应该守孝三年,如果是类似帝王的情况,守孝期可以缩短为三个月左右,但守孝期间内至少不能进行酒宴娱乐婚嫁等活动。
作为闽地的最高军政长官,王延翰在为父王王审知守孝期间,至少应该表现得比普通百姓们更加的优秀,只有这样才起起到良好的表率榜样作用。但王延翰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却是这样认为的:守孝可以,但我的个人娱乐休闲活动必须照常进行,该吃吃、该喝喝好、该玩玩、该闹闹。
这个家伙还真是说到做到,还没等守孝期满,王延翰便频繁地大摆宴席,吃喝玩乐,完全没把死去的父王放在眼中。当然,只是吃喝玩乐也就罢了,王延翰在成为闽地的最高军政长官之后,迫不及待地开始向准皇帝的生活标准看齐了。
王延翰的第一步,是在整个闽地境内广选秀女,充实自己的家庭后院。既然自己已经是闽地的准皇帝了,那么就得有皇帝的待遇,正常皇帝都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那么他家庭后院的女性成员自然也不能少。
王延翰完全不顾父王王审知刚刚才去世的状况,把大规模在闽地民间搜罗到的美丽少女,全部加入到他的家庭后院之中,美其名曰广播子嗣。不过,王延翰的这一举动首先激怒的却并非是闽地的平民百姓们,而是他的结发妻子崔氏。
说起王延翰的这位妻子崔氏,也并非普遍百姓家的子女,而是出自于河北的名门望族博陵崔氏,是后来入闽的诗人崔道融的女儿。博陵崔氏家族自西汉开始至宋朝,先后出了二十多位宰相,上百位将军、侍郎以上官员,诗人、文学家、书画家更是不可胜数。
诸如唐朝著名的宰相崔玄晖、著名诗人崔国辅,崔灏,崔护等,都是出自博陵崔氏,博陵崔氏其实就是一个政治艺术家的培养摇篮。但家庭背景的显赫并没有让这位崔氏夫人成为一位贤妻良母式的女性,相反崔氏却是位相当恶毒凶狠、嫉妒成性的可怕女性。
王延翰虽然贵为威武军节度使,但家庭后院其实还是正妻崔氏在管理,于是崔氏同样也开始了她的疯狂报复计划。崔氏首先对王延翰所搜罗的民间美女进行第一轮的海选甄别,当然选别标准还是以长相貌美为主要标准。只不过,第一轮海选所入围的美女们并不是给王延翰所享用,而是统统被崔氏关入小黑屋像囚犯一样囚禁。
光是囚禁似乎还不能让崔氏解恨,对于这些年青美女,丑女崔氏的嫉妒心理开始疯狂发作。崔氏下令制作很多木质的手臂,然后用这些手臂痛打这些美女们的面颊,破坏她们的容貌,让她们做不成美女。然后,崔氏又命侍婢用练束鞭打这些美女,打得整个练束染红鲜血才算罢休。
崔氏还别出心裁,制作了很多铁椎,没事就刺刺这些美女们的面颊和手臂。那些被崔氏所囚禁的美少女,遭受了惨绝人寰的酷刑折磨,一年之中,有三十四位少女被折磨至死。
面对崔氏的胡作非为,王延翰无动于衷。事实上,他和崔氏是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善类。在王延翰眼中,这些少女只不过是他的玩物,死了再重新挑选,反正整个闽地的美少女多得是。
虽然崔氏没有遭受律法的制裁和惩罚,但或许是那些被害少女的冤魂在作祟和索魂,崔氏不久之后便因病去世了。崔氏的死亡对于王延翰来说,压根不会有什么悲伤,少了她这个障碍,王延翰自然更加的得意忘形,胡作非为。
家庭后院的少女采集的差不多了,反正随时都可以享用,就不用太关注此事,王延翰转而把目光关注到宫庭的建设之上。既然是土皇帝了,目前福州城的建筑显然已经无法再入王延翰的法眼,那些怎么能和他目前的身份地位相匹配呢?
在福州城的城西,有个风景游览区,名叫西湖,此西湖非杭州的西湖,当时的杭州西湖完全没有任何知名度,甚至还不如福州的这个西湖。王延翰经常到西湖一带游玩,因此总觉得西湖风景区的基础设施过于落后,完全不合自己的口味,于是萌生了在西湖大搞建设的想法。
西湖风景区的工程规模非常庞大,跨越西湖,连续建造了连绵数十里的豪华房屋,并且还和福州的子城有暗道相通,高富帅文王延翰还相当文雅的给它们取名为水晶宫。水晶宫建成之后,王延翰便经常率领他的那帮女性家庭成员们到西湖水晶宫游玩宴席,搞得声势浩大、热闹非凡,游玩结束,便从暗道直接返城,相当方便。
又是广选美女,又是大建宫室,王延翰真正做到了,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喜欢谁就要谁,但王延翰似乎还不满足,因为他还想讨厌谁就搞谁。王延翰一系列的胡作非为和造成的不良影响,引起了公子王延禀和公子王延钧抗议和劝谏。
王延翰为了广选民间美女,自然要向整个各地州县发出命令,其余各地不敢忤逆王延翰的命令,都老老实实地帮助王延翰海选美女,只有建州的王延禀选择了反抗。王延禀虽然是养子,但资历却很老,早年就在王审知手下南征北战,出生入死,也算得上是功臣,当然有责任和义务帮助养父王审知监督管理他的兄弟们。
王审知尸骨未寒,王延翰却忙着要收罗美女,这让王延禀很恼火,完全不把父亲的去世放在眼中。王延禀在反抗的同时,又上书王延翰,劝谏王延翰不要胡作非为,应当做一位贤明君主。对于王延禀的反抗和劝谏,王延翰很生气,但王延禀不在福州,眼不见心为烦,懒得去搭理他。
但公子王延钧就在王延翰的眼皮底下,像一只苍蝇一样,让王延翰眼见心烦。况且王延钧和王延翰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有母后在中间规劝两人的矛盾,王延翰想灭了他,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显得十分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