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铡庞昱(二十二)(1 / 1)

听到侍卫口中的安乐侯三个字,一直躺在地上装死的赵虎突然一跃而起,满脸的喜色;庞昱则被吓了一跳,差点从马上掉了下来,面色苍白的结巴道:“诈、诈尸了……”

赵虎可不管庞昱被吓成了什么样子,冲上去一把扯住庞昱的领子,把他从马上拽下来:“可算是逮到你了,爷爷还以为你逃跑了呢……”

“好汉,好汉,”庞福哆哆嗦嗦的上前,对着赵虎又是作揖又是拱手的道:“你要多少银子,我们给。只要不伤害我们侯爷,你要多少银子我们都给……”

“是、是啊,本侯有的是银子;”庞昱挣了两下,挣不开赵虎的钳制,便不再挣扎了:“要不然,要不然,诸位好汉就跟着本侯混个前程吧,本侯保证不追究今日之事。”

“我呸。”赵虎呸了一口,怒道:“也不看看你赵爷爷是谁,竟然敢说这样的话……”

“赵虎,”张龙拦了赵虎一下:“不要耽搁时间了,先带庞昱去见包大人吧。”

听到张龙的话,庞昱真的是有点傻了,呐呐的说:“包黑子没……没……”

“对,对,”赵虎从自己旁边的差役那里取过锁链,直接把庞昱锁上,挠了挠脑袋,笑道:“差一点忘了正事。”

这一番变故,庞府的侍卫们一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张龙口中那个令他们闻而丧胆的名字“包大人”。此刻,他们又哪里还顾得上庞昱,趁着张龙、赵虎等众人的目标都琐在庞昱身上的时候,一个个悄悄的后退几步,转过身撒开腿就跑,连马都忘了骑。

看着自己的一众手下一到关键时候,跑得比谁都快,庞昱愤恨的想要破口大骂;然而,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庞昱又深感恐惧不已:“呜呜呜……项福误我……”

“走吧,安乐侯!”开封府的人可不管庞昱复杂的感受,直接押着他向陈州府衙走去;正好在半路上遇到了前来寻人的展昭,一众人便同时回去向包大人复命。

正当张龙、赵虎等人在东皋林抓捕庞昱的时候,包大人也因担心夜长梦多,本已板上钉钉的案子再出现什么变故,而直接开始在审问已经被抓到的庞寿等人。

也是这个时候,开封府大堂最坚定的围观人员于小鱼也开始了解所谓田起元杀人案的起因。

原来,金玉仙被庞昱抓到软红堂后,便一直是由杏花侍候着;而由于金玉仙的坚决不从,终令庞昱渐渐的失去了耐心;后来,杏花便对庞昱献计,说是只要说服田起元休弃了金玉仙,金玉仙便会对田起元死心而心甘情愿的跟着庞昱了;而另一方面,杏花却又对金玉仙说,让她先哄着庞昱放了田起元,然后再想办法逃出软红堂,夫妇二人便可远走高飞;没想到,杏花对金玉仙的说词被庞昱给听到了,于是庞昱便顺着杏花的计策,让她去陈州大牢劝说田起元,休弃了金玉仙;可实际上,庞昱却命庞寿下手杀害杏花,嫁祸田起元,以绝后患……

“包大人啊,”庞寿跪在地上,哭着说道:“这事可全都是庞昱指使的啊,小人也是不得不从啊!”

包大人点点头,让庞寿直接画押,当堂便认定了庞寿的罪名,接着就听到庞昱已经被抓到并被带到府衙的消息。

展昭在把庞昱带到大堂上后,便直接退了出去,并不与过会儿便会上堂的田起元等人见面。

至于庞昱,前来陈州府衙这一路上,因着张龙、赵虎的恶劣态度,一直处在担惊受怕的状态中,深知自己的父亲远在京城而救助不得,自己的小命恐怕不保。因此,在被带到大堂上后,看到包大人的一张黑脸,庞昱直接腿一软倒了下去。

包大人看到软倒的庞昱,暗中皱了皱眉,心道这庞昱真的是被宠坏了,犯下如此大罪却又没有任何的担当。

“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待侯爷呢?”包大人假意不悦的瞪了张龙、赵虎等人一眼:“侯爷是本府的贵客,还不快快将锁卸下。”

张龙赶紧上前,把钥匙恭敬的递到包大人手中;包大人接过钥匙,主动上前,把庞昱脖子上的锁给卸了去,又主动扶起庞昱。

庞昱迷迷糊糊的看着包大人,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能有这样的待遇;包大人拉着庞昱的手,说道:“侯爷,我与你父亲一殿为臣,关系一直不错。今日的事情,你也不用害怕,只是需要当堂对质才将你请来的。你只要实实在在的把话讲清楚说明白,就可以了。你可千万不要因为害怕而说谎话啊,要不然,我也回护你不得。”

包大人的这一番话,不只庞昱愣了,大堂上的众人愣了,就连躲在一旁围观的于小鱼也愣了。

而于小鱼和公孙策,则在愣了一下之后,便想到了包大人这样做的原因:包大人这样做,也不过是为了诱哄庞昱说出所有的事情罢了;毕竟以庞昱安乐侯的身份,根本无法对他用刑,一旦他不肯承认那些事情是他做下的,纵然包大人手里有庞昱的帐本以及各种人证,却也十分的棘手,因此包大人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庞昱感动的看着包大人,想起包大人话里的维护之意,以为包大人一定会看在他父亲庞太师的面子上帮他一回,赶紧恭敬的说道:“包大人千万不要这样说,这次的事,是犯官不知轻重所致,现在十分后悔这样做。包大人有什么事就问吧,犯官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只求包大人看在晚辈年幼的份上,饶过晚辈这一回吧。”

包大人点了点头,叫人将那些要状告庞昱的许多当地乡亲,包括有田忠、田起元以及众多被庞昱抢掠的妇女带上堂来。

包大人按着单子,一张一张的和颜悦色的询问着庞昱,问他有没有这样或那样的事情?

庞昱看着包大人神色,暗暗的道:“看包黑子这样的颜色,莫非是真的要救我?这样的话,我不如真的就如实的应了这些事,再好好的求一求他,求他看在父亲和姐姐的面子上,轻拿轻放,以后也就没事了;省得再天天的被人唠叨着……”

想通了这一切的庞昱索性直接点头应下了这一切;同时,又因田起元的在场,而承认了杏花的事,但与庞寿说法不一致的是:是庞寿自己献计,杀掉杏花,嫁祸田起元,既可令金玉仙死心,又可令蒋完没有退路的跟着自己……

包大人看着庞寿死灰的脸色,便知庞昱说的是实情了;于是,又叫上了项福,让项福与庞昱当堂对质。

庞昱怔了一怔,又看到项福一副并未受到囚禁的模样,不由得宽了心:“包大人,这全是蒋完的错,是他让我派项福去刺杀你的。”

看着案子都审清了,又看着庞昱当堂画了押,包大人才长舒了一口气,暗暗的道:“终于哄得庞昱讲出了所有的实情了。”

画完押后,包大人的黑脸便一变,先令人去牢里将蒋完带到大堂上来,又对着庞昱说道:“侯爷,这里距离开封路途遥远,十分不便;再说了,要是去了开封,一定又会是三堂会审,你免不了要受苦的;不如,本府就在这里宣判了,你看怎么样?”

庞昱点了点头:“一切但凭包大人做主了。”

包大人点了点头,对着众人叫了一声:“请御刑。”

三个字吓得众人一跳,接着就看到四名差役将龙头铡抬了上来,还没等庞昱反应过来,便直接被铡成了两截。

本来看着包大人对着庞昱和颜悦色而有些不满,以为他要徇私枉法、纵容庞昱作恶的田起元主仆以及一干的父老村姑,看到庞昱倾刻之间便断成了两截,才知晓包青天果然名不虚传……

看着龙头铡已经被收拾妥当,包大人又看了项福一眼:“来人,将项福拿下。”

听到这句话,项福懞了:“包大人,这……这是为何啊?”

包大人看着项福,冷冷的道:“你明明知道,本府是奉旨前来陈州查赈,竟然还敢前来行刺本府,你还敢问是为什么?”

“可……可是……”

还没等项福可是出什么来,差役们已经十分自觉的抬着狗头铡上来安置妥当了;随着“行刑”两个字的落地,那无知的刺客项福也已经送了性命。

接着,包大人将目光扫向了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粒灰尘的庞寿;庞寿察觉到包大人在看着自己,扑通一声跪到地上,不住的磕头:“包大人,小人知错了,你就饶了小人吧。就当是看在展大人的面子上,放过小人吧?”

“哦?”包大人不解的皱起了眉头:“这关展护卫什么事啊?”

“小人是展大人的哥哥啊!”庞寿一边磕头,一边哭着说道:“如果小人有半点假话,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一旁听到庞寿胡言乱语的于小鱼愤怒不已:“这种人真该被天打雷劈,展昭那种长相,怎么会有你这种贼眉鼠眼、獐头鼠目的兄弟!”

“满口胡言,”果然,包大人也动怒了:“展护卫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是真的,是真的,”听到包大人的话,庞寿以为自己有活命的机会,忙不迭的点头道:“包大人,小人确实是展大人的哥哥啊!”

包大人不愿再听庞寿再纠缠下去,直接一摆手:“行刑!”

直到庞寿被行刑完毕,包大人才对着公孙策说道:“如果此人真的是展护卫的哥哥,倒是……”

“大人,”公孙策想起裴慕颜的话,凑到了包大人的耳边,低声的说起了那天晚上于小鱼所经历的事。

“这样看来,”包大人点了点头:“庞寿必是胡言乱语,以求脱身了……”

这时,去提审蒋完的差役小跑了进来,言道陈州太守蒋完已经于牢中畏罪自杀。

“倒是便宜他的。”包大人冷哼了一声,又命人去验看,之后也就不再提他了。

接着包大人又勉励了田起元一番,让他好好读书、善待忠仆田忠、好好爱护妻子,之后便放他回家了;又安抚好一众村姑父老,让他们先行回家,安份度日,朝廷很快便会放赈等等……

看着包大人已经审完了这桩案子,于小鱼撇撇嘴,暗暗的道:“这案子结束的果然够快的啊!”

“展大人,”晃晃悠悠的回到公馆,看到靠着柱子的展昭,于小鱼一脸的好奇:“你怎么回来了?不用去帮包大人处理事情吗?”

“你呢?”展昭挑了挑眉,别扭的咬着于小鱼口中常用的字眼:“又去围观包大人审案了?”

“嗯,”于小鱼重重的点了点头:“对了,展大人,你真的有哥哥吗?我怎么没听说过?”

“我是家中独子,”展昭看了于小鱼一眼:“怎么会有哥哥?”

“可是,就是那个庞府的总管,他说他是你的哥哥诶!”

展昭撇了于小鱼一眼:“你不是也说自己是北侠的妹妹?”

于小鱼眨眨眼睛,突然觉得展昭说得十分的有道理,而自己又白白的被展昭给嘲笑了一回。

接下来,开封府众人便开始了稽查百姓花名、秉公放赈的忙碌日子,再回上裴慕颜带来的近万石的米粮,百姓感恩戴德,陈州也终于回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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