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挚心里一动,有那么一瞬间的迟疑,之后想起这些年过的日子,最后还是笑了,笑的真诚,道:“上阵父子兵,这也是我从小的愿望。”
东方印笑的爽朗,不管东方挚是不是真心的,只是这一句话,便可以让其欣慰,最起码,他没有说出那五万人不为自己所用。但是,他上位者久了,总是觉得之前儿子与自己离心,便是自己与他的关注少了,如今只要自己肯多关注他,甚至是肯定他,儿子就会立马感恩戴德。可惜,忽略了一点,眼前的儿子,并不是随意让人捏圆搓扁的面团,更不是他另外两个儿子那样,为了博得他的肯定,就会拼命表现的人。他是东方挚,是一个在熊掌之下差点死了之后,便浴火重生的人。他活着,就是为了证明他比他的父亲更加厉害,终其一生,他是要超过东方印的,是要站在权利的最顶端的人。
东方挚看了一眼大殿内的龙椅,轻声道:“父王可有想过,有一天真正的坐上去?”
东方印也顺着他的眸光看去,眼中带着莫名的情绪,半晌后才道:“那个位子,十几年前就应该是我的。”发动政变的那日,他本心是想自己坐在那里的,只是时局变化,被成王、七皇子和二皇子堵了路,最后只能折中成为如今这样的时局。可一旦让十七皇子坐上的那个位子,他就再也无缘了。古往今来,王位父传子,兄传弟,甚至是叔传侄,却从未听说过侄子传给叔叔的。
东方挚轻声道:“父王为何不试试?难道史官不是朝臣吗?在绝对的势力面前,什么规矩都可以是狗屁。”
东方印看了东方挚一眼,他蝇营狗苟这么些年,怎么会甘心真的做一个摄政王?何况,当年东方正还是以谋逆的手段将那把椅子从自己手里抢走的?不可否认,东方挚的话,让东方印动心了。
东方正看着大殿中的东方挚背影,心里一突,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小子,又要搞什么花样?
东方挚似乎心里有所感应一般,转过身来,看了一眼东方正,给他安心的眼神后,继续对东方印道:“儿子还有事,便先告退了。”
东方印挑眉,问:“有什么事?”
东方挚没想到平日里余他只谈公事,而且大部分都是权利交易的父亲,居然会问这么随便的问题,于是道:“亦梵说,今晚吃饺子,叫我早点回去。”他睁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东方印,仿佛在说,吃饺子很重要,千万别用公事留下我。
东方印笑了,笑着笑着就大笑起来,直到笑的直不起腰来。
东方挚咽了一口口水,道:“父王,你别这样,我打小爱吃饺子,尤其是虾仁的。亦梵也是这几日才知道,这不是整日里就学着怎么给我包虾饺吗?今天早上,她说学会了,叫我晚上早点回去,我……”
东方印边笑边摆手道:“你回去吧,路上小心,这兵荒马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