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梵理了理自己的袖子,也不站起身来,坐在那里老神在在,轻启朱唇,声音并不大,但是在此安静时刻,却每个字都送入了在场人耳中。“大姐姐过誉了,我不过是个庶女,若说做两首诗词可能还凑合。弹琴唱歌的,可真不行了。”随即又站起身来,向昭平长公主行了个半礼,笑道:“如此场合,我又无艺可献,便作诗可好?”
昭平长公主很是喜欢这个表情淡淡的清贵气质女子,此刻也不准备为难她,正准备点头同意,那边秦梦书酸酸道:“这就是五妹妹的不是了,在府里你可是出了名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怎么,是瞧不起长公主,不愿意展示吗?”
秦亦梵越发觉得这个蠢货上不得台面,出了门来,便是一家人,在外人面前这样诋毁自己的妹妹,哪里有嫡女风范?
鲁氏坐在那里气的要死,忍着怒气道:“大丫头,你妹妹一直在庄子上养病,哪里来的实现练习琴棋书画?你退下!”
秦梦书有了钱氏在一旁,心里踏实很多,怎么还会在乎一个不宠爱自己的祖母?听了这话,有些委屈道:“祖母如此说,那孙女退下便是。还请祖母别气坏了身子才是。”活脱脱一个孝顺孙女模样,好像是为了不反驳祖母,而自己受气受委屈。引得不少公子投来心疼的目光。
秦亦梵看着台上装模作样的秦梦书,心里暗叹,果然才女的名头加上嫡女的地位,会使得不少惜花之人的眷顾。
秦梦书下的台来,默默地走到钱氏身边坐下,低着头,似乎眼睛还有些发红,一副很是委屈的模样。
东方挚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引来众人观望。
昭平长公主瞧了瞧他乐不可支的样子,问:“挚儿怎么了?”
东方挚抬眸,小眼咪咪的看着昭平长公主道:“没什么,我是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嘉园看到秦大小姐时候的样子,与今日真是不同。”
众人听到这里,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纷纷想起那日嘉园花房里,秦梦书与赵博双双昏迷的样子。
东方挚仿佛还嫌事情闹的不大,看着抬起眸子来惊怒看着自己的秦梦书,玩闹道:“还未问过,大小姐不是许配给了赵公子吗?怎么还来乞巧节聚会?”这是在暗示她朝秦暮楚吧。
赵博的脸色也不太好看,此刻看着东方挚,警告道:“宁君王殿下请慎言。”虽然他很想娶了秦梦书,可并不代表这件丑事可以在今日这样的场合以笑话的形式说起。
秦亦梵自然明白东方挚是为了帮助她,心里暖了暖。这些时日,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孤军奋战,有时那血仇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心里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个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帮着她分担一些。如今再看东方挚的长相,似乎越来越顺眼了呢。
萧奈何道:“宁君王要帮助心仪的姑娘,也不必贬低别人。”
东方挚不屑的瞧了一眼萧奈何,并不否认此事,而是若有所指道:“这种喜欢一个姑娘的感觉,兰陵王是不会明白的。”这正应了他前面吟的那首诗词中龙阳之癖,引得一些人暗自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