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显得落落大方，再次屈膝之后，退了几步，出了门去，还不忘了掩上房门。
崔王氏道：“怪不得京城贵族都抢破头的要买研珠牙馆的孩子，果然非同一般啊。”
李牙婆笑的恰如其分：“夫人过奖了，红玉之前也是官宦世家出身，只因家道中落，又落了难，辗转到了研珠牙馆。我也是瞧她身世坎坷，这才帮衬一二。”
王氏道：“我姐姐刚来京城，身边缺使唤人手，掌柜的这里可有合适的？”
李牙婆笑着道：“不知夫人要什么样的？年龄、男女、样式、做什么用？”
王氏看向自己姐姐，后者道：“我现在身边缺两个大丫头，四个二丫头。洒扫粗使的也缺几个。至于婆子嘛，能管事的，最好有一个，粗使的十来个。”
李牙婆一一应了，在纸上记录了，忽然抬头又问：“家丁可要？”
崔王氏道：“也要七八个，再有就是花匠、木匠、泥瓦匠，都要。”
李牙婆笑着点头，道：“是这样，我这里的人不管是管事婆子还是使唤丫头，都是签了卖身契的，所以要贵一些。样貌品性好的，会再贵一些。”
崔王氏道：“银钱上我不会太计较，只是人要好用。”
李牙婆应了一声，拿起刚刚记录的纸张，道：“那二位夫人且坐坐，我去叫人来给贵客过目。”
李牙婆退出，红玉进来招呼，又是斟茶又是在二人小碟子面前布水果，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落下。如果姐妹二人是男儿，只怕早就吵着要将红玉买回去做小妾了。
李牙婆去了小半个时辰，雅间窗边挂着的铜铃响了一声。红玉软声道：“二位夫人，家主已准备好了，只是人数太多，雅间不便，烦请移步内院正厅过目可好？”
二人自然理解，便起身，随着红玉下了楼梯，从穿堂门而出，去了内院。这内院果然不小，所谓的正厅其实就是离的最近的一处大院子。二人进去，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都规规矩矩的站着，没有人交头接耳，甚至连姿势都相差无几。二人面面相觑，研珠牙馆果然名不虚传啊。
李牙婆迎上来，笑着道：“二位夫人瞧瞧，可还入的了眼？”
两个水蓝色衣衫的女孩只有十五六岁，长得眉清目秀，但是绝不妖媚，一看就是干练的。“这两个可以当做大丫鬟。”李牙婆一一介绍：“这个是清月，这个是杨絮。”两个姑娘屈膝行礼：“见过夫人。”
四个淡黄色衣衫的女孩看样子只有十三四岁，却很是懂礼的样子。“这些可做二等丫鬟，规矩都有了，只是还没有长成。待大丫鬟到了许人的年纪，他们正好可以顶上。”李牙婆似乎每一点都为客人想到了，显得很是专业。
一个头发梳的一丝不苟，一身墨绿色衣衫的三十多岁妇人屈膝：“见过夫人。”声音低沉，但是透着干脆。
“这是白氏，她背景干净无依无靠，处事也很干练，可以做个管事婆子。”
……
待一众人看完，崔王氏心里暗暗吃惊，京城果然天子脚下，能人辈出。就眼前的这些人，放在其他地方主子都当宝贝护着。如今却随便一抓一大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