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利辉拍着桌子:“你母亲说的没错,果然是庶出的,上不得台面。那些交给你的孝道都吃狗肚子里了!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与我说话!”
这些日子秦亦梵心里早就看透了这个道貌岸然的父亲,听了这话,不禁自嘲的笑笑,语气依旧不紧不慢:“天地君亲师,先君后亲,父亲不也是为了替陛下排忧解难,才将自己亲生女儿推出去和亲的吗?”别以为自己做的那些龌龊事情,别人不知道!在朝堂上,父女二人同属二品贵胄,都无实权,也均无官职,谁也不比谁低贱多少!何况秦亦梵的县主可是有封地的,就在京城不远处,而恒国公只是战功封爵,并无封地。照此看来,似乎秦亦梵更高一头。
秦利辉不觉为耻反以为荣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如今有个机会让你成为太子妃,一朝入了古国,将来你就是一国之后!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后,皇后!又是这个她今生都不愿触碰的字眼!瞬间她的眸子像是淬了毒,上前一步,言语更加冷酷:“那为何不是京城才女,出身更高贵的秦梦书去!”
秦利辉理直气壮:“你大姐即使不嫁给太子也有很好的人家!”
秦亦梵忽的冷笑一声:“是吗?是要这位流言传遍京城的女子嫁给皇子吗?将来便是我大梁的皇后吗?父亲的好算盘,两国国丈!父亲要做独孤信吗?可不知,谁才是隋炀帝?父亲又可知,最后隋炀帝的结局?独孤皇后的结局?”
秦利辉被气得直发抖。半晌说不出话来,一朝被人揭穿了自己的想法,却又有那样的例子在前面,一时间他竟然觉得有些恼羞成怒。
钱氏道:“五丫头!谁给你的胆子这样与你父亲说话!还不赶快闭嘴!”她不知道什么隋炀帝也不明白独孤皇后怎么回事,只知道,眼前厌弃的贱丫头正在随着自己的心思惹怒老爷,马上就要倒霉了!
秦亦梵冷笑着看着高高在上坐着的钱氏,言语冰冷:“母亲撺掇着父亲将我远嫁古国的时候,可有想过,一个他国皇后的父亲,皇帝是否会多想?别忘了,恒国公的爵位可是因为战功才册封的。一旦陛下猜忌了父亲,咱们秦家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钱氏冷笑一声:“你父亲为陛下献出自己的女儿,怎么会遭来猜忌!小小庶女妄自揣度圣心,是将秦家往火上烤吗?”
秦亦梵高昂着不屈服的下巴,有理有据道:“古国十年前与大梁在边境一战,大胜之后,陛下清理朝堂,查出了多少乱臣贼子?菜市口整整砍了半个月的人头,血还未干便又添新血,连砍人台子附近的砖地都染红了。母亲不会忘了吧?你的手帕交刘夫人的娘家,正是因为此次清洗,全家都被皇上砍了,连三个月的孩童都没有放过!而那次洗礼,真的所有人都是有证有据的吗?又有多少人仅仅是因为皇上一个怀疑而全家囹圄!母亲说我将秦家往火上烤,可有想过,如果秦家也像是刘家一样,被皇帝猜忌。呵呵……最倒霉的肯定不会是我这个远嫁他国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