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管事知道后本来是要禀告给大夫人的,却被潘妈妈抓住了不大不小的一个错处,将此事含糊过去了。而庄子里自然除了纪管事,还有其他的大夫人眼线,玄箭这段时间守护在裕和山庄外,将所有外出过的人逐一跟踪,最后又找到两个人是准备去国公府密报的,也被各种意外失去了性命。这小小的人物死了,自然不能影响大多数人过年的好心情,于是宴席照旧摆,饺子照旧吃,戏台子照旧唱戏,一切风平浪静。
年夜宴后,秦亦梵回到自己院子里,手中抱着碳婆子和潘妈妈嗑瓜子聊天。
潘妈妈道:“这个纪管事虽然暂时压制住了,可到底不是咱们的人,办事起来很不方便。”
秦亦梵嗯了一声,道:“没有困难要制造困难,没有条件要制造条件。”
潘妈妈会意的笑了笑,道:“那倒是没什么难的,这种蛇鼠之人,怎么整顿都不过分,只是得需要时间。”
秦亦梵自桌子上抓了一把金瓜子给潘妈妈:“妈妈辛苦。”
潘妈妈乐呵呵的将瓜子装入怀里:“姐儿说哪里的话,姨娘那边不得宠,害的姐儿也受牵连。”随后叹了口气,又道:“姐儿是吃了我奶水长大的,我岂有不心疼的?”话音里已经带着哽咽。
正月十五闹花灯,本来是个很吉利的日子,裕和山庄库房发却生了火灾,天干物燥,又连着烧了不少屋子,连五小姐的住所都被烧的变成一片废墟。而不小心燃起火种的,居然是纪管事的儿子纪连,醉酒之后引起。
纪管事跪在秦亦梵刚刚搬入的新居——琪卉院,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五小姐,你是知道的,连儿他不是故意的啊。那库房里的烛火本来就有问题,也是上夜的人不小心啊。”
秦亦梵看着痛哭流涕的纪管事,叹了口气:“这样大的事情,即便我不追究,母亲那边也定是要问责的。”
纪管事连忙摇头:“只要五小姐不说,夫人那边定然是不知道的呀。”
秦亦梵道:“库房里有一些东西可是孤品,还有不少是公中定做的,等到时候有人问起,可怎么好?”
纪管事道:“这些我自然会补上的,老爷夫人也不常来,等到时候,自然就遮天蔽日了。”
秦亦梵挑眉:“哦?那些东西,少说也的值十几万两银子,在加上整修这些屋子,少说也有二十几万两,不知,纪管事哪里来的这么些银子?”
纪管事愕然:“要这么多?我只有几百两。”
秦亦梵笑的诡谲:“那你准备如何办理?”
纪管事张了张嘴,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即便放大胆子狠命贪污,也绝对贪污不了那么多的银子,大夫人又不是傻子。
秦亦梵淡淡一笑:“若是我帮纪管事将这难题解决了……”
纪管事眼眸一亮:“此话当真?”随即意识到自己说话不中听,急忙道:“如果此事真能解决,我定结草衔环,报答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