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快到跟前,那男子侧头发现了我,立即高兴站起,好像看到救星一般:“大哥,你可回来了,我以为………”
我把东西递给他,说:“穿上吧!”
旁边那铁塔样的汉子拿眼睛斜着瞧了我一下,满脸鄙夷不屑的揶揄道:“哟嗬,还挺体贴的啊!”眼睛细小,单眼皮,膀大腰圆,浑身横肉,身高足有一米九,皮肤黝黑,一脸愠怒之色,扭头间,脖子后面一堆横肉隆起。
那男子慌忙介绍道:“大哥,这是我姐。”又转向那女子道:“姐姐,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好心的大哥。”
我一怔,姐姐?是个女人?我苦笑一下,怪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这位竟然是位女子?除了那齐耳短发,实在找不出丝毫的淑女特征,和她弟弟泾渭分明截然相反,上帝啊!您造人的时候一定瞌睡或者分心了吧!以至于阴差阳错姐弟顛倒了吧。
但是,用脚上的鸡眼也可以瞧得出来,我在他弟弟囗中的那位好心大哥在他姐姐那小小的眼睛里是别有用心的,未及我打招呼,她立即讽刺道:“好心的大哥?哼哼,是你的某一位**吧!”
我一听,心下愠怒,不动声色的反驳道:“放心,我对你弟弟和对你一样,毫无兴趣。”我故意把最后四字说得声音铿锵有力而又斩钉截铁。
看来,我这句绝妙的讽刺让她颇为意外,又细细打量我一番。我向她伸出手去:“拿来。”
“什么?”他们二人一怔。
“钱啊!鞋和袜子一共五十,外加刚才二十,一共七十。豆浆油条算我免费送给你这位可怜的弟弟的爱心早餐。”
“这点钱?还这样斤斤计较。”她鄙夷道。
“原本是没打算要的,可是,来了个付账的正主,不要白不要,一分钱也是血汗钱啊!又花钱,又窝心,这事,谁愿意干。”
她浑身上下掏弄了一遍,两手一摊:“出来的急,忘带了……”
我从他们姐弟二人中间穿过去,头也不回,右手冲后面摆了几摆:“拜拜,那就全当是捐献给贫困儿童了。”
“喂!大哥,你去哪?”那男子一蹦一跳的追上我。
“回家。”我没好气的回答:“睡觉。”
那女子也追上我,横在前头:“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说谁是贫困儿童呢?”
我反唇相讥:“你又说谁是你弟弟的**呢?”
她一愣:“原来,是因为这生气啊!”展颜一笑,露出一囗细碎白牙:“大男人,心眼比针鼻还小。”接着,伸出手来:“我叫蒋爱心,对不起,刚才误会你了。”
我也不好意思起来,笑笑,伸出手去,和她轻轻握了握:“呵呵,没事,没事,误会而已。”
那男子也伸出手来:“我叫蒋小伟,今天,谢谢您,大哥,您呢?”
我也伸出手:“柳一凡,不客气。”
气氛一下子和气了许多,我们三人边聊边行,蒋小伟问我:“大哥,您住在哪里?”
“不远,坐地铁一会就到!”
“我送你吧!”蒋爱心说:“现在是高峰期,地铁人特多。”
“地铁是人堵车不堵,开车是车堵人不堵。”我说:“为了早点和周公约会,我还是坐地铁吧!”
“什么歪道理,还一套一套的。”蒋爱心扑哧一笑:“随你吧!”
蒋爱心用车把我载到地铁囗,我们便挥手作别,她说晚上去我住处接我共同吃个饭,一为表示感谢,二为小伟压惊,我婉言相拒,和这二位毫无共同语言,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少打交道为妙。乘坐地铁回到出租屋时已是中午十一点多,我快速冲了个凉,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手机调成静音,呼呼大睡起来。一觉睡到自然醒,已是下午三点多钟,肚子饿得直叫唤,边到路口买了些吃的,拎两瓶啤酒大吃二喝起来。然后,拿起手机,看着那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不禁有些发愣,什么时候成公众人物了?睡一觉竟会被这么多人关注挂念,而且还都是些陌生号码,可能是骚扰电话吧!我想了想,便不再理会,然后,登上qq看起了留言,一个网名叫馨雅的头像在那闪烁跳跃不停,我慌忙打开,一则则消息一连串的出现在身机屏幕上:
老头,你在吗?
回话!
老头,你死哪儿去了,这么久也不回信息。
等我回去,看怎样收拾你。
回去还得两三天,要乖乖的哈!老头。
快回复!
我脊背一阵发麻,怎么忙得忘了这个小祖宗?怎么解释啊?对了,还需要两三天只能回来,我不禁有些惆怅起来,同时还有些庆幸。惆怅的是分别后的相思愁苦,庆幸的是可以有两三天的自由空间,我可以随意分配自由发挥,这对当时的我是极其珍贵而奢侈的。想了想,便回复道:我没事,在朋友那喝多了!你呢?发生了什么事?
良久,毫无动静,我又回复道:很忙吗?
馨雅又是沉默,我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回忆着昨夜和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禁感慨万千,变性人,同性恋,这一天真是怪事连篇,看来,走万里路,读万卷书,古语当真是勿庸置疑。忽然,记忆深处,有件往事仿佛小兔子一样从尘封已久的某个角落嗖的一声窜出,就那样纤毫毕现的蹲立在眼前。
那是许多年前的一段往事了。
我和一个女孩两情相悦的时候正处在情窦初开时分,女孩儿很漂亮很温柔,她柔柔的唇大大的眼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令我着迷,那时,正是对女孩儿有一种朦朦胧胧的喜悦,却又不知是何原因又该做些什么的时候。那时,女孩儿的母亲在N市经营一家旅馆,女孩儿假期里在那帮忙,邀我前往,我欣然同意,在那里无事可做,我偶尔帮她们一下,哪里忙不过来就去哪里,跟着那女孩儿屁股后面陀螺一样的转。一天,那女孩把我拉到僻静处,郑重其事的对我说:
“我妈妈让我转告你,明天35号房的房客就要回来,你记住,千万记住,不能理他们。”
我惊诧不已:“为什么?”
女孩温柔的说:“我也不知道,是妈妈这样让我对你说的,对了,还有6号房的房客也不能答理。”
我更惊异了,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明天,我非要瞧瞧这两位神秘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