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雪上次独自上街被布店的老板扣在店里,又服下迷药,差点出事。她一个女孩子在服了迷药的情况下竟然杀了那恶棍,逃出店后已经是深更半夜。在回傅宅的半路上又遇到醉得不省人事的南宫少阳,尚雪好心将他救起来带至客栈,没想到南宫少阳将尚雪拉上床,还点了她的穴道。”
“你说什么?!”南宫少阳震惊的站起来,听到这话他的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
“杨大哥,你不要再说下去了,你让尚雪以后如何面对哥哥!哥哥只是喝醉了,只是喝醉了而已。”南宫尚雪青涩的脸孔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少女的心承载不起这么多事实的揭露。
“尚雪不要哭,没事的。”顾雨浓安慰着南宫尚雪,她没想到尚雪一个小姑娘,承受了这么多。
“姐姐!”南宫尚雪红着脸,藏在顾雨浓身后,轻拭着自己的泪。
杨枫生气的摔掉他身前的茶杯,怒道:“今天,这个恶棍还调戏尚雪,我杀了你!”
这时,处于发呆的南宫少阳哪里还会去躲呢?他只是在心中想着,怪不得那日醒来自己会在客栈里,问小二只知道是一位姑娘将他送来,他以为是青楼里那些陪酒的多情女子,没想到是南宫尚雪,竟然是南宫尚雪!那晚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事,应该是没有的,他醒来时衣服也穿的好好的,只是特别脏而已。应该不会!
“杨大哥且不要生气,说清楚再打不迟。若哥哥真的占了尚雪便宜,娶了她便是。”顾雨浓故意试探着南宫少阳,她一直觉得南宫少阳对南宫家的态度十分特别,其中一定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姐姐。”
她收回呆滞的目光道:“你倒是放下了吗?其实我很想知道你与南家到底有何仇怨。”
“呵!”南宫少阳摇头浅笑,“小妹,留日我能活得如此恣意,也要多亏当年听到你的一番话。”见她岔开话题,他也不再深究。她的内心他永远无法进驻,这么多年,他都围绕在她身边,而她浑然不觉,他也不必再自苦了。
“哦?哪一番话呢?”
“呵,时间久了,估计你已忘却,那一日你与南宫远为了傅夫人的去留而争吵,我与南宫竞在偏厅听着。也就是在那时我被你深深感动,也才会有今日的改变。”
顾雨浓听罢十分感慨,她讲过的那番话至今记忆犹新,无奈南宫远始终无法明了。
“那你与南宫家到底有何过节?”
他抿一抿唇望向屋外,低沉的叹了口气,仿佛叹这口气顾雨浓就能明白他的所有感受,“那一年我只有两岁,我的亲生爹结交了一位大有来头的至交好友。他二人经常在一起谈古论今,对弈吟诗,有时把酒言欢,一聊便是一整晚。爹爹的那位朋友风流倜傥,潇洒不羁,他诱得母亲做下错事。就此,灾难频频降临,爹爹的生意诸多不顺,母亲深深悔恨,终日痛哭流泣,祖父一病不起,府中鸡鸣狗盗之事屡见不鲜,不出半年爹爹就去了,竟比祖父去得快。是问一个男人如何承受好友与妻子的背叛?江府一蹶不振,那个人终于霸占了母亲,后来没多久她就自杀了,想来大概是羞于人世,江家的生意也落入他人手中。猜猜,那个人是谁?”
“南宫硕!”顾雨浓沉重的道出这三个字,她忆及那个书生般的人物,无情,残忍,比南宫远有过之而无不及,除了他还会有谁?
南宫少阳心中略为宽慰,多少年来,他从未向他们透露过这件事情。如今能够讲出来,他也释怀很多。
“我倒是奇怪,南宫硕毒如蛇蝎,他又怎么会放过你?”
“是南宫竞,南宫竞自然知道这些事,他不允许南宫硕造下杀孽。他以过继之名让我在南宫府长大,南宫远对我倒是比对你好一些,饿肚子没你饿得多。只不过在南宫府我永远是个不入流的外人,小时候我经常抱怨爹爹不疼爱自己,直到长大后,曾经江府的下人找到我告诉我事情真相,我才明白自己认贼作父。也就是从那时起,我萌生了报仇的念头,日复一日,仇恨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每每午夜梦回之际,总觉自己像要被大火焚烧殆尽。望着窗外那一弯明月,也总觉它不该那么美,恨不得伸手将它抓下,捏碎!”
顾雨浓的心不禁轻颤,她深切的感受到了他的恨,不过还好,他现在已经放下一切。怪不得南宫少阳可以轻而易举的杀掉南宫远,相信南宫硕也没有逃出他的手掌心。原来他姓江,并非南宫家所出,那么他与南宫尚雪之间?
“既然你亲了尚雪,抱了尚雪,干脆娶她得了。”
“可能吗?别说亲了抱了,便是发生其他的,我也不可能娶她。她可是我仇人的女儿,我不杀她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这么说,这件事对你一点影响也没有?”
“一点儿影响也没有!”南宫少阳发誓着,他心里怪怪的……发着誓。
直至黄昏,顾雨浓才离开伯雅楼,南宫少阳不放心她一人回去,便送她一程。不知不觉二人已穿过两条街,前面浩浩荡荡的行来一队人马,后面跟着十数顶轿子。看这队伍来的方向该是城北,是宜幽园采荷日的活动结束了吧!顾雨浓又想到受伤的冷竹云,却不曾瞧见行过去的马队中有一男子频频回头,最后索性掉转马头,追将过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蜀国太子轩辕明昊,只见他帅气的跳下马来,在她身后小心的打着招呼:“顾姑娘,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