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番如意算盘,吴彦君行至床边,伸出一只枯瘦的手颤抖的抚上顾雨浓的玲珑脚腕,他没想到手感竟是如此纤细滑腻。忽然他猛一使力,便将她紧紧握住,她感到脚上的桎梏,便想挣脱。这一翻身,却平躺在了那雕花大床上。
吴彦君激动的双目放光,现成的肉摆在眼前哪有不吃的道理?*熏心的他还不知道就在此时大内高手已将这荒宅围了个水泄不通,外面那守着的年轻人也被段尘制住。
冷御风冷着一张脸,他与段尘冷不丁的踢门而入,转而掀开门帘,却见到正在脱衣服的吴彦君。顾雨浓躺在床上,裙裾也被撩了起来,段尘急忙转个身不去看那边。
吴彦君正要骂人呢,突然看到阴气森森的冷御风,大惊失色之下吓得跪趴在地上,结结巴巴的道:“皇上,饶命……饶命……饶……”但当他看到冷御风那杀人的眼神后竟全身发抖,连讨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心中唯一所想便是:完了,他被那个方温儒给害死了!
冷御风死死的盯着吴彦君,然后狠狠的朝着他的头猛踢一脚,吴彦君摔倒后急忙爬过来继续跪下,只听冷御风道:“狗东西,朕的女人你也敢碰!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朕要灭他九族!”
“是!”段尘上前将瘫软的像一团烂泥似的吴彦君拖出屋外。
冷御风行至床边,将顾雨浓的衣裙抚平,他握着她滚烫的小手道:“还好你没事,还好朕没有来迟一步,否则纵然毁天灭地,朕也不会再原谅自己。”他长长的呼了口气,没人知道他刚才有多害怕,他害怕掀开门帘后看到的会是一个令他崩溃的画面,还好她没事。
就在这时,顾雨浓坐起来,她只觉手中微凉,便去寻那让她可以解热的源泉。冷御风微怔,看着她钻入自己怀中,纤细的双臂也攀上来,他想到了那个属于他们的夜晚,一幕又一幕。他闭上双眼将她抱入怀中,这个久违的人,这个睡梦中的怀抱,多么令他怀念。忽然她抬起头来像要窒息一般的低喃道:“云,好难过,云……”
刹那间冷御风像被点了穴一般僵在那里,她叫的人是冷竹云,是冷竹云!而并非他冷御风!心中有股难以名状的酸意涌出,深深的失望将他埋葬,他感到她已经不属于他了,他该放手吗?
“难道在你的眼里心里就只有他了吗?那一次的邂逅难道只是我一人的魔障?”冷御风拉开她的双臂离开床边,他的双目难掩心痛,他要的是她的心,如果她心中已经装了别人,他要她的人还有意义吗?
他徘徊良久终于向外面吩咐传冷竹云,说话时他紧紧握着自己的双拳,后来他不禁自问:这样做对吗?真要将她拱手相让吗?一个声音在心中回答放手吧,然而另一个声音却在呐喊:不,我爱她!深深的爱着她!
当冷竹云随侍卫来到荒宅时,已经是一柱香以后。他已经了解到这一切都是吴彦君所为,不禁恨得牙齿痒痒,整个人就像从地狱来的魔鬼。只有在白家大院时他如此的愤怒过,不安过,那一次他还算来得及。可是今日呢?心中的急切让他忘记这一晚上的疲惫,当他在荒宅外见到被押的吴彦君时,扑上去就是一阵拳脚相加的踢打。对待这样的文官,还需用到功夫吗?只是几下吴彦君就晕了过去,那张老脸肿得像个猪头一般。侍卫们待惠王出够了气才将他拖走。
冷竹云黑着脸转身进屋,掀开门帘,这才算放了心。只见冷御风背对着大床负手而立,顾雨浓躺在床上细细呻吟,他几步跨到床前,将她抱入自己怀中仔细检查着,并柔声道:“雨浓,醒醒,醒醒啊!”
可她这时已经被药物控制,像只八爪鱼一般攀着冷竹云,音有哭腔道:“云……好难过,云……爱我,要我……”
冷竹云知道她必是服了药的,可恨琉璃大殿上他就在她旁边却没有发现。他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深深的“嗯”了声。
早在她说出“爱我”的时候,冷御风的心中已淌下鲜血,终于曾经属于他的女人要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了。他的心被一遍遍的凌迟着,眼前的那道门槛竟是那么远,他不知迈了多少步才离去……
冷竹云深吻着顾雨浓,他伸出一手将紫薇花的透明床帐拉下,朦胧中他看到冷御风走出卧房。
而在床帐外也依稀可以看到两个朦胧的身影。
第二日是个大大的晴天,大街小巷的百姓们都在议论纷纷,说宫里丢了人,也不知找到没有,看今日这街上再没有昨晚那么多的侍卫,兴许是找到了吧。这宫里都丢了人,实在是让人感到匪夷所思啊!
今日一早,冷御风便下了懿旨,昨日值夜的侍卫与首领降品的降品,罚俸的罚俸,挨板子的挨板子,一样都不含糊。段尘寻问良久,竟无一人见到有人出宫,这高手的身手确实是世间少有。
顾雨浓缓缓睁开眼睛,一时之间她不知自己在哪里,接着便发现自己缩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心中一沉,急急转身,待看到抱着自己的是冷竹云后才放下心来。可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不规律的心跳,让她难过的忙喘了几口气。
“怎么了?不舒服吗?”冷竹云醒了,他听到她不规律的喘气声,不禁担心。
“没什么,吓的。”她摆摆手,却没好意思转身,只是僵硬着自己细声问道:“晚昨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将她抱紧道:“不用害怕,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昨晚你中了迷药,被掳到这荒宅来,我们找了你很久。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一如白家大院……”
“什么白家大院?”她敏感的问着。
“没什么,为了找你,整个京城天翻地覆,我的心不知死了多少遍,找到你时,你已经神智不清,吵着让我要了你呢!”他故意逗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