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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9章 娓娓道来病中事,步步剖析内在因(1 / 1)

“陛下的病情,并非一夜间变得如此危重。

早在病危前,陛下就已经察觉到身体有所不适。曾经招来皇城圣医院的诸多圣医,入寝殿把脉问诊。当时诸位圣医一同给出的结论是:体衰气虚,引发旧伤。当时陛下并未昏迷,神智也很清醒,就下令按此病开方调理。

只是没有想到,几服药之后,陛下的病情没有好转,反而越发地严重起来。”姚淑讲述到这里,就被皇子鸿的问话声所打断。

就见皇子鸿眯着眼睛,似有所指地问道:“圣医院中,都是当世名医,他们共同诊断的结果,不可能会有错。如此看来,父皇的病情应该另有隐情。”

姚淑轻轻摇头,对皇子鸿的揣测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地讲道:“陛下的病情恶化,父亲及各位大臣,纷纷指责那些圣医是浪得虚名,以欺君之罪压入死牢等待圣裁。陛下当时虽然病情恶化,却偶尔还会清醒一段时间,在知道此事后,颁布特赦旨意,让他们归家养老。”

秦鸿听到这里,不解地向姚淑问道:“就没有人想要从其他方面调查此事么?”

这回姚淑没有继续讲述,而是轻轻颔首的回道:“有,家父就是第一个提出疑问之人,却同时遭到四位大人的阻拦。臣女曾听家父对此言道,‘有些人兴风作浪;有些人助纣为虐;有些人乐见其成’。”

秦鸿在心中反复咀嚼姚兴国此话,仅能体会表面的意思,暗中所指一时半刻还领略不到。

姚淑见皇子鸿示意自己接着说,轻启檀口轻饮香茗,接着讲述:“为了救治陛下,朝中大臣四处寻访民间中的杏林圣手。一时间陛下的寝宫门庭若市,前来诊断的民间医师,如同过江之鲫。

那些医师,医术参差不齐,治疗之法五花八门。陛下在那段时间,被他们折腾地苦不堪言,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地严重起来。最终,陛下在一次清醒的时候,实在无法忍受那些稀奇古怪地治疗方式,怒然下旨,斩杀了一批民间医师,此事才算平息。而陛下在那次清醒之后,就始终陷入昏迷之中,不曾再次醒来。

此事过后,大臣们也不敢再胡乱寻找医师,而是各尽所能地去寻找当世有名的神医。”

秦鸿静静地,仔细地听着姚淑的讲述,当他听到最后,出言问道:“都是哪些神医?”

“北荒:延命先生;南荒:威丝·赛博里·噬;西域:馨语·纯·生命;东州:叶邈;中州:华景珍”姚淑如数家珍地列举道。

秦鸿听着这些陌生的名字,抬眼看向对面好似对这些人十分熟悉的姚淑,心中十分奇怪地说道:“请恕鸿孤陋寡闻,姑娘娓娓道来之人,鸿未曾听闻。”

姚淑听出皇子鸿言语中的不信任,故而有些不悦的反语相讥道:“臣女曾听闻,殿下在外游学数年。华夏九州,除四绝之地外,五洲富饶之地殿下都曾游历。怎会连当今极道界的五位神医,都不曾耳闻?难道臣女还会有意编排故事,哄骗殿下不成?”

秦鸿见姚淑语露不悦之色,苦笑着解释道:“姚姑娘误会了。鸿有此一问,确实因为不曾听闻诸位神医的名号。鸿虽然游学数年走遍五洲,却仅是与寻常百姓攀谈学习,关注的是民间疾苦,问的是民间风俗,学的是百姓智慧。如此,鸿根本没有接触过极道中人,又哪里会听闻极道界中的神医名号。

相反,姚姑娘好似对极道中人的事情知之甚详,难道姑娘也是极道中人?”说完,秦鸿故作惊讶地扫视姚淑一番。

姚淑先是听皇子鸿的解释,心知自己有些敏感。而后听到皇子鸿的调侃,不由得双唇微撅,双目微瞪地嗔怪道:“臣女哪里像是极道中人?”

这一幅女儿般的娇嗔,看的皇子鸿神摇意夺,目不转睛。

姚淑见皇子鸿又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心中升起羞涩之意,一边偏过头,一边声如蚊蝇般地说道:“殿下请自重!”

秦鸿见姚淑偏过容颜,才惊觉自己失礼,尴尬地端起茶盏,一边装作若无其事地饮茶,一边向姚淑说道:“姑娘还没有说完,请继续。”

姚淑用眼角余光瞟了眼皇子鸿,心中腹诽地扁扁嘴,也不将俏脸转回去,就保持扭头的姿势继续道:“五位神医先后前来诊治。每一次都不许旁人在场,所以臣女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诊断的。仅是在每位神医在诊断之后,都显得有些虚弱,并且眉头深皱。当大家出言询问情况的时候,又都是摇头不语。仅说陛下之病复杂之极,究其原因尚未查明,日后不可有人轻易碰触陛下龙体,否者恐有暴毙之危。”

秦鸿听到这里,端着茶盏,眼睛左右摆动,好似想着什么,片刻后抬头问向姚淑:“五位神医都是如此表现?五位神医事后可一同探讨过父皇的病情?”

姚淑轻轻摇头地道:“五位神医皆是如此。在言明对此病束手无策后,就独自离去,难寻仙踪。这也就是为何臣女先前,百般制止殿下看望陛下的原因所在。”

秦鸿完姚淑的述说后,左手端着茶盏,低头眯眼地思索着,眼中的精光时而乍现。“啪”地一声,秦鸿将手中茶盏按于桌上,断然道:“不对!他们有事隐瞒!”

姚淑听到突如其来的摔盏之声和皇子鸿的断然之语,惊愕地扭回头来,不解的看向皇子鸿。

秦鸿没有理会姚淑的惊愕神情,而是皱着眉,说出自己的分析:“听姑娘一席叙述,鸿有如下分析。

其一,父皇刚觉身体不适之时,皇城圣医一同诊断得出的结果,势必不会出错。因为一人诊断出的结果,可能会有误诊的情况发生;二人诊断出的结果可能有所不同;但是,圣医院诸多圣医会一同会诊,还会一同犯错不成?如此就说明,父皇确实是因为体衰气虚,引发旧伤,才会使得身体不适。

其二,为什么确诊了病因,圣医们对症下药,还会使得父皇的病情加重呢?鸿以为,不是圣医的药方有误,而是父皇在服药治疗期间,发生了某种不为人知的变故。才会使得圣医们的治疗无功而返,父皇的病情徒然加剧。”

“殿下可是怀疑有人投毒,或替换药方中的某种药材?这不可能!陛下所服用的汤药,都是由圣医们亲手自配制,亲手熬成,并且看着陛下服用。每一道程序都至少有三人在场监督,根本不会给人以可乘之机。殿下是过虑了!”姚淑断然地打断皇子鸿的分析,表示此事绝无可能。

秦鸿听后,冷笑地厉声问道:“服药之后呢?姚姑娘可能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父皇的左右么?离开后发生了什么,姑娘可知?”

姚淑为之语塞。秦鸿见她沉默不语,接着分析道:“其三,那些庸医虽然医术参差不齐,却也应该有人能够察觉的父皇之病的怪异之处。但事实上,他们竟然无一人察觉。鸿,经此可断定,父皇后来发展的病情,已经不是通常意义上的疾病,而是转化为一种世人所不常见的状态!这种状态的最大特点,应该是不可琢磨性!鸿的理解就是,既可以当一来治疗,也可以当二来治疗,或者当三,当四……总之,你可以拿它当任何病来治疗。”

姚淑听皇子鸿分析到这里,只觉得他前面的分析仅仅有条,虽然猜想的成份居多,却也能让人接受。但最后的假设,纯属无稽之谈。世间哪有这样的怪病,不由得出言打趣地问道:“当妇科病也行?”

秦鸿摇摇头,听着她的打趣也不以为意,很干脆的回答道:“不知道!但当时父皇的症状,绝对是鸿所分析的这样。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民间医者,胡乱救治的情况发生。”

姚淑见皇子鸿很是笃定的样子,不知他的自信从何而来,竟然敢提出如此大胆的假设。没等她多想,就听皇子鸿继续分析道:

“其四,也是鸿得出如此揣测的最重要根据。那就是诸位神医的细微表现。诸位神医在为父皇诊断后,为什么都会出现虚弱的状态?那是因为他们在诊断的过程中,不止一次地使用过极道技能,并且消耗了很大的极道能量,所以才导致他们出现虚弱的症状。

由此可以断定,他们不是没有发现父皇疾病的怪异之处。恰恰相反,他们发现了,并且还发现了很多。不然,他们也不会消耗那么多的极道能量,去尝试救治父皇。

再者,他们既然已经察觉到此病的奇异之处,为何当众人询问情况时,又眉头深皱,摇头不语呢?

对此,鸿也有一种揣测。他们在诊断的过程中,预见到了某种鲜为人知的事情。他们都意识到,如果在继续纠结在此病的治疗上,会使自己陷入某种巨大的阴谋之中。

在鸿看来,作为神医,对各种疑难杂症,应该都是抱有很强烈的好奇心理和研究欲望的吧。那么他们诊断之后,没有留下来继续研究治疗之法,而都是选择当日离开。是否就可见证明,他们对此病背后隐藏事情,都很是忌讳呢?

终上所述,鸿才会断言,他们有事隐瞒!”

秦鸿说完后,也不理会姚淑是否能够听懂,抬手将她面前喝过的茶盏取来,一饮而尽。

姚淑正在细细地理顺皇子鸿的分析,并没有注意到刚刚皇子鸿的动作。当她消化之后,眼睛盯着皇子鸿认真的说道:“殿下的分析确实很是精彩。但殿下有所不知,家师就是五位神医中的一位,如果家师发现了什么不妥之处,必不会隐瞒父亲与臣女。所以殿下,揣测终究是揣测!”

秦鸿听姚淑此言,盯着她那如同皓月般的眼眸,好奇的问道:“敢问姑娘,师从哪位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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