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是要赔钱吗?”黄蕊蕊问道。
她心中,可又是恼她的这个父亲,可真威风啊,敢跑人家办公大楼去大吵大闹。
“现在情况还不清楚,经济赔偿这是肯定要赔偿的,而且要求追究他的民事责任,至于被气倒送急救中心的霍老先生,现在还在急救。现在后果还不好说。”民警初初把情况说了一下。
这都叫什么事啊,黄蕊蕊咬着牙,狠狠的跺了跺脚。
“怎么样?”黄从贵问她。
“能怎么样,你等着坐牢吧。”黄蕊蕊气不打一出来,随口胡说。
“不会吧?我不就跑远景集团去找霍景纬,没找着他而已,事情会闹到要坐牢?”黄从贵意外。
黄蕊蕊更意外,她瞪着黄从贵:“你是跑到远景集团去闹的事?”
“当然,我找电话给你,你不接,我只有去找我的好女婿了。”黄从贵说得理直气壮。
天,黄蕊蕊没法想象,他跑远景集团去找霍景纬,当时是怎么一个情景。
估计保安不会让他乱闯吧。
霍景纬会怎么看?等等,刚才不是说,他气晕了一个霍老先生?跟霍景纬有关系吗?
“你快把我弄出去啊。”黄从贵冲她吼着。
“我能怎么设法?我又不是米国总统。”黄蕊蕊跟着顶了一句。
“你不是,你可以找霍景纬啊,他不是你男人嘛,他那么有钱,拿点钱塞红包,就把我给弄出去了啊。”黄从贵直嚷着。
“霍景纬霍景纬,你别啥事都往霍景纬身上扯,跟你说清楚,他不是我的男人,没有责任和义务要帮你。”黄蕊蕊气得火冒三丈。
“你反了。”黄从贵一巴掌就给黄蕊蕊扇了过来:“亏我养你这么大,你现在找了一个有钱的凯子,就不认我了?”
黄蕊蕊伸手,格开了他这一掌,顺势将他往后一推:“你别再想动手打人,否则我真的不管你,让你就呆在这儿。”
“不许吵了。”旁边的警察看不过,在旁边厉声喝止。
黄蕊蕊低头,疾步离开了房间,站在了警察局外面的小院上。
对黄从贵再是气,她不可能真的不管他,不管怎么样,他总是她的父亲。
可是,她又能做什么?
在警察那儿婉转打听到,被气得送到急救医院抢救的霍老先生,果真是霍景纬的父亲霍闻声,黄蕊蕊心都凉地半截。
怪黄从贵太傻太天真,将霍景纬的父亲气得送急救医院抢救,还要霍景纬拿钱来保他出来?
黄蕊蕊挨着翻电话薄,将电话本中的同学挨着打了个遍,但愿哪个同学关键的时候,能帮上一把。
可惜,同学们全是外地的,在本地根本就不认识两个人,更别说警察局这边的关系。
黄蕊蕊拿着电话,打给了李文川,好歹他是有钱人,又是本地,应该跟警察局这边多少有些关系。
可是,李文川的电话,居然打不通,一再提示不在服务区。
黄蕊蕊拿着电话,默然着。
现在她唯一能找的,只有霍景纬,可她最不能找的,也是霍景纬。
是她的父亲,将他的父亲气得送到急救医院急救,现在生死未卜。
这个一惯坚强不屈的小妞,第一次感觉天意难违。
正一筹莫展间,霍景纬却是打了电话进来。
难道他的父亲有何不测,来冲自己发脾气了?
黄蕊蕊有些怕,任电话响了一次又一次,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接听了电话。
“你在哪儿?怎么半天不接电话?”电话中,霍景纬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沉闷。
“我在警察局……”黄蕊蕊低沉的回了一句,随即问:“你在医院吗?”
“嗯……”霍景纬应了一句:“我现在没法抽身,赶不过来,我已经将这事交给公司的律师处理了,他一会儿应该就到。”
黄蕊蕊听着电话,没有吱声——他派他的律师来做什么?严重到要打官司的地步?
她蹲在走廊边上,静等着霍景纬的律师到来。
来的是远景集团的赵律师,上次黄蕊蕊在警察局时,霍景纬是带着他来办理的手续,黄蕊蕊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你好,黄小姐。”赵律师伸出手来。
黄蕊蕊木着脸,同他握了握。
赵律师感觉到了她的手指冰凉,他冲着她笑笑,安慰道:“黄小姐不用担心,霍总已经交待好了,我只是来走一趟例行程序罢了。”
他跟着办案的民警,进去交接着。
半个时辰后,黄从贵跟着赵律师走了出来。
“黄小姐,我事情已经办妥,就不妨碍你们了,我先走一步。”赵律师冲着黄蕊蕊笑笑,坐着他的车走了。
黄蕊蕊看着黄从贵,这算什么。
“好了,你们走吧,人家霍先生大人大量,不追究你们的责任,记着下次可别再这么莽撞,跑人家公司闹事。”办案的民警随后走了出来,看了黄蕊蕊一眼。
黄从贵跟黄蕊蕊一前一后的走出了警察局。
“死丫头,有没有钱,拿点给我。”一出警察局,黄从贵又冲黄蕊蕊要钱。
“没有。”黄蕊蕊踢着地上的石子。
“喂,没钱老子怎么办?这从警察局出来,怎么也得洗洗去去晦气,你想老子以后赌牌一直输?”黄从贵骂骂咧咧。
“说了我没钱。”黄蕊蕊声音高了几度。她不明白,他怎么会如此理直气壮的开口要钱,象是她上辈子欠了他似的。
“你没钱?你不会找霍景纬要?他那么有钱的大老板,你要个几百万,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他看了黄蕊蕊一眼,这丫头的装扮,跟以往并没有多大的差别,依旧平凡普通,看不出一丁点有钱的模样。
那些傍上大款的女人,人人都穿金戴银,怎么她还是这个模样。
黄从贵不由起了几丝疑惑:“该不是你这个死丫头,笨到家了,人也给了别人,钱也没到手?”
黄蕊蕊停了脚,她看着黄从贵,这是他一个当父亲的人,应该说的话?
眼中,除了愤怒,更多是一种羞辱。
“不行,我得找霍景纬,就算他跟你只是玩玩,也得给钱了事吧?”黄从贵跟着停了脚。
黄蕊蕊垂眸,强行忍住想跟他对骂的冲动,她翻着口袋,将包里的几百块钱,连同硬币,翻了出来。
她拿着钱,一把砸向了黄从贵:“我只有这么一点钱,拿着钱,你马上给我消失,我不要再看到你。”
纸币连同硬币,悉数砸在黄从贵的身上,随即弹落下来,散在地上。
黄从贵赶紧蹲下身,一边捡钱,一边骂道:“你个死丫头,这是拿钱砸我?”
黄蕊蕊忍着,沿着人行道一路狂奔。
她只想跑得远远,跑得一个他找不着的地方,永世,不要再跟这个名义上的父亲再有纠葛。
在江边,她抱膝坐了半天。
江水碧绿,平缓而逝,有谁知道,在这看似平缓的江面下,暗藏了多少的激流和险滩。
她拨通了霍景纬的电话,仔细算算,这其实应该算是她认识霍景纬以来,第三的个电话。
两人的纠葛那么多,她主动打给他的电话,却是那么少。
第一次,是因为她在警察局,要霍景纬来保她。
第二次,是因为她的那些闺密们起哄,要霍景纬答应请客。
可现在,她是迫切的想打电话给他,她需要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电话倒是很快接通,当霍景纬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在话筒中响起,她却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霍景纬,却有些疑惑:“蕊蕊?”
她深呼吸一下,才平静的对着电话问:“你父亲……没事吧?”
“还在急救室。”霍景纬的语调,也是平静的,不喜,也不怒。
“对不起……”黄蕊蕊在电话中,嚅嚅的道歉。
虽然不是她将霍景纬的父亲气得进医院,但是,她父亲惹的祸,她也脱不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霍景纬压低了声音:“你别放在心上。”
黄蕊蕊收了电话,她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不知不觉,她走到了急救医院的大门。
她想进去瞧瞧,想看霍老先生究竟怎么样了。
可最终,她是坐在了医院花园的长椅中。
她没脸去见霍景纬,她只想静静的等在这儿,等着结果出来。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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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纬、霍景枫一家子、霍景桐一家子,连同张淑琴这些人,统统侯在急症室门外。
“爸爸真的是,在家不是呆得好好的,怎么想着去了公司,还被人气得进医院。”霍景桐有些小小的抱怨。
“可不,听说还不是公司的人,是外面来的,象个神经病。”张淑琴跟着霍景桐一道抱怨。
这一次,霍家两个姑娘,倒是第一次跟这二娘有了共识。
“但愿老爷子吉人天相,否则,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定要那人陪葬。”张淑琴有些咬牙切齿。
她是最担忧霍闻声死掉的。
毕竟她现在不得宠,儿子还小,要是霍闻声此时一命呜呼,在家产争夺上,她处于弱势。
霍景纬抱臂,平静的坐在椅上,听着众人七嘴八舌,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等待着结果。
两小时后,急诊室的大门终于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