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的人,哪里是什么瞎子,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小老头子。我怕他会以此为由,再讹上我什么,马上道歉就跑开了,迎头撞见了跟上了的白胖子。
“怎么回事?”白胖子惊奇的问。
“没事没事,快走!”我回应着他,然后直接拉着他的胳膊往回拽。
身后传来了老头子的叫骂声,我们不敢理会,赶紧消失在人流中。白胖子挣脱了我的手掌,可能是一时忘记,把他给抓疼了。
“到底怎么了?搞这么神秘?难不成,又看到什么墨镜什么的?”白胖子问着,突然也想起了什么,然后凑过头来。
“没事,就是认错人了。”我摇了摇头,提起这些事,就心烦意乱,我不想和白胖子多解释什么,我怕他开始没完没了的提问。
“认错人?一个老头子你能认错到哪步啊?”白胖子不解的问。
“算了不说了,你还想不想去洗澡?”我摆了摆手,接着问他。
“娄子,你是不是还没从那个梦里醒过来呢?看着谁都像那个时候的人。”白胖子倒是一语点破天机。
“去不去啊?”我心里乱的很,无心说这些,便加重语气又问了白胖子一遍。
“去去去,去啊,真是,凶什么凶?”白胖子无辜的看了看我,嘟囔着白了我一眼。
西苑地界也没有什么高档的洗浴中心,还是上次去的那家,白胖子洗了没两分钟就急急忙忙的换衣服去了,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也懒得说他。去了休息大厅,他就和服务生小哥在那边说三道四的,然后笑嘻嘻的过来了。
“约上了?”我问他。
他笑而不答。
“瞧你这点出息,我可告诉你,下不为例,否则你老姐得劈了我。”我瞪了他一眼说道。
“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白胖子跟我嬉皮笑脸。
躺在休息大厅的沙发上,我没有什么舒服的感觉,刚才的那一幕还在我脑中久久不能消失。我为了能让自己清静,特地找了一个大叔给我做足疗,说实话,足疗还是大叔做的最舒服,力道大,而且力量均匀。白胖子已经开始和他那个技师聊得热火朝天,说了几句,便和技师起身去了旁边的包厢里,说是做个什么泰式按摩,大厅没法做。我叹了口气没理会他,临走时还和我眨了眨眼睛。
我享受着大叔的足疗,脑子里却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梦境终归是梦境,但现在我已经见到了很多和梦境中相似的人,这是一种特殊的缘分,还是他们的出现都不是偶然,前生后世的说法是真的吗?瞎子对我来说,是个重要的人物,在我梦境出现之前,他就已经开始算计我了。西苑那些事我不能忘怀,那是梦境前的事,我不会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出现幻觉了吧。瞎子是梦境和现实唯一的一个中间人,如果真的可以见到他,那我想这个问题就可以解释通了吧。但前提是,是不是真的有瞎子这个人呢?
这趟洗浴中心之行完事后,我对西苑也该彻底说拜拜了。白胖子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和我说的话,我也没兴趣听。过了地铁和公交的时间,打车的费用就得他自己掏了,我心事颇多的回到了自己的新住处,昏昏沉沉的又睡了一觉……
次日又到了周一,住的离公司近就可以多睡一会儿。我还是对瞎子的事很上心,一到公司就心不在焉的。
“善辉,和你说个事。”李东海向我说道。
“李总,什么事?”我抬头问。
“怎么了?没睡好啊?”李东海看着我,轻声问。
“呃……有点,昨晚和朋友喝了点,您说,什么事?”我回应了一下,接着问他。
“你的工作有些变化,这个可能今天黄总会和你交代。”李东海简单的和我说明。
“啊?是我犯什么错了吗?”我犹豫的问。
“那倒没听说,以你的年纪,做的已经很不错了,放心,肯定不是什么坏事。”李东海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开打电话去了。
我心里又开始打鼓,这时黄总的助理走了过来,让我去一趟。算了,反正好事坏事都躲不过去,去了自己找答案吧。就这样,我小心翼翼的到了黄总的办公室,他还是那样很沉稳的样子。
“小娄,有个事,我就直说了。总部让我推荐人过去,我就推荐了你,年轻,应该去好好锻炼锻炼。”黄祖垠直接说道。
“那……什么时候去,去多久?”我问道,心里也踏实了下来。
“下周就去,这周你的工作先交接一下,至于去多久嘛……如果你工作出色,那可能会留在总部了吧。”黄祖垠接续说道。
“啊?不回来了?可是我还……不想离开你们。”我听了一阵吃惊,不由得脱口而出。
“呵呵,这叫什么话,人往高处走,有这机会别人羡慕的不行,你还不想走?”黄祖垠笑着说道,打消了我的顾虑。
这个决定对我有点突然,在这里呆了一年了,我已经适应了这里的工作生活,真的挺合我的心意,现在又要换了,而且还是总部,我不免心里犯怵。那个地方应该是精英荟萃,像我这样刚从**丝状态稍微有点起色的人,能不能生存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公司的决定,我是不能改变了。黄祖垠亲自请我们部门吃饭,李东海和小申还有其他人都轮番的敬我酒,说了很多不舍的话,也说了很多鼓励的话。完事之后,李东海又带着我们去K歌,彻底释放和狂欢一下。
一周的时间过得很快,工作交接完成了之后,我又即将开始新的路程。公司也开会宣布了这个消息,大家一起算是为我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送仪式。而我也终于等到了这天早上,整装待发到了东二环,公司总部的所在地。
有了这一年的工作经验,我也没有那么底虚了,按照地址走了进去,总部相较而言就气派了很多,员工也都看着干劲十足。我照例先和前台的漂亮姑娘打了招呼,她热情的给我倒了杯水,带我到一个宽敞的会议室稍作等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有一种奇怪的预感,这次还会和上次面试一样,见到我似曾相识的人。
“您好,娄善辉先生,让您久等了,我是人事部总监,车红琳。”一个成熟女性稳重的声音传来。
我心里带着复杂的心情转过脸,果然如我所料,不看则已,一看就是一惊。但是相比上一次,因为有所心理准备,我做了最大的克制。
“车总您好。”我礼貌的回应了他。眼睛却诧异的盯着那张脸,那张酷似韦五娘的脸。
会议室中,她和我攀谈了一会儿,问了问我在分公司的情况,然后对总公司做了介绍,一切都是平常如故。我也不好意思一直用这种眼神盯着人家,强忍着好奇,结束了这次中规中矩的会面。
我长长出了一口气,但后面她还要带我去见公司的两位老总,一个主管市场,一个主管研发,据她介绍,二人合作几十年了,白手起家,打下了这片天地,已经是业内的一段传奇了。我听着这个励志故事有些耳熟,心里又开始混乱起来。我想着梦中的那两个人,看看能不能对号入座,当走进了那间硕大无比的办公室时,眼前的一切让我又一阵发晕。和我心里的想的完全一致,正是洪元奎和胡禁二人。
我已经完全呆了,反应都慢了半拍,做了简单的介绍后我得知,像洪元奎的老者叫姜余肆,主攻市场,另一个则叫林松品,负责研发。老总的业务是繁忙的,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些话,便结束了与我的会面。我也巴不得早点结束,这样的状态,我怕会情绪失控。林松品先走了出去,我向姜余肆笑了笑,因为我也是市场部门的一员,然后礼貌性的退着走了出去。刚到门口,他居然开始说了一句话,这句话也让我思绪万千。
“这位小兄弟,我不知道为什么,看你总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但我又不认识你。”他缓缓和我说道,一副和蔼的表情。
我呆在原地,不知道如何作答,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呵呵,忙去吧。”姜余肆自己笑了笑,然后摆了摆手。
我此时的灵魂似乎都出窍了,好像刚刚和洪元奎和胡禁叙旧一样。按照指示,我去了自己所在的部门,先见一下自己的顶头上司。站在市场部公共区域的门口,我做了好几下深呼吸,做好一切准备,看看即将又会看到哪位故人,这种疑真疑幻的感觉,还要持续多久。
这时一个人向我走来,笑容可掬,很亲切的打着招呼。经过一番自我介绍,原来是我的顶头上司,叫刘宾宇。还好还好,不是什么熟人,我刚暗自庆幸,他背后的一位女同事迅速进入了我的视野,年轻漂亮,尤其是那双毛茸茸的大眼睛,我看得愣住了。
“市场部的女神,司惠。”刘宾宇也回头看了看,笑着对我说道。
“阿绿……”我情不自禁的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