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等来动静了,实际上倒也没多长时间,只不过我属于那种度日如年的状态。果不其然,阿绿从里面走了出来,我也赶紧起身跑了过去,直接一下子蹦到阿绿身前。
“哎呀!”阿绿吓的叫了一声。
“是我是我!”我赶紧冲着她说。
“你要吓死我啊!”阿绿一脸的不悦,刚才这一下给她弄的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好了好了,我的好阿绿,对不起还不行吗?”我也马上说好话。
“谁是你的好阿绿?无耻!”阿绿噗嗤一下又笑了,开始和我继续嘴仗。
“有齿没齿都无妨,快快和我说说里面什么情况?”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激动,忘乎所以竟然双手抓住了阿绿的肩膀。
阿绿的脸瞬间就绯红一片,低下头没有说话,脸上还挂着孩子一样的可爱笑容,大眼睛一个劲的偷瞄着我,她倒是没有抵触,也没有挣脱,直到我先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失礼了,才马上把手松了开来,抓耳挠腮的,都不知道两只手该往哪里放了。
“娄公子想问谁的情况?”阿绿笑的很腼腆,没敢正眼看我,只是低头问了一句,小脸还是红扑扑的。
“那还用问,当然是忻兰和季柔两位姑娘呀。”阿绿似乎又在跟我开玩笑,我能问什么呀,里面也就两个我关心的人。
“想问哪个?”阿绿收起笑容盯着我,又追问道。
“嗯?怎么?都要问呀。”我莫名其妙了一下,怎么这个还要选择吗?阿绿今天真的有点奇怪。
阿绿没有立刻说话,低下眼睛显得有点失望,我才意识到可能是少女敏感的神经在作祟了,居然还要分开哪个,显然阿绿想看看我关注谁更多一点。如今凭空出来一个季柔,如果在忻兰和季柔之间选择的话,我还真是想知道季柔的情况,毕竟她才是整个风暴的中心,也是最不确定的因素,以忻兰的性格和行事,我对她从来都是很放心的。但我不能这么说,这种选择题怎么选都是错的,根本就没有正确答案,而且我还觉得我似乎有点忽略阿绿了,于是更加的惭愧起来。
“阿绿,你就和我说说吧,我知道你最辛苦了,你看你带这支簪子多好看,下次我再挑件更好看的送给你,好不好?”我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对阿绿说着好话,也不知道这招管用不管用。
这话说完果然有了效果,阿绿想笑又憋着不让自己笑出来,看的我都忍不住先笑了。话说阿绿还真的单纯,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她。
“娄公子大可放心,忻兰小姐和季姑娘都很好。”阿绿平复了一下,开始跟我讲。
听这句话后,我首先算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但我最想知道的还是具体的情况,就好比是让阿绿给我讲讲我没有看着的好戏。
“那昨天还有今天,你们几个,都……都干什么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用手指了指屋子里面。
“我们还能干什么呀?你到底想问什么呢?”阿绿捂着嘴笑了出来。
“哎呀,就是和我说说具体情况。季柔那姑娘性格强,我怕在这惹出什么乱子来,到时候也连累了忻兰和你。”我也不绕弯子了,直截了当的问得了。
“那倒不会,小姐和季姑娘好像很投缘的样子,她们两个又长得一样,我都分不清谁是谁了呢,她们之间互相说说自己的身世,后来季姑娘一阵痛哭,对府上飞来横祸伤心不已,小姐也一直在安慰她。别的嘛我也不太清楚,我不可能一直都守在她们身边。总之一切都好得很,季姑娘也显得很安静,小姐这里有人的时候她就在卧室里一声不响的。”阿绿第一次这么有耐心的和我说了很多状况。
我听了这些之后还真的有点失望,我原本期待的相逢怎么会如此平静呢,就这么简单?我自己有点不可思议,按理说她们两个人应该互相有着很强的好奇感,就算忻兰再沉着淡定的话,那季柔也不应该是这个样子吧,她那跳跃的思维哪去了,见到一个她以为图谋不轨的人都能那样,怎么见到更新奇的人后反倒没了劲头,我只能理解她可能还在惊奇中不能自拨吧。我正自己瞎琢磨的时候,阿绿倒也是安静的等着,没有打断我。
“这个阿绿,怎么这么半天?”屋里传来了忻兰的声音。
“忻兰姑娘,无碍无碍……”紧接着又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哎呀!你看你,我都忘了正事了,小姐又该责怪我了。”阿绿一下反应过来,赶快绕过我快步走开。
“娄公子,你还是先回去吧,现在你不便久留。”走了几步后阿绿又回头对我说道,接着一路小跑的离开了。
我呆立在忻兰的门前,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心里想想还是别找麻烦了,阿绿都这么这说了,别再因为我出了什么岔子,能知道她们一切安好就行,详细的等之后有机会再当面问吧,想毕,我也赶紧从忻兰的门前离开,直接出了潇湘馆。
我慢慢溜达在路上,暂时还不想回古宅,我怕古泊和杜笋依然还在滔滔不绝的规划美好的未来,倒不如再去看看季府吧,大白天的应该找东西更方便,我怎么可能轻易对瞎子所留下的东西死心呢。就这么我又跑到了搭救季柔的季家府邸,怎么今天就是诸事不顺呢,季府来了很多人,在门口就有四五个站岗的,里面也是来来回回的人,不知道在干什么,是不是没有人这宅院就该封掉了,或者已经转卖了吗?看来想进去的话是没可能,那身官差的服饰早不知道扔哪了,忻兰和阿绿是肯定不会留这东西的,没有了乔装改扮的家伙事,想混进去也没了希望,算了,回去歇息一下吧,古泊和杜笋再谈的话也应该是找个吃饭的地方慢慢聊了,我回去也未必能碰的上他们。
想着就这么垂头丧气的回到了古宅,我先下意识的看了看古泊的房门,是锁着的,看来里面没人,那应该和我想的事一致的,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间,顺便琢磨一下什么时候再去潇湘馆,想来也奇怪,我整天往妓院跑来跑去的,干的事却和妓院半点关系都没有,只是钱没少花过,我苦笑的摇头。此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正好我难得清静,走到自己的屋子的门前正准备进去歇会儿,突然听见大厅里面一阵阵的骚动,好像在集体讨论什么事是的,难不成杜笋和古泊都商量完了,现在正开大会布置任务吗?这效率也太高了吧。我琢磨了琢磨还是没推门,万一被人看见我回来而不去参加议事,那也不太好解释,罢了,我转身也奔着大厅走了过去,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
众兄弟都围成了一圈,议论纷纷的交头接耳听不清楚说些什么,我轻轻走了进去,透过人逢向里面看去。
“这……这不是霍靖吗?”我情不自禁的说了出来。
霍靖怎么一个人在这,狗头军师和背箭男哪去了,更要命的是霍靖好像有伤在身,脸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丝显得特别扎眼。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呀?!
我赶紧扒开了围观的人,这时才看清楚了原来古泊和杜笋也在里面,正蹲在地上查看霍靖的伤势呢。霍靖衣服惨兮兮的样子,灰头土脸不说,嘴里一个劲的**着,眼睛里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总之是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怎么个情况?这是咋了?”我小声的问着。
“娄大哥你回来了。”杜笋这才注意到我也挤了进来,他就这么说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继续看着霍靖。
我又看了看古泊,皱起眉头想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古泊抬眼看了我一眼也是不住的摇头晃脑。
“哎……你还是自己说吧。”古泊叹了一声,对着霍靖说道。
“完了……全完了……我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啊……就这么完了……这个挨千刀的废物……全给我毁了……”霍靖果然是哭哭啼啼的又闹了起来,看着就像个被人抢了玩具的受气包一样,哪里还有那种狠狠的黑社会老大的劲头。
“快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也没那么多耐性,尤其看着一个男人在这里痛哭流涕就更加不是滋味,我一向对霍靖说话不算客气,直到现在也不例外。
被我这么一刺激之后,霍靖更加哭泣的厉害,有点泣不成声的样子。
“娄大哥,我来说吧。”杜笋插了一句,看这霍靖已然是没法正常交流了,他咬着嘴唇轻轻摇头,接着对我说:“霍老大的手下几个弟兄昨晚不知得罪了谁的人,想必是不好惹的主吧,今天午时之后,一大队人马直接就杀奔他的宅邸,看衣着装束,还应该像是朝廷里的人,他自己都还蒙在鼓里之时,就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其中的来龙去脉还未尽知,只能等霍老大先平静下来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