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痛苦是不是?很不甘心是不是?而这就是长久以来你们这群家伙施加在我身上的!如今我就要让你们也尝尝这些滋味.“魔人满是怨毒地说道,同时手上明显加力,再看乔治双眼上翻,口吐白沫,似乎已经命在顷刻.
“放...放开乔治.“此时地上忽然传来一阵微弱地声音,循声看去只见两团血肉正艰难地向魔人靠近,起初我也被这画面吓了一跳,可再仔细一看这哪里是什么肉团,居然就是当初在卡拉德赞城外跟随在乔治身边的那两个吸血鬼,男的记得是叫“彼得“,至于那个女的我似乎压根就不知道它的名字,很明显它俩是在刚才那轮进攻中被魔人给打成了重伤...不,严格来说那已经不能用重伤来形容了,它俩的身体全都被炸得只剩不到一半,如果不是吸血鬼特异的体质,以及不可思议地执念,它们根本不可能还能有意识,此刻只见它们如同毛虫般艰难地向魔人移动着,所过之处无不留下一道长长地血痕.如果不是在那些噩梦中见识过太多残酷血腥地场面,此刻的我根本压根就不会有勇气再看下去.
“哟,刚才表现完亲情,如今又来上演友情了,你们这群家伙还真是把魔族的脸都丢光了!“魔人说着高高地抬起了脚,接着猛地踩了下去...
“停下你这个疯子,快停下!“我近乎歇斯底里地喊叫着,尽管此时我发不出一点声音,可由于精神连接的关系所以我清楚魔人能够听到我的声音,而这居然就是如今我唯一能做的.
“怎么,你不忍心了?“果然魔人答复了我.
“这还需要问吗?“
“可你别忘了这些家伙曾经打算对你我做些什么,又对你的朋友们做过些什么!?如今我这么做也不过是以牙还牙而已...“
“可你做得太出格了,正因为我们经历过那些痛苦,所以就更不用应该将其施加给别人,否则我们和那些家伙还有什么区别!?“
“嗯,说得真好,你当佣兵实在是太可惜了,感觉牧师才是最适合你的职业.不过亲爱的,你觉得当这些家伙残害生灵时讲大道理会有用吗?是,在你看来我如今的所作所为或许很过分,可假如把处境换一换,趴在地下的是我,你觉得这些家伙就会表现地更仁慈吗!?“
闻听这话我顿时一愣,确实如果互换位置这些吸血鬼的所作所为未必会比魔人好多少,然而问题在于...
“别人做恶不能成为你也做恶的理由啊,否则古往今来什么坏事没人做过?按你这逻辑岂非世人皆可作恶了!?“
“呵呵,我亲爱的凯恩,你还真是个善良的孩子,善良地都有些愚蠢了,所谓“善恶“本来就是个人为的概念,也许几百年前是这样,几百年后又是那样,一切不过都是神以及那些掌权者为了方便管理而设立的秩序而已,真正的强者是绝不可能为之束缚的.而如今我所要做的就是打破这世间一切的枷锁,带给人们真正的自由.“
“我看是属于你一个人的自由吧!?“
“不,也可以是我们的...“
“你什么意思?“
“加入我这边吧,凯恩,你看我们俩原本就是那么相像,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刻将你从死亡的恐惧中解脱出来,想像一下两个魔人联手会是怎样的局面?这世间将没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挡我们,神也不行!所以到我这边来吧,兄弟...“
“你是说想把我也变成怪物?“
“不....是进化,从蝼蚁般卑微地低等生物进化成这个世界的主人.“
“抱歉,如果你所谓的进化就是成为一个只懂得破坏与杀戮的疯子,那我宁可继续当自己的“低等生物“.“
“你这是在拒绝我吗?“
“莫非我表达地还不够清楚?需不需要我再往你脸上吐口唾沫?“
“放开...“此时那个叫做的“彼得“的吸血鬼还没有死,拼尽全力地拍打着魔人的腿,尽管那动作看起来那么绵软无力...
“该死,怎么这世上都是些顽固不化,不知好歹的笨蛋!“魔人恶狠狠地骂道,同时开始冲彼得身上不断乱踩,似乎是在发泄心中的愤怒,一时间血肉横飞。。。如果可以当时我真恨不得扭头不去看这残忍的一幕。
“混帐!”终于看着同伴如此悲惨的死去,半空中的吸血鬼们终于无法再忍耐了,它们开始不顾一切地向下冲锋。
“回来,全都给我回来!”此时唯一保持理智的或许就剩下尼格尔了,原本在以达库拉为首的“三巨头”中它的性格最为鲁莽,可无论怎样它毕竟是身经百战的老兵,真到了危急时刻头脑还是要比大多数人清醒地多,它明白这么无脑地冲锋完全等于自杀,然而此刻愤怒已经冲昏了多数吸血鬼的头脑,尼格尔的声音最终还是被排山倒海般地怒吼与谩骂给埋葬了。
“很好,尽管一起上吧,就用你们的生命作为祝贺我君临天下的献礼吧!”魔人歇斯底里般地说道,接着潇洒地一挥手,就是那么一挥手,瞬间成百上千条生命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宛若清晨花草上的露水,轻轻一抹,了无痕迹。看着尸体宛若雨点般从空中落下,那一刻我的内心竟然出奇地平静,没有愤怒,没有恐惧,有的或许只是绝望,一种世界彻底崩塌般的绝望。
渐渐地我感觉视线越来越模糊,上下眼皮不住地打架,直到此时我才想起自己的胸口还有个大洞,尽管依靠魔王的力量坚持到了现在,可正如魔人所言这具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尽管这不是我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可却无疑是最痛苦,也最不甘的一次,曾经我将死亡看成是一种解脱,可如今我才发现这种想法有多怯懦,我曾经可以做更多事,帮助更多人,然而到头来却一无所为,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愧疚与自责,不过很可惜命运应该不可能给我第二次机会了吧。。。
嗯,正当我这么想时忽然发现远处有团人影似乎在往这边移动,由于视线已经模糊了,所以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很快那团人影就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当我终于看清对方的容貌时不禁是大吃一惊,居然是小佳!天知道这丫头怎么会跑来,只见她猫着腰,轻手轻脚地往我这边靠近,同时眼睛不住观察着远处的魔人,似乎生怕对方发现。看架势这丫头似乎是想趁魔人被吸血鬼分散了注意力的机会过来救我,这个笨蛋,难道它不明白魔人即便不用看也能够察觉周围的任何地风吹草动吗!?我拼命想阻止她,可偏偏此时我已经丧失了身体的指配权,别说是开口说话,即便连递个眼神都不行,就这样我眼看着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同时也距离危险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