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和南山家族两方人马达成交易后,便各自撤退了。
船只航行在平静的海面上,阿大颇为不解的问道:“润主子,凭咱们南山家的势力,为什么还要让步?”
南山润此时心情大好,温和的说道:“丽春院在云东国也算是根深叶茂,和她们翻脸,最大的可能就是惨胜。犯不着。吴总管你说呢?”
吴总管答道:“没错。我和步菲燕交过手,她实力挺强,元灵巅峰高手,我顶多有六成的胜算。再者胭脂十一虎结成大阵后,我赢不了她们,只能自保。”
南山润说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能不做就不做。况且黑行的事,我们毕竟没有直接的证据,若是强行问罪,恐怕会引起众怒。我们此行的目的主要是立威,既然目的达到了,稍稍让下步,也不妨事,这样更显我们南山家宽宏大量。”
“主子英明!”四大护卫齐声说道。
“哈哈!”南山润得意的大笑。
等南山润的笑声平息后,一旁的吴总管突然有点欲言又止的意思,南山润何等精明,发现后不缓不慢的说道:“老吴,你有话说?”
“是的。但这只是我的直觉,没有依据。”吴总管犹豫着说道。
南山润饶有兴致的转过头来:“老吴,你不妨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吴总管回答道:“遵命主子。听那个阿紫姑娘描述完那个秋公子的容貌后,我隐约觉的这事和田非脱不了干系。但这纯属猜测,并没有任何可靠的证据。”
南山润追问道:“为何?”
吴总管拿出一幅卷轴,递给南山润。
南山润摊开一看,只见上面画了一个人的全身像,画的挺精细,栩栩如生。“咦,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对,这人和那个什么吴意澜颇有四五分相像。”
吴总管说道:“画上的人就是田非。”
南山润眉头一挑,低头沉吟不语。
“虽然此人和田非只有四五分相似,但若是易容的缘故,那就另当别论。”吴总管轻声说道。
南山润抬起头决然说道:“吴总管明天你将展驲唤来。”
吴总管急忙顿首:“遵命。”
南山润看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慢步走到船舷边,一只大胆的海鸥扑棱飞到他肩上,咕咕的叫着。南山润丝毫不以为意。甚至还亲切地逗了逗它。南山润一直觉的跟动物打交道,远比同人打交道来的容易,人心大多险恶,动物则简单多了。就拿南山黑行这事来说,其实他和黑行的关系真的只是一般,世家中的兄弟情,基本可以说的上淡薄如水。所以,南山润早已决定,就算凶手是田非,不到必要时刻,他也不会去追究。因为这样做,对他没好处。他一直信奉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自己若能确实抓住田非的把柄,那无疑就占据了主动,可进可退。若田非今后的利用价值大,那自己就可以挟恩自重通过这事向他示好,反之,则再找他麻烦,向家族邀功也不迟。
第二天清晨,天还只有蒙蒙亮。展驲早早来到南山府邸的大堂中。他一接到吴总管的传讯,就丝毫不敢怠慢,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就急匆匆的赶来了。
展驲是南山家的包衣奴才,由于他天赋甚好,从小就被家族挑选出来精心培训。展驲自己也颇为争气,通过刻苦修炼,成功考进了天翼,从此身价百倍。展驲甚至被南山傁亲自选定为家族安插在天翼的一枚重要棋子,南山傁曾亲口告诉展驲,他的作用不是现在,而是未来。为此,南山傁严令展驲,要他刻意结交学校中的风云人物,好让他们以后为南山家所用。可惜展驲之前直接受命于南山黑行,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展驲的作用被异化成了监视辰红姬的工具,专门替黑行护花。为此他还和新生中的佼佼者田非打了一架。不知道南山傁知晓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云东皇帝谢无奇曾下诏,严令各大家族不得拉帮结派结党营私,否则一查到底绝不姑息。所以为了保密的需要,这重关系甚为隐秘,除了少数的几个人,其他人并不知情。自打南山黑行死后,展驲前不久才知道自己的直接领导被换成了南山润,今天是第一次被传唤,也不知道会分配什么任务下来。对于南山润这传奇人物,他甚为好奇,只能忐忑的等待着。
“来的挺早么!”南山润满头大汗的从内堂转了出来。“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不愧是凭自己本事考进天翼的。我喜欢勤奋且不耽误别人时间的人。”
展驲连忙跪下,“公子谬赞了。奴才叩见润主子。”
南山润正色说道:“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早晨是人精气神最充足的时候,这时候练功,事半功倍。我就习惯早起练功。瞧我这一头汗。”
展驲颇为震动,他可没想到南山润这贵公子竟然起的比他还早。真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
展驲心悦诚服,又略带拍马地说道:“盛名之下无虚士,润主子不愧为帝国年轻一辈中的领军人物。您能取的今天的武学成就,绝不是偶然的。”
南山润听完极为受用,畅快的大笑起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吧。
其实展驲心底下最为佩服的年轻高手还得数辰氏家族的辰青痕,也就是辰红姬的哥哥。辰青痕文才武功均是出类拔萃,而且为人光明磊落,声名极佳,哪怕是他的对手,对他的人品也是推崇备至。是帝国公认的天才。南山润武功虽高,但展驲依旧认为还是要比辰青痕略逊一筹。
南山润止住笑,坐在太师椅上,喝了一大口茶,和颜悦色的说道:“你起来说话罢。”
展驲这才毕恭毕敬的站了起来,垂首立在一旁。
南山润说道:“田非你知道吧?就是你同学,交给你一个任务,那就是你务必要同田非搞好关系,想尽办法接近他,最好做到形影不离,从而替我好好地监视他。你每隔一个月要向我报告一次。”
展驲稍稍迟疑,说道:“润主子,我同田非的关系并不是很好,若贸然接近,恐怕会适得其反。”
南山润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不怨你,都怪黑行行事太胡闹,好好的一员干将,竟然被用来争风吃醋,真是大材小用。”
展驲听后,心中极为舒坦,对于南山黑行以前的安排,其实他也是颇有怨言的,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
南山润接着说道:“据我所知,田非不是小肚鸡肠的人,你只要主动示好,他就会给你台阶下的,你们应该能化敌为友。”
展驲毫不迟疑的说道:“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