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你没事吧?”南山润身形一晃,急忙上前搀扶住朱墨。
“不妨事。”朱墨回过头怜悯的看了看南山黑行。
“家门不幸,出了此等败类,让大师受惊了。”南山润后退两步,朝着朱墨深深鞠了一躬。
朱墨连忙说道:“公子不必过于自责。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令弟估计是毒气冲脑,一时昏了神智的缘故。再说公子不也出手救下了老朽么?”
南山润长长的舒了口气,“大师勿怪就好。”
朱墨收拾好药箱,便准备告辞回家。
南山润相送至大门。一辆马车早已稳稳的停在门口。
南山润有意无意的问道:“大师,你方才说的转生之法真的可行么?感觉挺匪夷所思的。”
朱墨心中惊讶,旋即又恢复如常,“此法绝对可行。只是条件太过苛刻,刚才还有一个条件我没说出来。”
南山润来了兴致,连连追问道:“什么条件?”
朱墨答道:“转生之人和被附身之人,需同年同月同日生,而且要灵魂高度契合。否则即使转生成功,身体也会产生排异反应。”
南山润不解的问道:“高度契合?具体怎么说?”
朱墨沉吟了会,说道:“譬如男人不能转生到女人身上,性子开朗之人不能附身到性子阴沉的人身上。这还只是最简单的要求,其中的玄妙,更多的是看转生之人,附身时的那一刹那,合不合适,转生者瞬间就会明白。”
南山润点了点头,又问道:“若是能不断找到合适的载体,那转生者岂不是能长生不老?”
朱墨刚准备回答,南山润自己就否决道:“没可能,同年同月同日生这个条件,就限制了长生不老。”
朱墨笑了笑,“公子聪慧,老夫告辞了。”
南山润回过神来,抱拳说道:“大师慢走!”
朱墨挥了挥手,便钻进了马车。
南山润看着马车转过拐角才转身回府。
三日后,南山府邸大堂之中
南山润威严的坐在太师椅上,手上端着一个茶杯,时不时的呡上一口。在他跟前,跪着五个大汉。吴总管站立在南山润身后。四大护卫则分成两排,笔直的站在左右两侧。
经过南山润三日的大力整顿,府中一改往日的散漫气象,自有一番威严气度。
“你说阿七奉命前去刺杀田非,至今未归?”南山润问道。
一个阔口狮鼻的汉子抬起头说道:“嗯。据卑职调查,田非,十岁,元王一阶实力,水系功法修行者,平民出身,被誉为新一届学生的领军人物。他已拜天翼长老山翁为师,同时也是天翼十勇泰登的记名弟子。”
南山润重重的将茶杯摔在茶案上,连声训斥道:“荒唐!荒唐!南山黑行他死不足惜,为了一个女人,在这节骨眼上,怎么可以去招惹山翁的弟子?山翁身份之高,连何青赐都忌他三分。你们事先就没有去调查田非的身份?”
阿大小声的说道:“有调查,只是没查的这么仔细。”
“废话!残缺不全的情报有什么用?”南山润冷笑道。
大堂之上一片寂静。
南山润接着问道:“黄于,你查探到了什么?”
五个大汉中的一个身形瘦小的人抬头说道:“黑行公子的老相好霞娘并无大碍,依旧照常迎客。”
南山润转头向吴总管询问道:“总管怎么看?”
吴总管稍作沉吟,答道:“霞娘的嫌疑最大。田非虽然脱不了嫌疑,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小。”
南山润面无表情的说道:“继续说下去。”
吴总管说道:“先说田非吧。虽然他天赋出众,可阿七也不是吃素的,他好歹是元灵级的高手。就算一击不中,仍可从容逃走。阿七叛逃的可能性很大。”
吴总管顿了顿,说道:“阿七是一名优秀的刺客,就算我们不给他提供情报,他自己也会去收集。我推断,他在收集情报的过程中,发现了田非显赫的背景,他知晓就算刺杀成功,将来也脱不了干系,我们南山家决计不会为了他而开罪天翼高层。他将来最大的可能就是做黑行少爷的替死鬼。”
吴总管看了看南山润,见他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便接着说了下去。“阿七左右为难下只能选择叛逃。”
阿大插嘴道:“阿七难道就不会被田非所杀?田非拷问出情报后,再来找公子寻仇?”
吴总管摇了摇头,“田非若要寻仇,何苦这么麻烦,只要告知他师尊,依山翁的秉性,定会光明正大的前来问罪,不会使用下毒这种阴损的招式。不是我小瞧田非,田非凭什么生擒阿七?更何况刺客的行规你不会不知道吧?”
阿大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刺客一旦被擒,大多都会选择立即自尽,免得日后遭受更多的折磨。
吴总管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恰恰没有想到最不可能的情况,竟然偏偏出现了,其实这也怪不得他,毕竟田非也是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做到的。
南山润用手指敲了敲桌子,说道:“那霞娘呢?”
吴总管轻声细语的说道:“黑行公子虽然仇家众多,但是黑行公子防范甚为严密,出入都有保镖跟随,平日饮食更是小心,若非极其相熟的人,定难算计到他。恰恰两日前他正好去丽春院找霞娘,而霞娘是他的老相好。老朽大胆推测,这戮心散呈粉末状,一般都是下在酒水中才最为隐秘。若是其它高人下毒,纵使他神乎其技,也不可能只毒到一个人,因为通常桌上的杯子至少都有两个,他又怎么能确定南山公子会用哪个酒杯?所以只能下在酒壶中,这样一来,定会连着霞娘一起毒倒。”
南山润提高了声调赞同道:“而霞娘没有事,这就意味着定是她从中的做的手脚,或是和凶手串通一气,合谋害死了黑行公子。”
阿大忍不住怒骂道:“他奶*奶的,养不熟的婊*子!我这就去做了她,为公子报仇!”
吴总管喝止道:“休得冲动,这只是我们单方面的推测,并没有证据。”阿大嘟囔了几句,看了看南山润,终于还是站在了原地。
南山润“倏”的站了起来,快速的来回走动,走了几趟后,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威严的说道:“虽然黑行他行事荒唐,仇家遍地,但照目前看来,霞娘嫌疑确实最大。大家今天都给我休息好了,养足了精神,明天我们就去会会丽春院这地头蛇。得让她们知晓,我们南山家不是好欺负的。”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田非应该庆幸,正是因为他的一念之仁,阴差阳错的来了个祸水东引,虽然这不是他的本意,但事情最终的结果对他来讲,不能不说是大有好处的,这也算的上是冥冥之中的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