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龙东朝众人挥了挥手,意气风发地走出演武场。围观的人们纷纷让出了一条路,眼神里满是崇拜或敬畏。当然也有许多不服气的人。他们也没有恶意,这只是天翼的风尚,这里都崇尚战斗敬重强者。
雷龙东不经意间发现了混迹在人群之中的田非。他饶有兴致地走上前:“终于碰见你了。择日不如撞日,你可敢与我一战?”
一时之间,四周安静了。但这种寂静只持续了一会,围观的人便爆发了激烈的争论。
“这一届新生中的两大强者的碰撞,一定会很精彩。”
“田非接不接,还是两说了。”
“他一定会接!”“这可难说。”
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阿七头戴一顶草帽也夹杂在其中。这段时间,田非老不出校门,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阿七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冒险进了校区。这几天他都远远地跟着田非,一边伺机下手,同时分析着田非的诸多行为习惯。“希望田非接下这场战斗,这样我也可以分析出更多的情报。”
而这一切田非都并不知晓。
他正毫不畏惧地注视着雷龙东,双眼之中亦升腾起了熊熊的战意,他正愁没有试金石来验验自己的成色:“好,我接受你的挑战!”
人群沸腾了!辰红姬眼里也是异彩连连。
狼都一见这阵势,立马大声地吆喝:“下注了,下注了!天雷碰地火啊,我坐庄,抽两成水,雷龙东对田非:一赔一点二。要赌的快点来。”
“我买雷龙东赢!”“我买田非赢!”
陈清晖也毫不犹豫地押了一百金币,赌田非赢。辰红姬和莫采薇自然也押了田非。不过押的数额较小,她们纯粹只是凑凑热闹。
见群情激奋,雷龙东转身便往演武场走。
“等等。”田非喊住了雷龙东。
雷龙东颇感意外地回过头:“怎么?”
田非解释道:“今天你已经斗了一场了。肯定有所消耗。我们明天再比试吧!我希望你能用最好的状态来迎战。否则我胜之不武。”
雷龙东怔了一怔,仰天长笑:“我没看错人,你果然是个好对手。明天黄昏,我们就在此一战!”
田非也是战意昂扬:“嗯。希望你别让我失望。”
说完,田非一行人便离开了。
“田非此人心气颇高,挺自负。可加以利用。”阿七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迅速地分析着。
阿七舔舔了嘴唇就像条毒蛇吐信:“最好给我斗个两败俱伤,这样我更好下手。”
这时阿七觉的和田非拉开的距离合适了,便又悄悄地跟了上去。“看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希望田非能落单。”
田非仍旧浑不知情。一路上,陈清晖稍带忐忑的问道:“哥们,明天那场架你有信心赢吗?”
还没等田非回答,莫采薇就插嘴道:“田非的胜率至少过半。雷龙东可是土属性的修行者。田非的水系功法正好压制他。要不狼都那鬼精灵怎么只肯开这么低的赔率。”
陈清晖兴高采烈的说道:“早知道我就多押点了。”
“小赌怡情,大赌乱性。别太沉迷了。你知道么,吃喝嫖赌中最可怕的就是赌。任凭你家财万贯,若是运气差,一个晚上就能输个精光。”莫采薇无比认真的说道。
辰红姬更是彪悍的补充道:“没错,没错,万贯家财你若全都用去吃喝的话,要败光至少得十几年。全部用去嫖的话,你精尽人亡了,钱估计还没花光。父亲大人就是这么教育我的。”
陈清晖被这两位女将呛的是满头黑线,悻悻的说道:“不就随口一说么,还给我整出了这么多大道理。喂,田非你到底有信心么?倒是吭个声啊。”陈清晖机智的转移了话题。
田非深表同情地看了看陈清晖干脆的说道:“没信心!”
“啊!”陈清晖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不是吧,你玩我?我这月的零花钱可全押进去了。”
“雷龙东他很强。有时候决定胜负的是人,不是呆板地功法。”田非说道。
陈清晖沮丧的抱怨:“完了,完了。”
末了,他又苦着脸略带些许庆幸地说道:“还好我只押了一个月的零花钱。”
“放心,我也不一定会输。胜负之数应是五五开。”田非又说道。
陈清晖翻了翻白眼,摸了摸胸口:“你早说嘛!同你说话,怎么感觉自己像坐在一头尚未被驯服的大雄鹰背上?”
田非笑了笑,也不解释。
“这就叫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辰红姬适时的说道。“陈清晖,你把心放到肚子里吧。田非又不弱,就算输了,不就点金币么,就当做观看一场精彩比赛的门票吧。”
田非朝着辰红姬竖了竖大拇指,一副你懂我的样子。
“你倒是想的开。”陈清晖叹了口气。“算了,我也该走了。”
“嘀~~””陈清晖朝空中吹了一声口哨。
“吱~”一头神俊的白鹤迅速从天而降,亲昵地用头磨蹭着陈清晖。
莫采薇和辰红姬纷纷上前抚摸白鹤柔顺的羽毛。“好漂亮啊。”
田非则因为上次见到过,也就不怎么惊讶。“它一直在我们头顶?”
陈清晖回答道:“是的。今天天气好,带它出来玩玩。”
“咕咕,咕咕。”白鹤仿佛在说什么。
陈清晖脸色一变,回头朝后面深深地看了一眼,又迅速的转了回来。“别回头,白鹤说我们可能被跟踪了。”
“啊!”田非他们颇为吃惊。
陈清晖继续说道:“我这头白鹤极为通灵,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它既能当坐骑,还能打探情报。它刚才说,后面有个人不紧不慢的跟踪了我们好久,挺可疑。我回头看了一眼,的确有那么一个带草帽的人。”
“怎么办?”莫采薇慌神了,她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
田非沉声说道:“别慌,这是在校区。他不敢拿我们怎么样。我们先四处转转。看后面那人是否还跟着。陈清晖你先乘着白鹤走,免得后面那个人起疑。一有情况你就迅速告知正在巡逻的虎牙军。我们自会把他引到教学楼。到时候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没问题。我跟在你们后面。”话音刚落,陈清晖便跳到了白鹤背上,白鹤载着他一飞冲天。
看着消失在空中的白鹤,田非他们亦顺势朝后面望了望,远处的确有一名瘦高个子,他坐在石头上歇息,手里拿着一顶草帽正在不停的扇风。
辰红姬提议道。“我们尽量绕着点走,这样更能看出端倪。”
“没问题。”
田非他们不动声色的左一拐右一拐,开始有意兜着圈子。
至于远处的阿七,自从他看见一头白鹤从空中飞下来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在云东,训练妖兽打探情报不是件新鲜事。他是一名刺客,一个厉害的刺客,他很谨慎,所以他活的时间比较长,而且被南山傁选中,并吸收进了南山家的亲卫势力。
阿七现在挺烦躁。他跟踪的人不过是几个乳臭未干的半大孩子,他打心底里瞧不起这几个小屁孩。他们会有这么机警?而且那白鹤的主人最后也飞走了。说不定这就是一次巧合。可作为一名资深的刺客,多年来养成的那一份直觉告诉他:要马上放弃跟踪,而且是越快越好免得打草惊蛇。
一时之间,阿七左右为难,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