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就算妖魔不再集群，只是单独的妖魔，也有可能触发所谓的‘黑域’吗？但是我从来都没有发现过这些事情啊……”
“假如你能发现，那你就不是‘偏安一隅’的研究人员了，”齐月没好气地笑出了声，“这种事情只有长时间和其他妖魔作战的人才能发现，恰好，我在东联邦的时候，无论是不是研究人员都要进行‘狩猎’，而在‘桑哲’上，还正巧有许多人都击杀过妖魔。”
齐月自然不可能把自己的“战斗经验”当成例子举出，所以就凭借东联邦的狩猎以及他们并不了解的“桑哲”上的人物举例了。
“不过我既然说了，妖魔进行单独行动的时候，对‘黑域’产生的影响很小，而妖魔既然不喜欢群居，您又是怎么推断出妖魔的‘集群活动’的剩余魔力产生了‘黑域’中的‘黑色尘埃’呢？”
说着说着，齐月就从罗拯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来，就算是再怎样不负责任的学者，都会让自己的“论文”中尽量不出现错误的地方，不过对于自己不怎么了解的东西，自然不可能保证绝对不会犯错。
所以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就是不去写没有把握的东西，不去写没有经过验证的东西，在自己没有查阅到资料之前，绝对不让“有可能出错”的话出现在自己的文章上。
然而这个道理在罗拯这里似乎并不适用，罗拯写的东西有的地方确实是正确的，齐月在自己的记忆中甚至还能找到这些话的出处，但是这篇论文中，凸显作者“水平”的结论部分却大都是错误的。
“这当然是经过‘新大陆’提供的监控视频，只要把他们放出的无人机的视频下载下来，你就可以发现，在奥古斯都与他的手下活动时，‘黑域’中的那些黑色尘土就会剧烈地扩张，而无论魔力等级多高的妖魔，只要是单独活动，黑色尘土就不会产生这种情况。”
罗拯摊了摊手，同时指了指大厅中的某一个监视器，这监视器的显示屏被完美地平分成了三十六份，每一份上的画面都是不一样的，而在齐月看来，这监视器上显示的三十六处，都是华彩省的“废弃都市”。
齐月摇了摇头，他并没有在这显示器上看到任何显示了妖魔“等级”的信息，他也并不知道罗拯是怎么通过屏幕知道这些妖魔的魔力等级的。
“好吧，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只能相信您这研究室里面的价格昂贵的仪器了，不过您文章中有一句话我是相当赞成的，就是那句‘人无法通过未知的东西来得出已知的结论’。”
这句话和罗拯的文章八竿子打不着，也不是这文章中得出的结论，齐月说出这句话来，更像是对罗拯写出毫无逻辑性可言的文章的嘲讽。
“好吧，万年晓先生，我想在这之后我们有时间可以再交流一下，”齐月看不出罗拯表情的变化，但是他可以听出罗拯想要改变他们聊天话题的“急切”，“那么说完我了，就来说说你吧，我也想在我们正式的合作开始之前了解你的水平。”
齐月当然知道罗拯的想法，无非就是想听听自己的对“黑域”的想法，再“吹毛求疵”，挑出一些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借此再次获得已经渐渐对自己产生了“怀疑”的夏九天。
至于夏九天产生怀疑的原因很明显，那就是他从来都不知道华夏研究院的招人方式，只知道罗拯似乎是从原本的物理研究转到了“黑域”研究这一方面。
在齐月这一边，进入“桑哲”的条件本来就很严苛，而且“桑哲”本来就不可能让原本就对另外一门研究忽然感兴趣的“新手”参加研究，因为“桑哲”找的是研究领域中的“高手”，不是中途转变了研究方向的“菜鸟”。
这也就是夏明绝就算身上有着华夏“无数荣誉”却还是被自己所属的“第二研究院”推出来处理隶属“第五研究院”的紫菀小组的“闲事”的原因，同时也是夏九天怀疑罗拯，而不是怀疑齐月的原因。
在“桑哲”，除了齐月这种“特例”，有谁的手上没有几个国际荣誉？
了解了这一点，齐月便也毫无保留地开口，说道：“我个人认为，‘黑域’的产生要从妖魔的本质谈起，因为妖魔自身是由精神力构成的，所以他们才能……”
“哈，万年晓先生，我真是没想到你的第一句话就出错了，妖魔本体明明是由魔力构成的，因而才能操纵魔力，精神力构成了妖魔？你在开什么玩笑？”
齐月早就料到了罗拯会在这句话上对自己首先发难，所以齐月轻笑出声：“罗拯先生，精神力在几周前已经被证明是构成妖魔本体的东西了，之前的研究看到的只不过是因为妖魔的‘自我保护’意识，这才在自己的本体外面加上了一层魔力。”
“顺便一提，我已经把‘妖魔是由精神力构成的’这一点当作常识了，您不说的话，我还以为您的研究水平和‘桑哲’的‘奥斯维尔博士’是同等的呢。”
完全是撒谎，齐月之前并不知道妖魔是由精神力构成的，就算是“奥斯维尔博士们”也仅仅是发现了端倪。
说这些话的理由，就是前一天奥古斯都对自己说的“妖魔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还有“桑哲”的“第二研究院”中的学者对齐月那一天爆发的“精神力”的重视程度，把这两者综合在一起，齐月才“坦然地”说出这些结论。
罗拯面色微微涨红，但是他没有再说更多的话，点了点头，示意齐月继续说下去。
“妖魔自身由精神力构成，而众所周知，妖魔自己有操纵魔力的能力，然而他们操纵的魔力只不过是大气中现有的魔力，这些斑驳的魔力，加上他们本身强大的精神力，他们的剩余魔力才会是那种块状黑色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