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时间就如白驹过隙。
军机营的校场上,二十少年骑在马上在校场中奔行,身后是细柳营的五人小队手持长棍在追赶着他们。
片刻不到,二十少年便被长棍抽打在身上后,将马停下后,佝偻着身体下马,背上传来巨痛,致使他们面目狰狞。
这半个月来,细柳营队正十分心疼这些战马,没有多少时间可休息的,被这两百余人轮番骑过。
就在三天前有一匹马累到口吐白沫倒在地上,还好没什么大碍,这些马可是封国好不容易才搞到手,别还没上战场就倒在这个地方。
从三天前起,马就变的十分的娇贵,每一次一场追逐之后,马要休息一刻钟以上,这让少年们很是不满。
显然他们是忘了前几次骑马双腿之间被磨破,无法正常行走,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疼。
细柳营可不能让他们这些少年人如此折腾这些马儿,他们就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些少年打下马,并且他们还得狠狠的打。
倒是这样这些少年人的骑术越来越好了,每一次都会有进步,毕竟被挨那一棍,要痛上几日。
现在许多少年人的身后全是血印,即使是这样还是不能扑灭他们心中的大火。
倒是细柳营的兵士,看到这些少年人每日还要识字,这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那些少年人还邀请他们一同加入他们一起识字,可正乃——不打不相识。
殷年看着这些少年已经沉迷于识字、练刀、骑马军机营这一系列的训练中,这让他很欣慰。
他的骑术也进步不少,虽然细柳营的兵士对他下手知道轻重,但是那还是实打实的打在自己身上,还是特别疼。
殷年最近正在将他对情报的想法进行归纳总结。
他选出十本书,没一本书编上编号,每一页也编上编号。再找十本一模一样的书做同样的布奏。
然后就把没一本书的编号写下来,再将页码写下来,最后把那页里面找的那个字是多少写下编号,这样就你想要的一个字,依次类推便能比较安全的传递,别人也很难破解。
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就是,如果用文字的也容易被查觉。
殷年脑袋中有一个想法如果用账本来代替信件这不就是很好吗,如果加急用飞鸽的话,也可以用文字写出来。
但他还是觉得麻烦,当他看着郑云在地上联系竖划时,一拍脑袋,这样不就好了嘛,这还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
说着他也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木棍在地上画着,嘴巴也没有停下:
“这是一!”
殷年便在地上划上一竖。
“这是二!”
说完就在刚才那又划上一竖。
“这是十!”
殷年用小棍划过前面的九道。
殷年看着地上的十道但是他怎么也无法表示零这个东西。
这时半刻钟过去了,又一批少年兴奋的骑上马背。
马蹄声骤起,殷年所有的思绪被打乱。
殷年只好摇头苦笑走开。
片刻的狂奔之后,校场上又一声声的惨叫传来。
远处深山中,那贼人已经在此处等机会已经有两个多月,至今没有下手的机会。
他嘴里叼着一根草,草叶的苦涩让他明白这次算是没有机会了,因为那兔儿爷身边总有两人若即若离的守着。
天气变暖和以来他的脚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他一人无法成功,那他就会离梁边境去找一些人来这京城。
他很不甘,现在看来这兔儿爷便是害死他兄弟的真凶之一。
他会让他不得好死,折磨到死。
他站缓缓的站起身,弓着背离开这洞明山。
西夏皇都,鸿胪寺。
张庚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杨功,他不会忘记这杨功的,是他派人伏击了封国使团,这笔账他是不会忘的,也不可能忘,但是现在他只好将心中的仇恨压在心底。
“张大人当日送别之后,本官就知道还有再见张大人机会!”
杨功浅笑着向张庚行礼,宛如许久未见的老友。
“几月不见,杨大人更加变得容光焕发,不愧是陛下眼中的第一红人!”
张庚看着眼前这个不过二十三四岁的鸿胪寺杨寺卿,眼神很是和气。
“张大人,缪赞了,本官实在是不敢当啊!”
杨功微微一笑,便接着说:
“不知此次,张大人出使我朝所为何事?”
“一来,是我国陛下向新皇道喜,二来这就的本官亲自面圣才可讲!”
张庚向夏国皇城的方向抬手做揖,结盟这件事还得与夏国当今陛下一议,当然他还要见见这个不鸣则也,一鸣惊人的夏国新皇耶律元启,了解此人的脾气秉性。
“既然如此,那本官便禀明陛下!在陛下召张大人进宫之前,还得委屈张大人在驿馆等候消息!”
“多谢杨大人,本官等得起!”
之后张庚将陛下准备好的贺礼交由杨功之后,便离开夏国鸿胪寺。
马车中他听着异国他乡的叫卖声、说话声,他显得格格不入。
回到驿馆,张庚站在驿馆外,这里还是半年以前的样子,但人早已变了。
“真乃物是人非!”
说完此话,张庚就满怀心事的走进驿馆。
他看着熟悉的摆设,那张桌子前,他与林原对饮过,就是在那张桌子上林原讲起他的妻儿。
他顺着楼梯往上走,熟悉的楼道还是喜欢嘎吱作响。
来到那间面朝街道的房间,推开窗,西夏独特的空气进入他的身体,还是那一股子土腥味。
夏国御书房中,耶律元启认真的写着字。
殿上,杨功就站着没有说话,等着陛下完成他的书法。
不久后耶律元启,将紫毫毛笔轻轻的放在笔架上,将镇纸拿开后,把刚写好的字拿起,轻轻的吹了口气,好让宣纸上的墨干的更快些。
等墨干了之后,耶律元启满意的点了点头,便将这帖字交到太监手上,太监小步将这帖字小心拿好,走到殿中。
“陵常,看看朕的字如何?”
耶律元启笑着看着杨陵常。
杨功小心的从太监手上接过宣纸,打开认真的瞧着,这是一篇《礼记》摘文。
“陛下,您的字也是宗师境界了,每个字都是让人感到舒适!形如流水,无可挑剔!臣还未见过谁人有陛下这般出神入化书法!不知陛下是否能赏赐给臣!”
杨功如痴如醉看着陛下的书法,并向陛下讨要。
“陵常拿去便是!不知陵常入宫所为何事?”
耶律元启嘴角上扬,大手一挥,便准了,陵常这一通夸赞他很享受。
“陛下,封国使臣想要面圣,不知陛下的意思?”
杨功便小心的将陛下的大作收好。
耶律元启已经得到张庚入夏国之后的所做所为,对此人他很是好奇。
“张庚?朕倒想见见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