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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天牢,天已经蒙蒙亮了。初春的微寒中夹杂着泥土的气息,贺兰祁墨勉强平复了自己冗杂沉重的心绪,向王府走去。
一大早羽儿变焦急的等在大门处,可算是见到贺兰祁墨回来了,慌忙迎上前去。
“王爷,您可算回来了,王妃,王妃她出事了。”
“什么?”
“回禀王爷,王妃昨个儿夜里又突发腹痛,今晨已经大出血了,怕是,怕是......”羽儿惊惶无措,催促道:“王爷,您还是快去看看吧。”
等贺兰祁墨赶到墨菏居的时候,正巧见到几个奴婢从雪颜的寝殿之中端了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神色慌张,其中一个甚至不小心撞到了贺兰祁墨,盆子摔落在地上,血水流的遍地都是,看上去甚是触目惊心。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王爷恕罪。”那奴婢慌忙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饶。
贺兰祁墨的脑海中忽然闪现过相似的场景,也是三个奴婢,端着血水神色匆忙,他似乎还看见了一个女子苍白的躺在一张木床上,气若游丝。可是当他努力想要看清楚那女子的容颜时,那些画面又突然消失了。越是挣扎想要弄清楚那女子的真容,就越是头痛,一时之间贺兰祁墨感到有些眩晕。
“主子?”见贺兰祁墨面色憔悴,似乎他的头疼病又发作了,忙上前扶了他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不多时,楚飞凤出来了,见到贺兰祁墨便大声责备道:“雪颜流产了!”
贺兰祁墨怔愣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漠然。
“贺兰祁墨!”见他如此沉默,楚飞凤不由得火大:“我说,雪颜流产了!”
“......怎么会这样?”不知为何,这几日总是发生一些脱离他掌控的事情,这让贺兰祁墨觉得疲惫不堪。
“怎么会这样?还不是因为那个花月夜!”楚飞凤瞥了眼贺兰祁墨,见他神情落寞,知道他心中有苦,可是眼下雪颜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能不着急吗?于是又补充道:“雪颜的饮食中被人参入了碎骨子,那是一种可以导致怀孕女子流产的药。可是那人只是在雪颜的饮食中参入了少量的药,所以服用者一时半会儿并不会有异,甚至一般的医者都查不出来。”
碎骨子?贺兰祁墨疑惑的看着楚飞凤,难怪那日夜宴上雪颜会腹痛不止,太医却没能查出个究竟来:“青影,去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做的手脚。”
“不必了!”楚飞凤阻止了青影,看向贺兰祁墨,眼色有些沉郁:“这东西已经在花月夜的房间里找到了。”
“......”贺兰祁墨心情万般复杂,花月夜?居然是花月夜!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事都是花月夜?
“我也觉得很意外,可是事实确实如此,不容置疑。”楚飞凤在贺兰祁墨旁边的位置坐下,“她表面上总给人一副单纯无害的假象,没想到背地里做了那么多肮脏龌龊的事情。”
......是啊,前前后后那么多血淋淋的事实,现在想来却是连最后一丝同情都没有了。
“墨,花月夜今日午时便要行刑,你不会?”想到那日花月夜中了苏梅儿的媚药,贺兰祁墨的反应实在太骇人,以至于楚飞凤到现在都有种感觉贺兰祁墨一定会去救花月夜。
“你多虑了。”贺兰祁墨站起身来,“之所以留她在身旁不过是为了今日能够成功的扳倒太子,如今目的已经达到,她自然应当对自己的罪孽有所承担。”
“你真的,这么想?”楚飞凤还是怀疑,自从那日宫宴之后,他更加捉摸不透贺兰祁墨了,总觉得哪里变了,很不一样,但是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雪颜怎么样了?”
“昏睡过去了,不过血已经止住了,我开了些药,拿给羽儿了,哎,经过这一次折腾,雪颜的身体怕是......”除了摇头,楚飞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贺兰祁墨点了点头,“我去看看她。”
中宫之中皇后几近崩溃,此刻她瘫坐在地上,哭干了眼泪。
“皇后娘娘,您节哀吧。”说完,小成子甩了甩拂尘叹了叹气,转身离去。
宫女立刻上前来扶她,只是她那里肯。
“皇上,你好狠的心啊!好歹林儿是你的亲生儿子啊……”皇后听到太子在天牢猝死的消息,悲恸欲绝。
好久,她才重新站了起来,向宫婢吩咐道:“巧玲,替本宫梳妆,另外再吩咐厨房备下吃食,本宫要去见皇上。”
德阳殿中,贺兰域已经虚弱的不行了,这次突然的咳疾让他的身体骤然垮了。见皇后前来,他心中明白,为了太子之事皇后心中必然生了责怪,只是太子行事太过残忍,是他手足相残无情在先的。
“臣妾参加皇上。”沉默了很久,皇后才勉为其难的向贺兰域行了礼,从宫女手中接过膳食,随之便将众人屏退了。
“皇上,这是臣妾小厨房的新品,很适合治疗咳疾,皇上不妨尝尝吧。”皇后一如既往的贤惠,小心翼翼的舀了一勺递到贺兰域嘴边。
贺兰域瞄了眼那粥,撇过头,口气淡淡的:“放着吧,朕现在没胃口。”
皇后冷笑,却也并不勉强,将粥放在了一边。
“皇上,臣妾听说人一旦老了便会怀念年轻的时候。近来臣妾老是想起五年前,蝶妃还在时的那些事儿,您说臣妾是不是老了?”
......不知道皇后到底想说些什么,贺兰域并未开口,只当她是失子伤心过度胡言乱语罢了。
“记得有一次臣妾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恰巧见到宸妃和蝶妃聊的正热闹,不忍心打扰便躲在一旁,竟然让臣妾不小心听见了一件惊天的大秘密。”
......贺兰域动了动眼珠子,仍是不曾开口。
“你猜我听见什么了?”皇后故作一幅神神秘秘的模样,自顾自的说道:“宸妃居然要挟蝶妃,说若她的儿子不能得到太子之位的话,定要将蝶妃与玉宫宫主的事情公之于众。不仅如此,宸妃还让玉蝶儿告诉你,你与玉蝶儿的亲生儿子是贺兰辰熙,而非贺兰祁墨。”
“一派胡言!”贺兰域勃然大怒,紧接着的又是一阵咳血。
“是吗?”皇后冷笑,对于贺兰域吐血置若罔闻:“蝶妃不会没有告诉过你,说贺兰辰熙是她和你的第一个孩子吧?”
贺兰域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记得蝶宫大火前几日,蝶儿的确跟自己提到过当年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她告诉自己说其实那个孩子她悄悄的生下来了,只是碍于当时尴尬的身份,没有告之。
蝶儿说她本想带着那孩子离开,却巧得很,那时宸妃也刚诞下孩儿,只是令人痛心的是那孩子落地便断了气。宸妃与玉蝶儿向来交好,宸妃便苦苦哀求,希望蝶儿能将孩子转送给她。说这样一来孩子可以认主归宗,不至于流落在外......
贺兰域无力的动了动眼珠,自己就是从那时开始,才格外注意贺兰辰熙的。后来宫中渐渐传出贺兰祁墨是蝶儿与玉宫宫主所生的流言。当时,妒火攻心,派人围剿了玉宫众人,玉符也因此下落不明;回到宫中仍不解气,冲动之下竟险些杀了贺兰祁墨,还是蝶儿苦苦恳求,说她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我能念在往日的情分上,留贺兰祁墨一命……
“......想起来了吗?”皇后脸上挂着阴险的笑:“你还不知道吧?这一切都是宸妃的计谋而已,贺兰辰熙根本就不是蝶妃的儿子,贺兰祁墨才是你与玉蝶儿的亲生儿子,哈哈哈,贺兰域,怎么样?这种被欺骗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哈哈......”
“你这个毒妇!”说完,贺兰域又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大口大口的血染红了被褥。
是夜,贺兰祁墨提着玉剑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了贺兰域的床前。听见动静,贺兰域徐徐的睁开了双眼,看向一脸冷然的贺兰祁墨。
回想起皇后的话,贺兰域心中充满了愧疚和自责。他张了张嘴,想要说点儿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五年来,自己与这个儿子之间是一点情分都没有了,唯一留下的只有恨......
“为什么要杀了母妃?”森冷的声音在空荡的寝殿之中响起,贺兰祁墨的眼眸中闪耀着嗜血的光芒。
贺兰域的眼眸沉了沉,玉蝶儿是他爱了一辈子又恨了一辈子的女人。曾经他以为玉蝶儿背叛了自己,可是到头来才发现是自己对不起她。
“是我对不起蝶儿。”良久,贺兰域才落寞的说道。
......
“墨...墨儿”好久没有这么称呼过贺兰祁墨了,曾经那些幸福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墨,父皇,父皇更对不起你......”
贺兰祁墨沉默了,的确,若非五年前那件事,他与贺兰域的父子情可是极为深厚的。因为此刻贺兰域的眼里写满了愧疚和痛苦,是那么真实,以至于心中的恨突然没有那么浓烈了。
看着贺兰祁墨手中明晃晃的玉剑,贺兰域了然一笑:“父皇做了太多伤害你们母子的事情,能在你手中结束,是我的福气,你动手吧。”说完,便平静的闭上了眼睛。
收回玉剑,转身,贺兰祁墨黯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