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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老兵的记忆(1 / 1)

界神星系

欧米茄空间站

来世酒吧

盖拉斯还在昏迷之中,但是贾科沃斯医生相信这名顽强的突锐战士会活下来,虽然导弹爆炸把护甲炸了个洞而且还划花了他的脸。莫丁·索勒斯教授已经在诺曼底号的实验室里开工,正在积极研究对抗收集者搜索蜂群的办法,不过显然还需要不少时间。

珍妮有时候真感觉自己是个瘟神,通常她经过的地方没有几个是不会出事的。但是现在,她得把精力集中到下一个队员身上,而凯莉递给指挥官的下一个档案上印着的这个名字——扎伊德·玛萨尼,珍妮并不喜欢。

扎伊德·玛萨尼是一位出众的自由佣兵。没有人知道这个家伙的来历,就好像突然有一天,界神星系内部冒出来这麽一个强力打手。但是扎伊德并不专门为任何人工作,实际上他唯一在乎的就是价格,只要价格合理,上刀山下火海扎伊德都会去做。但是你绝对不能指望这样一名雇佣兵对你忠诚,因为除了自己他从来不会对任何人忠诚。当然,雇佣这样一位超级战士,费用自然不菲,而同时现在塞伯鲁斯唯一不缺的资源恐怕就是那数不清的星币了。

珍妮走进了欧米茄的来世酒吧下层,像拳头这样的人每天大概会花上好几个小时喝着这里劣质的白兰地,一边欣赏着阿莎丽舞女的身姿,打法没有工作的时间。同时,这里对于没有“活”的自由佣兵也是一个不错地方。

扎伊德·玛萨尼正坐在吧台前,因为跟塞伯鲁斯约定的时间还没到,这名年近6旬的人类雇佣兵正在依靠无聊的抛硬币游戏打发自己的时间。

扎伊德从来不会迟到,他总是喜欢提前到场然后仔细地观察自己雇主的衣着打扮和行为习惯,最后再考虑价格然后决定要不要接下这一单活。毕竟小心谨慎并不是什么坏事,要不是这么小心,这么多年在界神星系自己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扎伊德收起了硬币,他又叫了两杯酒,脸上的伤疤异常醒目。他看到了一名人类女士正朝自己走来,而且全副武装。凭借多年的经验,扎伊德一眼就看出她绝对是星系联盟出身,虽然装备不是星系联盟标配,但是行为举止肯定来自特种部队,N6?甚至有可能是N7。那么一名前星系联盟特种部队成员来到欧米茄,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大名鼎鼎的指挥官珍妮·薛帕德了。虽然扎伊德并不对这名女士有多大兴趣,但是作为自己的雇主,他必须考虑清楚。

“扎伊德·玛萨尼?”珍妮走到了扎伊德面前,时间就像约定好的那样分秒不差。

“没错,是我。你一定是指挥官薛帕德了。听说我们要拯救银河系了。”扎伊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们的任务是阻止收集者,对吧?”

“看起来你已经做过功课了。”珍妮打量着眼前这位雇佣兵,“可没有多少雇佣兵会愿意加入一向自杀任务啊。”

“当然也没有其他雇佣兵能得到塞伯鲁斯这样的开价。虽然这次任务听起来非常危险,但是……你的‘幻影人’出手非常大方。”扎伊德回应着,通过目前的观察,扎伊德确定了至少眼前这个女人不是来除掉自己的。那么再考虑塞伯鲁斯的价格,这份活他是接定了,毕竟200万星币可是一个诱人的数字。

“那么欢迎登舰。”指挥官伸出了自己友好的手,这个雇佣兵也许会很棘手,但是同时也能成为一项非常有利的战争资源。

“幻影人把我们的约定告诉你了吗?”扎伊德选择了握手,毕竟他可不想让那笔巨款打了水漂。况且他还有一份自己的打算。

“不,我想幻影人决定不把这个信息写到档案里去。”珍妮猜到了招募一个雇佣兵也一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事。事实证明她猜对了,薛帕德加一分。

“好在我问了,”扎伊德把一杯酒递给了指挥官,“我的上一个活,你应该会感兴趣。你听说过一个名叫维多·圣地亚哥的人吗?青阳雇佣兵的头目,领导整个雇佣兵机构而不是某个空间站的队长。好像他最近占领了卓雅上面一座艾德菲-阿什兰公司的钯精炼厂,奴役这那里的工人,艾德菲-阿什兰公司要我去们处理一下。”

“没问题,收拾一下东西我们马上走。”珍妮不觉得这名雇佣兵会给自己设个套什么的,毕竟他还没活够。而且谁敢招惹伟大的指挥官珍妮·薛帕德,一个死掉的幽灵?珍妮不禁想起了欧米茄的唯一戒律——别惹(f**kwith)埃利亚,想到这里,指挥官不禁笑了出来。

幸运的是这时候扎伊德已经离开了,不过珍妮还是觉得这名雇佣兵对自己有所隐瞒。因为当他提到维多·圣地亚哥这个名字时,这名安装了一只假眼的雇佣兵脸上的表情并不自然。

界神星系

天鹰座星系

卓雅

“轨道扫描结果显示,精炼厂周围没有遮蔽物,一旦穿梭机降落,青阳雇佣兵会在第一时间发现我们。”扎伊德·玛萨尼坐在塞伯鲁斯穿梭机里,检查着自己的热能弹夹。

“你在隐瞒什么,谁是维多·圣地亚哥?”

扎伊德的手停了下来,怒火驾驶在这名雇佣兵心中蔓延。

“你想听个故事?”扎伊德把武器随手丢在了座椅上,“20年前,我和维多·圣地亚哥创立了青阳雇佣兵组织。”

“你是青阳的创始人?”

“没错,一开始一切都很完美,维多负责策划,我负责实施。我们只攻击断面星层的巴塔瑞货船。”扎伊德回过身,面对着指挥官,“但是维多和我在雇佣巴塔瑞人的问题上产生了分歧。他觉得这些人的花费更低,但是我才不会去雇佣恐怖分子!维多最后背叛了我,他带了一队雇佣兵,到了我的住处,对着我的脑袋开了一枪。”

“你被爆头居然还活了下来?”珍妮感到万分诧异。

“你不是也在飞船被炸毁之后活了下来了吗?”扎伊德摸了摸自己头上的伤疤,反问着,“但是现在,我终于等到了复仇的机会,而且我绝不会让这一次机会溜走!”

珍妮陷入了沉默,扎伊德显然不会放下维多,但是他太过于复仇心切了,根本分不清主次,以至于这很有可能会影响到自己的任务。

维多·圣地亚哥手下的雇佣兵侦测到了不明飞船的降落,之后他们就和一些外勤哨兵失去了联系。维多很清楚,尽管20年过去了,老朋友扎伊德·玛萨尼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这家伙倒还是一点都没变呢。

精炼厂的大门口,高高在上的维多带着成群的雇佣兵等候着老朋友的到来。

“扎伊德·玛萨尼,你到底还是找到我了。”

“维多。”刚走进精炼厂的扎伊德看到维多,眼里喷射着怒火。他伸手想要去拿悲伤的突击步枪,盘算着自己有多少胜算。

“别傻了,扎伊德。我身后由一整连的嗜血杂种,只要我一声令下,随时都会为我赴汤蹈火。”维多轻蔑的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不过,你也可以开枪试试,让我的手下有理由像傻吊一条疯狗一样杀掉你。哦,不好意思,是‘再一次’杀掉你。”

扎伊德手里的步枪打出了子弹,几乎是擦着维多的脸飞了过去,打中了他身后的输气管道。珍妮立刻寻找掩体隐蔽,然而这时候扎伊德却像不要命一样朝输气阀门冲了过去。

“这么,老朋友,多年不见失去准头了?”维多依旧嘲笑着扎伊德,却丝毫没有预料到身后的燃气管道发生了泄露。

“烧死你这狗娘养的!”扎伊德痛骂着,再一次开火。

拥护者突击步枪的子弹在钢铁制成的管道表面擦出了火花,瞬间点燃了泄露的燃气。剧烈的燃气爆炸瞬间就把几名雇佣兵炸了个支离破碎,“您刚买了一张去地狱的机票!”维多怒骂着命令雇佣兵开火,自己则开始往停机坪逃跑。

青阳雇佣兵的子弹开始朝站在阀门后面的扎伊德倾泻过来,然而扎伊德几乎失去了理智,他抄起突击步枪,朝着燃气管道阀门狠狠地砸了过去。

整条线路彻底被扎伊德破坏,强烈的燃气泄漏演变成了一场整个精炼厂的大规模火灾。剧烈的爆炸杀死了守备精炼厂大门的雇佣兵,顺带把严密封锁的大门炸了个粉碎。

“你在干嘛?!”珍妮惊讶的盯着眼前这个疯狂的雇佣兵。

“只是找一条进去的路罢了。”扎伊德把突击步枪重新我在了手里,眼中全都是仇恨的火焰。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会把无辜之人的性命卷进去的!总有别的方法!”珍妮朝扎伊德大叫着。

“不然呢?!在外面的空地上在转上好几个小时?!你想在这里浪费时间就去好了!我要杀了维多!不管今天有多大代价!”扎伊德已经彻底被仇恨所笼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

珍妮狠狠地扇了扎伊德一巴掌:“你这样危险的举动危及到了提爱多人的生命——也危害了到了任务——只是为了你自私的腐臭大计!”

“你确定你要这么做?”扎伊德火冒三丈。

“我本该痛扁你一顿的。不过‘多亏’了你,我们现在要去拯救一座燃烧中的加工厂了。”

“救命!这个地方要爆炸了!”来自加工厂内部的求救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一名工人正在二层大声呼救,强烈的火势已经包围了好几个加工车间,大量的工人被困在了里面。

“没时间了,维多现在可能都已经跑到穿梭机港口了。”扎伊德死死地看着指挥官。

“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工人死掉?”珍妮不敢相信扎伊德会如此冷血。

“对极了。我不会去帮这些工人,不然维多就会跑了,而如果维多跑了,我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扎伊德指着指挥官的脑袋。

“我们是来救这些工人的,我们要去!”珍妮用命令的语气说着,她一把揪住了扎伊德的护甲。尽管指挥官自己心里并没有100%的把握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扎伊德不会脑子一热,或许根本用不着脑子一热就往自己身上来上几枪什么的,不过珍妮还是想试一试。

不过好在扎伊德最后还是一脸不乐意的做出了妥协。

青阳雇佣兵早已开始有序的撤退,指挥官和扎伊德成功关闭了精炼厂失控的燃气输送设施,火势被控制住了,工人开始有序的逃了这个地方。接下来要做的恐怕就是找维多谈谈心什么的,反正会缺胳膊少腿的又不是自己,那么有什么可怕的?

但是事情完全不像指挥官所预料的那样发展,剩余的大部分雇佣兵把守住了停机坪的大门。指挥官和扎伊德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这群犯人的家伙从自己的道路上清除掉,所以后果就是他们有那么一点点迟到了。

等扎伊德端着拥护者冲进停机坪的时候,维多的炮艇已经起飞了。愤怒的扎伊德高举着突击步枪,对着炮艇整整打光了一个弹夹的子弹,他愤怒的敲打着枪身,一块炽热的弹夹碎片掉落到了满是油污的停机坪上。

珍妮走到了扎伊德的身后,但是这位人类雇佣兵再一次被仇恨冲昏了头脑,而这一次,他不惜跟指挥官兵戎相见。

“你刚刚让我白白浪费了二十年的时间!”

轰!被弹片引燃的燃料油发生了爆炸,倒塌的横梁砸向二人。珍妮向一旁飞身一跃,而扎伊德却没能躲开,他的腿被横梁狠狠的压在了停机坪上。

“狗娘养的!啊!”扎伊德发出了一声惨叫。

“你没事吧?”珍妮收起了自己的武器。

“你关心个鸟?过来帮忙,让我离开这鬼地方。”扎伊德现在惨叫着坐在地上,无助地等着珍妮帮他的忙。

好吧,为什么银河系里面老是有人要逼着自己去讲道理呢?连死了之后的自己都不放过!简直太过分了。

“我不太确定我的飞船上需要你这样的人,扎伊德。”珍妮俯下身来,跟扎伊德好好谈谈。

“如果你不需要我,塞伯鲁斯就不会付给我钱了。我拿钱办事,不多也不少。现在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我们走!”老雇佣兵依旧嘴硬得很。

“你把你自己的目的置于任务之上了,这了不行。”珍妮站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

“我活了这么久就是靠自己照顾自己,我可没有心情管别人。”扎伊德抬起了头,看到的是手枪那黑洞洞的枪口。

“你可不是一个人,扎伊德。你是我们队伍的一员,除非我们大家每一个人都齐心协力,否则这件事我们是做不成的。”手枪在珍妮手里转了一下,她把这把手枪交还给了扎伊德。

“你……说得对,”扎伊德接过自己的武器,“我跟维多的事情没完,但是在搞定你的任务之前,我想我会先把它放在一边的。”

珍妮抬起了压住扎伊德腿部的横梁,身体中的植入物使得她变得力大无比,然后她把这名老雇佣兵从地上拉了起来。

诺曼底号船员生活甲板

医疗舱

盖拉斯·瓦卡里安从昏迷之中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看到指挥官刚刚走进医疗舱。

“看到你清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好——啊,我感觉我的脸要炸开了。”盖拉斯站了起来,但是脸上的疼痛让他有点吃不消,“谁能给我个镜子让我看看自己现在有多糟糕?”

“该死的,盖拉斯。你总是喜欢找个没人的地方然后把自己的脸涂花。”看起来指挥官是被joker给传染了,开玩笑这毛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出现了。

“不过说实话,见到老朋友还是挺高兴的。”盖拉斯看了看看医务室内并没有其他人,“不管你在想些什么,薛帕德。你不能相信塞伯鲁斯,你忘了他们之前做过的的那些事情了?”

“没有,我也不信任幻影人,所以我需要你这样的人,我能信任的人在这艘飞船上。”珍妮看着盖拉斯,短短两年,失败的C-Sec警官就已经成长成了一名顽强、坚韧而富有正义感的战士,而之前那个冲动的盖拉斯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盖拉斯点了点头,他也许还需要一些时间恢复,不过现在这名突锐军人已经可以走向战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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