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楚钺,把那只鸟撵出去,不想看到她。楚钺没有这样做。还是冰鸟自己飞出去的。
我压下不爽,把前几天半夜和第二天早晨看到了那一幕都告诉了他,并且我直接把怀疑冰漪和村庄有关联的想法告诉了楚钺。
没想到楚钺的反应很平淡,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样。
他告诉我他早已经知道村庄里的秘密,只是没想到这个秘密居然被我发现了。
最后我终于知道了千年前所发生的事情,以及村庄的这些村民为什么会这么古怪。所有的谜团最终解开。
原来这座村庄的人在经历过一次海啸中全部死去。
冰漪当时在海啸之前救了村里的一位祭司,同时也是一位厉害的巫师。
之后冰漪重建了村庄,并且把经历海啸而死去的那些尸体全部弄了上来。
而同时,巫师身上带着先前种植出的一种荧光鬼果,这果在被摘取之前曾被种植在田里进行光合作用,之后被掺进的巫术。
这种鬼果没有被施进巫术的,给死人吃了之后,会变成行尸走肉。而当时千年前被施了巫术吃下去的那些死去的村民,他们被赋予了生前的思想,与常人无异。
被掺有巫术的荧光鬼果给死人吃了之后,有了思想,他们还可以再利用当年那位巫师传授的秘传咒语操控后来服下普通荧光鬼果的死人。
这东西一旦寄生在死人身上,它们的意识已经涣散,但是身体在发育,其实死了。并且动作略为机械,没有常人的灵活度高。
在这东西的控制下,起码还能活上一万年。
但是荧光鬼果在生长期间,是靠吸收人体养份来的。而不管是拥有思想或者没有思想的活死人,想继续“生存“,就必须依靠吃生肉来维持。
这就是我那天夜里看到的群体活吃生鸡的一幕。
而吃下了普通的荧光鬼果的活死人,没有思想,只会劳作,听从命令。
那天早晨在田里看到的那几个死人想必目光呆滞,听从命令,就是吃了普通的荧光鬼果的缘故。
之后这些有思想的死人他们吃了鬼果,保留了生前对海神的崇拜与敬仰,一直在供奉冰漪到现在,为的就是报答她的再生之恩。
如果不是她把尸体重聚,那么再有荧光鬼果也于事无补。冰漪对它们有恩情。
但那个村民为什么会说如果我把事情告诉了楚钺,那么冰漪不再被供奉?难道他们怕楚钺灭了他们吗?
也是,楚钺这么厉害。别说鬼,连活死人都怕他。
楚钺对这个村庄和冰漪的事了如指掌。看他说的那么自然,好象这一切就该这样发生的一样。
我看楚钺也没有要离开村子的意思,我们三人在神庙一住就是一星期。
在此期间,虽然冰漪变成了鸟,却无时无刻的陪在他身边,比以鬼的形态陪在他身边还要方便。
而楚钺也没有以前对我热情及主动了,虽然也会不时的关心,但是和之前相比,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而我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
一个星期里,我偶尔会去看那田里的活死人种着荧光鬼果,那些果子一旦成熟就会变得越来越红。
楚钺没有阻止什么,只是告诉那群村民,如果敢碰我一根毫毛,不会叫他们消失,但会生不如死。
那群村民其实怕死,贪婪的在死后又多活了一千多年。他们死过一次,经历过一次被大海无情呛死的痛苦,不想再死第二次。
那感觉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是一样的。
待久了,觉得这里既阴森又无聊,随着应华对她态度的变化,我的内心越来越不安。这里就是一间地狱。
恐怖的是我不知道这些后来进村的人是怎么死的。还是说这些活死人刻意去找尸体吃下荧光鬼果成为没有思想的活死人帮村子进行劳作的。
这些我不想再去想了,我也待不下去了。
终于这一天,我看着楚钺用无比认真的口气开口,“我要回家了。既然我的蛊毒已经被青柠根化解,在这里人生地不熟,我还是回家比较好。”
却不想楚钺直接摇头表示不同意,“雏儿,你不可以走,不能离开村子。”他简单的说道,直接给我做了决定。语气淡淡的却不容质疑。
什么时候他对别人的这种口吻和态度用在了我这里?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才知道,原来因为他答应冰漪要守护村子,这个村子最近要遭到大劫,他必须留下保证那些所谓的村民的安全。
那个冰漪是属于这里的,我觉得楚钺是为了她才不愿意离开村子。
这么一想,我的脾气就卯上来了。我的嫉妒和不爽在今天这一刻全部发作。
“楚钺,如果你是因为她变成了鸟而对她内疚,要陪她,我无话说。如果你还把我当你娘子,就离开这里。大不了我把青柠根还给她,我变鸟,她变人。我本来就不想欠她什么。”
听我这么一说,楚钺本来平淡的脸上先是皱眉,随即显现不耐,“雏儿,别无理取闹。”
呵呵,离开村子叫无理取闹?我被气乐了,也被伤到了。
我又不是村里的人,我也不是被看管的犯人,用不着有家不能回吧?即使回不了雪洞,我还有娘家。
我虚眯着眼看向他申讨,“你如果想陪她是你的事,我是一定要回去的。明知道这里一切都不正常,我为什么还要待在这里?你这次不就是为了化解我的蛊毒吗?都化解,干吗还赖着不走?这些村人都是死人。有什么好守护的?”
我狠狠的质问了楚钺,他沉默不语,只是站在我面前盯着我。
我生气的直接看向阿古,“你带我回去!”
“这……”阿古一副为难的神色,“夫人,你还是听少爷的吧,他留这里是因为村子有劫难。冰漪姑娘为你化解了蛊毒,若我们现在走,不太好吧……”
我脸色铁青,“怎么?连你也为她着想了?我不稀罕她送我青柠根。我说了,我可以不要。我现在就吐出来。”我说完开始掰自己的喉咙试图把根水吐出,我不想欠那女人什么。
“够了!雏儿,不要任性!”楚钺略为愠火的对我疾言厉色。那鸟这会又飞来飞去,好象在向我挑衅,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阿古,你送不送我回去?”我直逼阿古,“你喊我夫人是白喊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