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所有的地方,角角落落都找遍了,就是没有于小姐的身影,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对呀少爷,刚才我出门的时候倒是看见一辆银色的宾利车开走的影子,但是具体是谁倒是不知道。”一个佣人将他看到的通通告诉了叶臻。
一辆银色的宾利?宾利车本就不好订到,到底谁会开银色的宾利,叶臻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是谁?
甚至婚礼上调配的警卫都出动了,就是没有在叶家发现于桑桑的身影,这一消息不仅让叶臻向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耳。
叶家一向平平凡凡的,也根本不会再家里安什么摄像头,所以现在要找到于桑桑的人倒是成了现在最大的问题。
叶臻不得不将这一事实转告给叶凡。
“什么?人不见了?”
果然,叶凡第一反应竟是惶恐,接着才是憋了很久的怒气,他不堪一击浑身颤抖有些难以立足的往旁边倾斜,让眼疾手快的叶太太连忙搀扶住,“怎么会一下子人就不见了呢?她不是很想嫁到我们叶家来?该不会临阵脱逃?”
脱口而出的话,让她立马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嘴,生怕过高的声音惊动在场的宾客。
“爸妈,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让别人都知道这次咱们家的笑话可就闹大了,那我们的公司更是……”后面的话甚至连她自己都不忍心说出口,如此魁梧的一个男人此时竟然像一个小丑一样,束手无策。
难道一切的准备,今天就毁于一旦了?
“秦家那边有没有人过来?”叶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恢复理智,叶臻说的没错,若是今天让宾客看了笑话去,那还未上市的公司就肯定直不起来了。
绝对不可以。
周芸?
情人的名字刷的一下闪现在叶臻脑海,他记得周芸曾说过,她是苏以墨同父异母的妹妹,如果今天婚礼的新娘是她,那会不会瞒天过海,事半功倍呢?
也来不及再考虑什么了,叶臻看着角落里靓丽的小身影,吩咐身旁的人将她带去换衣服,就当做是今天的新娘。
“爸妈,一会无论我说什么你们都要配合,机会就剩一次了,拜托再帮我拖延一下时间,我马上就回来。”
说着,也不顾身后俩老的疑惑和阻拦,叶臻朝着房间便冲了过去。
不一会儿,一对新人便从宾客后面的红毯缓缓朝着舞台又来,而搀扶在叶臻手臂上的不是于桑桑,而是叶家人从没见过的陌生女人。
他们在叶两口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缓缓走过红毯,走过嘉宾面前,来到主持人身边。
周芸身穿婚纱,带着不属于她的王冠,栩栩随着叶臻朝着幸福走去,一切如同梦一般,虚无缥缈的太不真实。
婚礼照常举行。
墨薇园的客房。
于桑桑飞速擦干脸上的泪水,抬起有些红肿的双眸看着面前的苏以墨。
她刚才所有道歉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真诚的讲述,如果当初她相信了苏以墨话,恐怕今天也不会落得如此狼狈的下场,在盲目的爱情和真诚的友情之间,她选择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
“桑桑别哭了,时辰未晚,一切不都还来得及?你这不是迈出来了?”苏以墨递过纸巾,脸上满是掩盖不住的担心,“我并没有怪过你,谁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也不能左右你什么,现在你终于看透了,我也就放心你了,知道吗?”
甚至现在,苏以墨都不敢想如果她今天没有去叶家,桑桑会是什么下场,她心里竟然有些庆幸。
愧疚和悲愤两种情感在于桑桑心里错综交织,让她的情绪一时间溃不成军。
没有了泪水,没有了表情,此时面如死灰的于桑桑比刚才痛哭流涕的样子更让苏以墨担心。
大概就是心莫过于死。
苏以墨不再说什么,就那样安安静静的陪在于桑桑身边,丝毫不敢离去。
时间静止,宛如周围一片空白,于桑桑的身边也只剩下苏以墨陪伴着,在绝望的边缘拉拢着她。
于桑桑突然动身,打破了房间的平静。
“桑桑?”苏以墨连忙站起来,疑惑的阻止着于桑桑的行动,“你要去哪里?”
“以墨,对不起,我实在不能麻烦你了,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想先回去,我想静静,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痛苦,我爱的人只是为了利用我,我的头都快要瞎掉了,求求你以墨,让我回去啊,我不能再给你添乱了。”
于桑桑忍不住狮吼,刚才受伤的小白兔瞬间炸点无厘头的小老虎,这样失常的于桑桑更是让苏以墨担心,她又怎舍得如于桑桑愿以偿?
她连忙站起身,阻止着于桑桑下床的动作,并依旧小心的照顾她受伤的脚踝。
“你小心一点桑桑,”病人的力气会有平常人的大,挣扎的于桑桑一把被苏以墨重新摁压在床上,钳制着她,宛如钳制着一个失控的病人,“桑桑,你冷静一点,听我说好吗。”
“就呆在这里好吗,你这个样子我怎么放心你?你从叶家跑出来他们肯定会找你要个交代,秦家就是最好的避难所对不对?”
苏以墨分析的很正确,瞬间让有些狂躁的于桑桑停止了挣扎,愣愣的坐在原处,像是个丢了魂的娃娃,其实她内心思绪波动的从未如此汹涌过。
苏以墨顿了顿,又说道,“我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一点都不怪你之前是怎么对我的,陷入爱情里面的女人是个傻子,我不介意也请你忘记,我们还是最好墨朋友不是吗?乖,答应我,在我这里待上几天,叶家人肯定不会找上来,等你伤好了我带你去另外找房子,重新新的生活,可以吗?”
苏以墨温柔如水的眼睛望着于桑桑,试图让她冷静下来,仔细考虑自己说的话,和最实在的建议。
仿佛被什么刀刃一刀刀的在心里肆意切割着什么,于桑桑脸上的血色也褪的一干二净,许久之后,她才忍受所有情绪的波动,轻轻的冲着苏以墨点点头。
亲眼看着于桑桑的冷静,苏以墨才放心的起身,出了客房,但是她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鬼鬼祟祟的身影在门口偷听了很久,直到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她才转过身来长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