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双眼微微眯起,锁定着苏以墨:“很简单,你昏迷了一个星期,我的私人医生为你救治了一个星期,用了世界上最好的治伤良药,你的鬼脸才得以恢复,而最重的是,你弄脏了我的家。”
“……”苏以墨差点吐了男人一脸口水。
周扒皮,守财奴,掉钱眼里去了,还是个洁癖怪物。
“总共一千四百万,利息一天一万。”秦逸最后总结。
“什么?”苏以墨惊得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利息一天一万?”
“有问题?”秦逸淡然瞥了苏以墨一眼,“如果你去银行贷款,大概一天的利息得两万。我好心给你打了五折。”
苏以墨目瞪口呆,这也叫好心?
“我回家拿工资卡给你,利息给我免除了吧?”
利息她都还不起。
“若我没记错,你一个月的工资平均下来是一万,只够还一天的利息。”秦逸勾了勾唇角,眸底戾气尽散,“看来,只打一份工可不行。”
“秦先生有什么建议?”苏以墨已经无力再辩驳什么了。
因为男人说的是大实话。
她只靠打工,根本不可能还得起。
她要是有钱,早就还给秦家了,那样,她是不是就不用嫁人了?
想到这里,苏以墨眼眸突然一亮,反正她都欠秦总这么多钱,也不在乎多欠五百万。
她问他借钱,他会不会同意?
这时,男人却忽然朝她靠近,灼热的气息伴随着冰冷的话语一同喷了过来,在苏以墨的耳畔响起:“想必,你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嫁人!”
“咳咳!”苏以墨被自己的口水呛得猛咳嗽了几声。
不可置信地瞪着俊美男人,在捕捉到男人眸底一闪而逝的揶揄时,眼底的光芒突地一暗,宛如一盆冷水从头顶灌了下来。
原来,在男人的眼里都只有金钱至上。
竟然让她为了一笔债务,将自己的人生彻底搭送。
他们姓秦的都是一路货色。
“你做梦!”苏以墨气得眼眸大红,狠狠推了男人一把,转过身跑了出去。
人生已经没有再差了。
她打死也不上那个混蛋的当。
谁知道那个混蛋又想将她卖给谁。
这时,手机震动,收到一张照片。
是她的妈妈和别的男人搂在一起……伴随着照片而来的还有一条短消息。
马上去世豪酒店与秦逸举行婚礼。若半个小时内你没到达,这张照片便会公布于众。发件人是张曼。
苏以墨大脑一僵,苦涩勾唇。
原来,她都昏迷了一整个星期。
心如死灰的苏以墨坐上车子去了世豪酒店。
呵……
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大酒店,以及半点喜庆颜色都没有的婚礼现场,苏以墨勾唇冷笑。
还真是秦家不受宠的养子。
如此简单的婚礼……
问题是连新郎都不来,是几个意思?
不过,这样也好,是不是代表,她以后不用与秦家人打照面?
只需要背上一个秦家养子秦逸妻子的名号?
苏以墨坐在婚礼的草坪上,双手环膝,看着天边的白云发起了呆。
“嗨!”忽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声音。
苏以墨视线轻抬,触进一双轻佻的桃花眸底,视线往下,男人穿着一套花色繁多的休闲服。
一看就是一个玩世不恭的花花公子。
长得倒是有几分姿色。
苏以墨莫名想起某个男人的脸。
还是某个男人帅多了。
“你就是我兄弟今日的结婚对像?”穆枫桃花眼缓缓绽开一抹调笑,“看着这清冷的婚礼现场,不知苏小姐是何种心境?”
苏以墨从草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冲着穆枫淡然一笑:“挺好的!不吵不闹,正好过几天安静的日子。”
“周小姐想得很开啊。”穆枫打趣道。
苏以墨一愣,他唤她周小姐?
难道眼前的男人以为她是周芸?
不过也对,周家人哪里敢说临时换了新娘。
让他们将她当成周芸更好。
“我很好奇,新郎不来,你一个外人来做什么?”
“受我兄弟所托,带你回秦家。”
“……”苏以墨眼角狂抽。
估计这个世界上被新郎的兄弟带回新郎家的新娘也只有她了。
“那就多谢了。”
“我兄弟虽然不来,但你可别妄图给他戴绿帽子,否则……”穆枫靠近苏以墨,恐吓道,“否则,你就吃不了兜着走,还有整个周家也会被铲平,明白吗?”
周家被铲平了她更高兴。
这个借用秦家之手铲平周家的计划不错。
“这位先生,传闻中的秦逸这里是不是受过伤?”苏以墨抬起手指了指脑袋,尽量委婉表达着傻子这个意思。
“什么?”穆枫愣了好一会,随即明白了什么,笑得花枝乱颤,简直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他只笑不语,桃花眸底浮着玩味。
他带着苏以墨回了秦家别墅。
所谓的别墅,也就装修豪华了一点,根本是了无人烟,连只虫子都看不到,更别说人。
“在这里住一个月,是你身为秦家儿媳妇必须做的事情。”
穆枫离开之前,嘱咐苏以墨。
苏以墨终于得以安静。
再也不用担心妈妈的清白被毁。
也不用再回到周家,看那一对母女恶心的嘴脸。
更重要的是,这里只有她一人,她也无须面对她名义上的老公。
人生终于恢复到完美状态。
……
另一边的花孔雀穆枫第一时间去秦逸的办公室找他。
“你的小妻子很有趣!”穆枫开门见山就是这么一句话。
“是吗?要不送给你?”秦逸淡然开口。
家族给他安排的女人不是他的菜。
这一刻,浮现在秦逸脑海的是苏以墨那张清丽绝俗又不施粉黛的干净小脸。
“兄弟妻不可欺,你可别开玩笑。”
“……”秦逸不以为然淡淡勾唇。
……
造型室
“秦总,您来了?”造型室老板忙迎上前。
“苏造型师呢?”秦逸半眯睿眸,扫视了造型室一眼,没看到苏以墨。
那个小女人敢逃?
“她请了婚假。”
秦逸浑身散发寒气:“你再说一遍!”
“秦……秦总?”造型室老板被秦逸身上的寒气冻得舌头打结,“以墨……她……她请了一个月的婚假。”
她还敢嫁人?
秦逸的怒火在整个造型室内漫延。
所有人吓得大气不敢出。
“马上让她滚回来!”他冷声大吼。
“好……好的……”
造型室老板不明所以,赶紧去拨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老板开的是免提,这句机械甜美的声音,所有人都听见。
而秦逸的眼神已是要杀人。